豆包大白南瓜兔

【士兵突击ALL CP】听风无涯 28-29章

这个龟速前进的进度

感觉如果再不抓紧一些

队长就要跟我好好探讨一下人生了

PS:各位小伙伴们稍安勿躁,粮会有的

车也会有的!

(待我磨练一下驾驶技术再说)

以下正文

PS 的PS:本文后半部分关于比赛有可能会有类似荒野求生的情节出没

如果不能接受者一定要快速右上角哦(虽说我觉得可能也不是那么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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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婴孩时期。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静谧,那么柔软,他仿佛是躺在他母亲的臂弯之中,无比安心。

高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稳地睡过一觉了,自从他分化进了塔,每天睁眼闭眼全都是七连,他的哨兵向导们,他的责任。

后来七连没了,他去了师侦营,别人说他是飞黄腾达,只有他自己清楚,他那是把自己的骨头一点一点敲碎了再一块一块糊上去的。

糊到后来,他自己都不记得疼应该是个什么感觉了。

高城其实并不是一个很有安全感的人,他也会自我厌恶,曾经他总是想,要是自己再强一些,是不是七连就不会散了。

后来他才想明白,这是他生命中必须经历的一个劫。

之于他是,之于七连每一份子是,之于七连本身,也是。

 

高城对袁朗的第一印象很不好,那时候他皱着眉头听着通讯器里传来的战况解析,照团部的意思,钢七连的败势似乎已成定局。

高城不喜欢失败,从小就不喜欢,他尤其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失败——还没有宣告结果就已经注定的失败,仿佛在嘲笑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他痛恨那种无力感。

而袁朗,作为胜利者的一方——虽然他是高城的俘虏,可丝毫没有自知之明,依旧是那么嚣张,锋芒毕露。

高城知道自己这么想是错误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是一次演习又能说明什么呢?只要下一次他们能扳回来就行了。

可是他已经没有下一次了。

高城以为自己会恨上袁朗,因为他有充足的理由去指责他。

先是跟老A来了一次演习,送走了自己最好的班长,甚至连自己的连都丢了;咬咬牙把伍六一送去选拔,竟然连哨兵能力都给拔没了;好歹让自己压箱底的王牌进了老A,一个被打道回府,另一个还折腾出了精神问题。

 

可就是这样,高城对袁朗还是恨不起来。

或许袁朗就是上天专门派来克我的,那日挂上电话后高城边抽着闷烟边这么想,不然怎么一碰到他就没个好事情。

 

以前的高城总会自我催眠,他对自己说,袁朗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他每走一步都有他自己的理由。

高城总以为自己对于袁朗是那种大丈夫之间的惺惺相惜之情——他们两个在某些方面总是惊人的一致,虽然表现的南辕北辙,可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经过袁朗那一吻,高城才发现原来自己对袁朗抱有的感情,或许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自己那封闭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小角落,上面刻着的,是袁朗的名字。

 

高城从没经历过结合热,自从他分化的那一天起。

他倒是处理过很多结合热的案例,以前钢七连都是血气方刚的哨兵和向导,偶尔有几个看对眼的,他明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有看到,背地里催着让他们赶紧办手续去。

史今曾经跟他说,连长,你要是找到那个人,你就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了。

就算找到了那又怎么样呢?高城在心里苦笑,他连那个人是不是对的都不知道。

 

结合热刚来的时候,高城以为自己感冒了,可那感觉又和感冒不太一样。他觉得自己下腹像是冒了一团火,烧的他神智都跟着不清晰起来了。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要离他远去了,高城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又将要去向何处。

是一道光拯救了他,在他快要坠入无边黑暗的当口,一束光照了进来,伴随着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风,让他不由自主地迈出脚步追随而去。

他就跌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滚落在银装素裹的雪地上,四周呼啸而来的寒风刮得他的脸生疼,可神奇的是,他并不觉得寒冷。

他伸出手拨弄了一把地上的雪粒子,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我是谁?

这是哪里?

他仰起头张望了一下四周,所见之处全是一片苍茫,整个世界好像都只剩下了漫天飘散的白雪,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包围了他。

那孤独让他窒息。

这时一阵呼啸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侧过头去,发现一只黑点由远至近向他飞奔而来。他眯起双眼——是只狼。

这只狼很大,起码比他印象中里的狼大上个好几倍。

狼是危险动物,他想,或许我应该避开它。

可他的身体没有动,他觉得自己应该认识这只狼,因为它的身上,散发着熟悉的气息。

“你是谁?”

他问。话一出口他就想收回,自己竟然会用‘你’来称呼一只狼,仿佛它是个人一样。

“我是袁朗。”

他歪了歪脑袋,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他拼命想在脑袋里搜索,只是稍微深入一点,他的脑子里就像伸进去一把电钻,疼的不行。

狼看到他痛苦的表情,跑了上前,轻轻用舌头舔他的脸来安抚。

或许是它的舌头真的有魔力,他觉得自己脑子里的疼痛随着狼的动作渐渐消逝。

“你认识我。”他开口,用的不是疑问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笃定了这一点,可他就是确信,毫无保留的确信。

“我认识你。”狼的声音混在烈烈风声之中,让人听不真切。

“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狼问他,他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狼笑了,仰起头冲着天空呼啸了一声,像是在昭示着某种胜利。

他也跟着笑了,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要笑。

狼绕着他转了几圈,示意他跟着它走,他点点头,临出发之前,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我是谁?”他问狼,他知道狼肯定知道这个答案。

也只有它才能给出这个答案。

狼的脚步顿了一下,它转过头,对他说。

“你叫——”

狼的声音很低沉,吐字却很清晰,那两个字仿佛是在他的脑子里回响,久久不散。

 

 

高城一睁开眼,就瞧见袁朗那张大脸在自己的面前晃悠。

“我刚刚这是怎么了?”高城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他已经记不起梦境的细节,只是模模糊糊地有那么个印象。

茫茫白雪中,天地之间仿佛就剩下了他和袁朗两个人。

“你爆发了结合热。”袁朗把烤干了的外套罩在了高城的身上,高城这才发现刚刚的热潮已经褪去,昼夜温差太大,差点冻得他一个哆嗦。

“我看你有点混乱,就开了屏障。”袁朗的语气漫不经心,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高城穿衣服的手停到一半,开启屏障多是向导的职责,目的就是为了安抚哨兵暴走的情绪。

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被引导的那一天。

“要不是我把你拉回来,你都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了。大白竟然这么喜欢极寒地带,白虎混在雪里,看都看不清。要不是我鼻子灵,你啊,就要迷失在自己的精神图景里了。”

袁朗用脚踩灭了火堆,消除掉了他们两个在这里留下的印记。

“咳咳。”高城不好意思咳嗽了两声,大白的体质特殊,尤其擅长在极境作战,一旦失控,自然是喜欢找熟悉的地界猫着。

也是苦了袁朗的狼,还要跑到他的精神世界跟着遭罪去。

“行了,我们家狼皮糙肉厚,什么情况都能适应。”袁朗像是读出了高城的心事,出声安慰道。

“况且我也不亏,现在咱们两个是真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就是想把我甩了也甩不掉了。”袁朗从兜里掏出了块巧克力塞进了高城的嘴里,巧克力是牛奶味的,化在嘴里,甜丝丝的。

“赶紧吃一口,时间紧迫,你刚刚热量消耗的太多,得补补。”袁朗把巧克力外包装捏成了一个小团,扔在地上,和着木头渣子一起踩进了土里。

“我把你的口粮都吃了,剩下那几天你吃什么?”高城用舌头把巧克力从口腔的那一头顶到这一头。

巧克力虽甜可还是带着一丝苦味,高城砸吧了一下嘴,觉得没有自己喜欢的大白兔好吃。

但味道也不算坏,高城在心里偷偷地想,大不了等他们回A大队了,自己掏腰包再赔一袋大白兔给他。

“我本来就不爱吃这个,再说了,高副营想要生啃田鼠体验生活,我这也得舍命陪君子不是。”袁朗捋了一把额前湿漉漉的碎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也没吃过。成才和许三多跟我描述的时候,我就想试试了,没想到咱们俩还想到一块去了。”

“提起这个你都能兴奋,袁中校还真是异于常人。”高城咕咚一声把巧克力咽进肚子里,觉得身上的体温在食物和衣物的作用下总算开始回温了。

“彼此彼此。”袁朗也不示弱,穿衣服的时候还不忘抛了个媚眼给他,把高城给恶心的够呛。

“你衣服怎么湿了?”高城从刚刚就注意到了,明明距离他们从湖里上来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他身上的衣物已经干透,而袁朗的发梢还在滴着水。

“咳。”袁朗的脸颊难得地有些臊得慌,“高城,结合热这种事情,是相对的...”

高城这才想起来曾经在军校的生理课的内容,匹配度较高的哨兵和向导极易产生结合热,一方有感觉,另一方也难逃生理需求。

初春的夜晚总是带了一丝凉意的,高城回想起他们为了躲避追踪咬着牙往河里跳的举动,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更别提刚刚袁朗为了引导他,还冒着生命危险闯入了他的精神世界,给两个人做了精神绑定。

高城以前从未和任何哨兵做过精神绑定,即便合作过的几位和他的精神契合度也非常之高,但也仅仅只是停留在辅助阶段,至于绑定,他根本就没动过这个念头。

至于精神绑定后的感觉,高城更是无从得知了。以前在七连的时候,洪兴国的妻子是个伴侣,只觉醒过一个感官,只因两个人是从小的青梅竹马,洪兴国非她不娶,这才自愿做了介绍人。

 

高城原本已经做好了要耍一辈子光棍的觉悟,可老天爷不答应,硬是要把某位老A中校强买强卖地塞过去。

高城曾经问过史今,为什么就这么轻易地和伍六一绑定了。

史今低着头羞涩的笑,说连长,有些人只要一个照面,你就知道肯定是他了,只要跟他在一起,你就觉得无比安心。

高城又问史今,那你们为什么不绑定的更彻底一些?

这时史今的表情又变得十分苦涩,他对高城说,连长,六一他还年轻,他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那时高城为了他这句话差点跟他最好的班长摔了桌子,他在心中暗暗和自己发誓,若是发现伍六一胆敢有一点对不起史今的地方,自己就把他折巴折巴踢出钢七连。

可伍六一始终没做出这种事来,他整个人仿佛就是为了史今而生的。在高城旁敲侧击地询问时,他咬着牙对他说。

除了班长,我谁也不要。

高城是敬佩他们两个的,他觉得存在于伍六一和史今之间的,那一定是真正的爱情了。

或许更甚,是一种比爱情更为牢固,更为长远的东西。

 

袁朗身上总是飘着淡淡的烟味,高城和他绑定了之后,身上也混上了一丝苦涩的气息,以前高城总认为自己不喜欢烟味,现在闻了,竟是让心底有了股说不出的安心。

“这么冷的天,你也不怕把自己给冻感冒了。”

高城状似无意地从背包里扯出一条毛巾塞进的袁朗手里,撇开头小声嘟囔。

袁朗看着手里的白毛巾,想起以前许三多无意中透露的一个细节,以前在钢七连,王庆瑞没少在公众场合怼高城这个随身携带白毛巾和绿茶的毛病,说他是少爷做派。可高城呢,还是我行我素,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该干啥还是干啥。

“谢谢高副营关心。”袁朗故意拖了个长音,指了指自己和高城仍然有些红肿的嘴唇,“要不劳烦高副营在上面盖几个戳,我这体温上来了,自然就不会感冒了。”

说完还冲着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嚣张地笑了。

 

他之前说什么来着,对于袁朗这种没脸没皮的货就不应该给他好脸子看!这稍微一服软,就立马蹬鼻子上脸了。

 

“高城,如果你后悔了,等回了塔,就让铁大把咱们的精神连接断了吧。”两个人休息够了修整好行囊又踏上了征程。袁朗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扭头和高城这么说。

他们为了避免追踪,灭掉了身上所有的照明器具,如今能够陪伴他们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头顶上一弯皎洁的月光。

袁朗的脸隐藏在黑暗里,高城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悲伤还是欢喜。

或许更多的是平静,就像一湾毫无波澜的死水。高城试图在情感世界里感受他,却没能察觉到任何波动。

“中校,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高城问袁朗。

袁朗显然是没想到高城会来这么一句,愣了一下,随即回了句,“是比赛。”

“那不就得了。”高城上前一步,和袁朗并肩站立。

“专注眼前的事,其他的等回去再说。”高城正了正肩上的负重,用肩膀撞了一下袁朗的身子。

袁朗从未在此刻更加感激自己的哨兵身份,正因为被强化了的五感,他才能在一团漆黑之中感受到高城身上散发的温暖。

还有那几乎要被黑暗淹没的——高城那红透了的耳根。

 

接下来的路程更不好走,高城一度怀疑铁路是不是在他们身上塞了定位仪,自从出了野营的圈子,他们就没停下过脚,被敌人追的像是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高城和袁朗趴在一个草坑里,头上还顶着掩护用的杂草,狼和大白的目标太大,他们不敢轻易把它们给放出来,以免暴露了自己的所在位置。

“这地方荒的连棵树都没有,要是咱们两个被抄出来,就是死路一条。”高城微微抬了一下身子,透过头顶的杂草窥视前方,压低声音和躺在身边的袁朗说。

“这可不见得。”袁朗手里捧着作战地图,嘴里叼着铅笔含混不清的说,“刚刚的火力这么密集,怎么突然就停了?”

“难道不是为了把咱们拖住引蛇出洞吗?”高城滑下身子,靠在袁朗的身侧,抻着脖子探头看着他手中的地图。

高城身上总是有一股奶香,以前袁朗就已经注意到了。现在两个人精神结合了之后,这个味道在袁朗闻来就愈发地诱人。

袁朗有些窘迫的抽了抽鼻子,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回地图上,进而忽略鼻腔里撩拨着的,若有若无的香甜气息。

“愣着干什么,傻了?”高城推了推袁朗,催促道,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异样。

“哦。”袁朗连忙把嘴上的铅笔拿下来,在他们附近区域划上几个点,“就我观察,它们应该是受程序驱动的。我之前说了,机器总是比人要好找规律的。你看比如这个点,它们是十分钟例行巡查一回”袁朗用铅笔点了点他们左上方的区域,随后又将笔尖移向了右下角,“而这个区域,则是二十分钟巡逻一回。”

“以此类推,虽然看似毫无死角的攻击,其实还是有漏洞可以钻的。”袁朗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来确认时间,“我们两个运气不错,只要再挨上半个小时,就可以有五分钟的冲锋时间。”

“到时候就让狼来引导,以咱们两个的速度,五分钟足够前进到下一个任务点了。”袁朗摸着下巴在脑海里搜寻着任务列表,他跟高城配合的很默契,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三分之二的任务——刨去因为意外而浪费的一个多小时,这已经是很理想的进度了。

可还是进行的太过顺利了,袁朗把手上的作战地图翻来覆去地看,总觉得自己漏掉了点什么重要的讯息,以他对铁路的了解,那只老狐狸绝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这么好的一次削南瓜的机会。

“还是换大白吧。”高城听了袁朗的一番话,紧绷的神经总是放缓了下来,他在逼仄的空间里妄图伸开自己的双腿,可还是以失败告终。

“狼刚刚已经做了太多了,不能老让它来,怎么着也该换大白了。”

袁朗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高城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行了,闭嘴吧你,告诉你袁朗,就算咱们两个绑定了,我也不需要你这么小心翼翼的。”他活动了一下手肘,“老子堂堂正正一个大老爷们,有手有脚精神健全,凭什么老让你一个人冲上前头。”

“还是说,”高城侧过头盯着袁朗,白天的阳光很足,照在他的眼镜上,琥珀色的瞳仁就像是在闪着光“你丫光想着一个人逞英雄?”

“我哪儿敢呢。”袁朗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因为缺水而干燥起皮的嘴唇,突然他身边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咕噜’声,他循声望过去,发现高城正窘迫地护着他的胃部。

“饿了啊?”袁朗明知故问,边问还边用手掏他上衣口袋里残存的压缩饼干——和高城的那块巧克力并在一起,恰巧能凑出一份野战口粮。

“没有。”高城把他递过来的压缩饼干推回去,死鸭子嘴硬。

“行了,把你那份口粮给揣好吧,现在又不是最后一关,谁知道事后能不能用的上。”高城伸出腿踹了袁朗一脚,紧紧盯着他,看他把压缩饼干乖乖揣回上衣兜里之后,这才吐了口气,把重心向后靠在土堆上。

“得,咱们高副营长想当烈士,我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袁朗也舒展了一下肩膀舒舒服服地向后靠,甚至还半眯起眼睛要补眠。

 

其实他们早上也不是什么也没吃,只是吃的太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里的地势太过于荒凉,上次伍六一他们选拔的时候好歹还能碰上两三只沙鼠果腹,而他们寻遍了整个地界,找到能入口的除了几根麦草杆,就剩下几只庄稼地的噩梦——蝗虫了。

高城捏着还在手里挣扎着的生物,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抬头用眼神询问袁朗,‘这玩意真的能吃吗?’

袁朗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说我也是头一次吃,不过小时候倒是在田里捉过蚱蜢,还拿着火烤着吃,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

说完就把蝗虫往嘴里一丢,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鼓动着自己的腮帮子,“嘿,你别说,味道没有想象的那么坏。这仔细这么一品,还有点甜味呢。”

高城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这番话而变好,反而更差了。

“行了高城,别板着个脸,就把它当成是刺身,原生态,健康得很。”袁朗拍拍高城的肩膀,顺便从地上薅了根麦秆嚼,那模样,要多闲适有多闲适。

高城看了看手里那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虫子,咬咬牙,还是一闭眼,就把那虫子塞进了嘴里去。

吃蝗虫有什么的,高城在心里头跟自己别着一股劲儿,虫子蛋白质多,就当是吃了颗补充营养的药。

可药也比自己口中的东西要好上一百倍一万倍——虽然的确如同袁朗所说,这蝗虫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吃,可它总有股挥之不去的草腥味,让高城的胃一阵翻江倒海,恨不得现在就跪在地上扣着嗓子眼,把胃袋里的东西都给呕出去。

可高城还是忍住了,他只有坚持下去的义务,没有放弃的权利,如果只是吃几只蝗虫可以让他通过这次训练,那么再来十只二十只他也能闭着眼睛往肚子里咽。

好不容易把嘴里那股刺激人的草腥味给吞了下去,高城效仿着袁朗,从地上拔了几根麦秆往嘴里塞。

他咬的很用力,可因为好几个小时没有进水了,他的嘴唇干裂的就像是撒哈拉大沙漠。麦秆边缘的茬很锋利,一不小心就把他的嘴割了个小口子出来,呼呼往外冒血珠。

高城却不以为意,反手拿手背一抹,就接着跟麦秆战斗去了。倒是袁朗盯着高城嘴上的伤,眼神黑的像是个无底洞,摸不清他的真意。

 

“嘴还疼吗?”躺了能有十来分钟,袁朗状似不经意的问高城。高城闻言用手碰了碰嘴唇上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哪儿有那么娇气,早就没事了。”

“那就好。”袁朗压了压帽子,把眼睛又遮进了黑暗当中。

“诶,我说中校同志,你说说今天咱们算不算是现世报了?”高城被袁朗这么一搅和,回笼觉也睡不成了。他侧过身去,决定揶揄揶揄袁朗,以报刚刚袁朗打断他美梦的仇。

“你说咱们两个之前多缺德冒烟啊,开着越野车到处追捕那些个散兵游勇的哨兵向导啥的,这回风水轮流转的,今个儿就转到咱们两头上了。”

高城用胳膊怼了怼袁朗,“嘿嘿,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着,你说说啊,之前定计划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天啊?”

袁朗看这个觉是指定睡不成了,只好直起了身子,无奈的面对高城,摆出了他管用的那一副‘我很无辜’的嘴脸。

“就算咱们再被加倍的虐,我也不后悔当初给他们指定这么严苛的条件,毕竟真正上了战场,敌人可不会像我们一样对他们仁慈。”

高城就知道袁朗会这么说,轻轻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表示赞同。

“再说了,我这个人,越有挑战越兴奋。我还怕铁大不忘死里削咱们两个呢,要是他手下留情了,那这生存游戏该多没劲儿啊,是不是啊高副营。”

袁朗体内的兴奋因子正在躁动,已经和他建立精神连接的高城可以明显的感觉出来。

他无意识地舔了下嘴唇,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热血过了,以前洪兴国和他说过,跟他在一起搭班就像是在走钢索,每走一步都是在跟自己和现实作斗争。

可这也是他愿意跟他在一起共事的原因,他们骨子里就是一名军人,渴望在自己国家的疆土上开天辟地,写下属于自己的篇章。

“高城,时间差不多了。”袁朗又低头确认了一下时间,马上就要逼近侦查部队交接的时间了,接下来的每一秒钟,他们都要全身戒备,争分夺秒。

“等的就是这一刻。”高城勾起嘴角,俯下身子。

 

属于他们的舞台,总算是要拉开序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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