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大白南瓜兔

【士兵突击ALL CP】听风无涯 第三十二,三十三章

感觉离集体婚礼又进了一步

马上要见老丈人了,不由地帮队长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希望他能成功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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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眨眼,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悄无声息地从指缝间溜走了。

而前来交流的高城他们,也到了要和A大队说再见的时候了。

当朝阳透过窗帘照进来时,高城就睁开了双眼。他起身,探头看了一眼隔壁床已经收拾整齐的床铺,眯了眯眼睛。

刚来交流的时候,高城为了起早这件事差点没跟袁朗杠上,可袁朗那靴子底下就跟装了猫爪上的肉垫子一样,走起路来悄无声息。无论高城起得多早,他都能先他一步收拾好东西出门,让其扑了一空。

有几次把高城气得牙根直痒痒,可偏偏就是拿他毫无办法。可自从两个人经历过那场生存训练之后,高城就像是突然间失忆了,对于早起这件事也不再执着。相较最初同室而居的尴尬氛围,倒也是缓和了不少。

高城翻身下床快速穿衣,袁朗的床铺上还留有余温,显然是没有走远。

高城弯下身子系上最后一只脚上的鞋带,推开了寝室的大门,他的眼角瞥到了堆放在墙角,已经收拾妥当的行李上。

可也就是那么一瞬,不过一秒的时间,高城就把目光移开了,他大步走了出去,寝室的门在他的背后关上,把曾经困扰他的疑惑和不解都封锁了起来。

高城一路小跑到了操场上,果不其然在跑道上找到了正在做热身运动的袁朗,像是有了心灵感应,原本背对着他的袁朗忽地一下转过身来,看见高城,抬了抬下巴算是打了招呼。

“呦,高副营,今天挺早吗。”

“没有袁中校勤快。”对于袁朗这种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调戏的闹鬼毛病,高城早已见怪不怪,甚至还能扳回一局反怼回去,“这是天没亮就从窝里出来了吧。”

袁朗显然是没想到高城嘴皮子上的功力进步的如此之快,一时竟无言以对。看来以后得让他和吴哲保持一下距离,袁朗抹了一把虚汗之后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清晨第一缕清风拂过,看着被风吹起衣服下摆的高城,袁朗活动着手腕,出声邀请。

“怎么样,高副营,要不要比比?”

高城抻了一下腰身,笑了,“比比就比比,我难道怕你吗?”

 

等老A和师侦营的众人来到操场上的时候,高城和袁朗已经跑了有三四圈了,两个人并驾齐驱,保持着匀速前进。一样的步伐,一样的姿势,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分毫不差,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们两个更为契合的一对儿了。

“啧啧啧,瞧瞧这两个人,打个成语。”吴哲托着下巴啧啧称奇,用肩膀撞着身边的齐桓。

齐桓斜眼瞧了他一下,没和他一般见识,倒是站在他们两个身后的C3抢答了,“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瞎说。”吴哲抬手给了C3一个脑瓜崩,“那是成语吗,那分明是俗语!”

“那你说是什么?”C3捂着被弹红了的脑门反驳,吴哲摇头晃脑了一下,故作神秘地凑过去,小声地说,“珠联璧合啊。”

“真是老天开了眼,派了高副营长过来普度众生。”吴哲叉着腰,深吸了一口气“菜刀啊,你我的好日子要来了啊。”

“那可不一定。”齐桓把原本挂在领口上的墨镜摘下来带上,深沉地望向袁高二人远去的方向,“这是福是祸,还是未知数啊。”

 

为了体现A大队热情好客的精神,铁路特地招呼炊事班和组织部搞了个欢送会,会客室的椅子都被堆到了墙边,桌子拼到中间,组成了一个四方形。

A大队有明文规定禁止饮酒,只有在特殊的日子里才会破例——桌子上摆满了‘液体手雷’,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早就听说师侦营的弟兄们酒量好,今儿总算能逮着机会见个真章了。

尤其是三中队的众人,师侦营吃住训练都和他们一起,一个星期的时间虽然很短暂,可也足够让他们之间消除隔阂,处下过命的交情。

其中最令人感到惊讶的就是齐桓和伍六一。伍六一和齐桓的个性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南辕北辙,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拉着史今的手诉苦,说自己跟这种板着苦瓜脸一样的人肯定没有共同语言。

可就是这么一个面无表情的人,在生存训练的时候,对陷入困境的伍六一小组伸出了援手——伍六一和A大队的哨兵陷入了伏击,两个人身边没有向导的引导,都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

也是凑巧,在他们陷入僵局的当口,吴哲和齐桓他们恰好就在附近。吴哲作为A大队的长腿电脑,身上自然是带着各种检测仪器,了解到这边的状况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暂且放下了下一组的突击任务赶了过来,也多亏了他们,伍六一一组这才从险境之中脱离出来。

一开始伍六一还有些犯轴,他认为齐桓他们简直是多管闲事,这是他们组的任务,无论是输还是赢,都是他们必须去直面的现实。

可齐桓的那一番话却让他顿悟了,齐桓说我不管这是谁的任务,你们是我的战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战友们出事,自己却置身事外。你是一个好兵,但是如果真的上了战场,士兵,坚强的活着比英勇的牺牲还要重要。

钢七连出来的人应该比我们更懂这份当兵的尊严。

伍六一语塞了,离开史今的焦躁和曾经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他的精神在危险地带游走。齐桓这一番话让他如醍醐灌顶——不抛弃,不放弃,这是每个钢七连出来的人刻在心上的一句话,如果他和齐桓的角色调换,他也会选择义无反顾地去救助每一个需要救助的战友。

伍六一从桌子上拿了一瓶啤酒来,用牙齿咬开瓶盖,跨过喧闹的人海,找到了站在角落里和吴哲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的齐桓,上来就要跟人吹瓶子。

“齐桓,我伍六一交了你这个兄弟,来,咱们干了这一杯。”

而齐桓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一举动让站在一旁的吴哲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出来,要知道齐桓的酒量虽好,可一直都十分克制,就算在庆功宴上也没见他这么豪放地喝过酒。

“我也想跟你交了这个兄弟。”齐桓抹了把嘴角浮着的啤酒沫,“可在之前,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当年的选拔赛..”

“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说什么对不起。”伍六一知道齐桓要说什么,出声阻止,“再说了,你们要是手下留情了,那还算是个老A吗。”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啤酒瓶子,‘当啷——’一声,瓶颈相碰,声音竟是比那激昂的交响曲还要动听。

 

吴哲还没等收回自己快要掉地上的下巴,自己的衣角就被人扯住了,他转过头去一看,就瞧见马小帅一脸别扭地捧着啤酒杯站在他身后。

“师哥,我敬你一杯。”马小帅为了给自己壮胆,特地清了清嗓子,没想到力道没有控制好,反而把自己呛的直咳嗽。

吴哲一脸哭笑不得地帮着他顺着脊背,心想怪不得烂人对着高副营长紧咬不放,看来这钢七连,从上到下,各个都是宝。

“慢点慢点。”吴哲一边轻拍马小帅后背,一边偷偷把他杯子里的啤酒倒掉换成苹果汁,马小帅年纪小,显然也是没什么喝酒的经验,几口啤酒下肚,脸上就像个熟透了的苹果,红的发亮。

小孩被人偷梁换柱后也不自知,捧着杯子两眼放星星,拉着吴哲非要跟人家探讨专业知识。说到兴起之处,还直拍大腿感叹吴哲为什么不是师侦营的人,两个人平常连见个面都难。

吴哲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扯起嘴角笑了,从兜里摸出纸和笔,唰唰就把自己的私人邮箱和MSN的地址写给了马小帅,说是方便学术交流用。

马小帅握着纸条热泪盈眶,激动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简直比他中了五百万彩票还要高兴。吴哲看马小帅这么开心,嘴角也不由地上扬,拍了拍小孩的头顶,像一个暖心的邻家大哥哥一样。

 

仅仅几步之遥的地方,我们令人爱戴的史今班长,也被A大队的小向导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团子窝在史今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许是乏了,张大嘴打了个哈欠,把众人萌的都要找不到北了。

“我能摸一下它吗?”出声的是生存训练里和史今搭档的小向导,他性格有些内向,怕史今拒绝,两只手紧紧攥着裤腿,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史今伸出手把小团子直接从肩膀上拿了下来,塞到了小向导的怀里,说你喜欢就多抱一会儿。

小向导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冲昏了头,手忙脚乱地把软软的小白团给搂进了怀里,小团子趴在他身上,昂起头用自己的小鼻头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末了还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小向导的脸颊。

小向导被雪貂舌头上的倒刺扎的脸痒痒的,一直荡漾进了心里。他站在原地,傻笑着,像是拿到了心爱礼物的孩童。

 

而话题中心人物高城则是自从进场的那一刻就没有停下来过,先是给铁路和A大队的政委敬了一圈,感谢他们能给师侦营这次交流的机会,铁路笑着说你小子真是成长了不少,比小时候会说话了。

高城昂起头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冲着铁路咧开嘴,“铁大,您可就瞧好吧,等下再跟老A杠上,这花落谁家,可就不一定了。”

把铁路逗得,上手就给了高城脑袋瓜一巴掌,“好小子,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把我们给毙得满地找牙。”

虽说这是句玩笑话,可言语之间尽是欣赏之情——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也该放心让他们展翅翱翔了。

 

等敬完了铁路,高城手里拎着瓶子就走向了他那两个孬兵,成才以前喜欢热闹,他总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出头的机会。可如今的他沉稳了许多——就像现在,和许三多两个人窝在角落里,不停地给对方的盘子里夹菜,然后抬起头,看着对方,笑的跟小傻子一样。

见着高城来了,两个人条件反射地站直了身子,高城拍了拍成才的肩膀,让他们放松。

“你们两个,不错。”高城看着眼前的两个兵,以前在钢七连,他从没当人面夸过他们。成才听了他的话,眼圈不由地开始泛红。他搓了搓自己的鼻头,低下头羞涩的笑了,嘴角边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

许三多那边就直白多了,只见他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上去了,“连长,我觉得,我觉得在老A挺好的,跟我以前在七连时候一样,每天都很充实,很有意义。”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抢过高城手上的酒,咕咚咕咚就往自己嘴里灌。

“连长,嗝。”因为喝的太猛,他一个没忍住打了个酒嗝,“我嘴笨也不咋会说话,就跟您喝杯酒吧。”

高城被他这么一连串动作逗得眼泪都快笑了出来,伸出手帮许三多抹去嘴边渗出来的啤酒,“你啊,真是我地狱。喝那么急干啥,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稳当点。”

许三多挠着头皮傻笑,“嘿嘿,连长,我高兴。”

高城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说,我也高兴。

说完他就拿起剩下的半瓶啤酒,昂起头,学着许三多的样子,像个从没喝过酒的毛头小伙子一样,把瓶子里的液体都倾倒进了自己的胃袋里。

瓶子里的液体随着他喉结的滚动争先恐后地冒着气泡,气泡浮了上去接触到空气,‘噗嗤——’一声就裂开来,留下一片白色的浮沫,最后消失不见了。

 

等袁朗找到高城的时候,他正站在门边,依靠在墙上,眯着眼睛,脚上的皮鞋随着音响里放出的音乐打着节拍。

“心情很好?”袁朗溜边蹭了过去,手里还装模作样地拿了个高脚杯,可惜里面什么都没有,“高副营可愿赏脸跟我喝一杯?”

高城抱着肩膀,向后退了一步,收回刚刚凝视着会场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袁朗。

“得了吧你,就你那点酒量,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说完还凑上前去嗅了嗅袁朗身上的衣服,一脸嫌弃,“连酒味儿都没闻到,半路换成水了吧?”

袁朗尴尬地摸了摸鼻头,嘿嘿了两声,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不过这可不能怪我,谁叫这水瓶子跟玻璃瓶长得也差不多,一不小心就拿错了。”

高城哼了一声,把脸扭过去继续盯着会场看,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想和袁朗一般见识的气息。

袁朗也不在意,顺着高城的目光看过去,就瞧见了高城放到心尖子上的两个兵。

伍六一显然是已经和齐桓交流完感情,抻着脖子左瞧右瞧,在人堆里寻找着史今的踪迹。而此时的史今就跟有了心灵感应一样,冲着周围的人比了个先行离开的手势,穿越过拥挤的人群向着伍六一的方向走去。

伍六一原本满眼焦急的神情在看到史今身影的那一刻就放缓了,乖乖站在原地等着史今靠过来。史今瞧见伍六一这一副乖小孩的模样,噗嗤一声就笑了,先是给了伍六一一个猝不及防的脑瓜崩,在他急脾气上来之前又扯过他的领子,一点一点抹平褶皱。

这打一棍子给颗甜枣的方法十分令人受用,伍六一脸上笑开了花,就差在后头再变个尾巴使劲儿的摇了。

“挺好的?”袁朗大刺刺地往高城的身边一靠,状似随意的说。

“挺好的。”高城扯起嘴角,满足地笑着说。

“不过,你也只能看看。这是我最好的两个兵,千金都不换的两个兵。”

“我给万金也不换?”袁朗故意逗弄,可高城也不上钩,夸张地摇了摇头。

“你就是个我亿金,我也不换。”

说完,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晚宴结束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没有一个人来询问袁朗或是高城,都默契地给他们留下了独处的空间,自己脚底抹油了一般——溜了。

袁朗眼睁睁地瞧着人都跑没影了,心想怎么不见你们训练的时候这么利落。

大家的好意不能白费,袁朗叫住了要往寝室走的高城,问他有没有兴趣跟自己出去散散步。

高城听到袁朗的邀约,愣了一下,而后又笑了。

“行啊,出去溜溜。”

 

午后刚下过一场雨,空气里飘荡着都是潮湿的气息,混着青草散发出来的淡淡腥味,使人闻来竟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

乌云遮住了夜幕中闪烁着的星星和月亮,只有道路两旁的路灯还依旧坚挺着发光,让两个人不至于迷失了方向。

A大队的夜晚也很寂静,静到只能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他们已经绕着主楼走了五六圈了,高城不着痕迹地瞄了眼手腕上的夜光表,在心中打定第一百零一次主意,等走完这一圈,就和袁朗说时间不早该回去了。

可就在大门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又将肚子里的草稿都揉烂撕碎了。管他呢,他想,反正还早,再走几圈吧。

“咳。”在沉默了三十分钟又四十秒之后,袁朗总算是清了清他的嗓子,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高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抬头瞧了瞧黑咕隆咚的天空,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哪儿有月亮?”

袁朗听了他的回答,弯下腰捂着肚子笑的快要断了气,他这一举动把高城差点没惹急眼了,连说话都磕巴了起来。

“笑..笑笑啥你,有啥好笑的,你没事儿干了编排我呢是不是?”

袁朗摇头抹去眼角因为刚刚大笑而渗出来的生理盐水,边抽气边说,“不是,高城,我只是突然觉得我挺可笑,这A人A多了,连直线都不会走了。”

高城冷哼了一声,“你还知道啊?我跟你讲你这都是报应,看你以后还敢随便A人不。”

袁朗摆了摆手,“没办法,职业病,改不了了。”

“说真的。”玩笑也开够了,袁朗难得露出了正经的表情,“高城,等过段时间,我们去塔里把连接断了吧。”

高城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里也听不出什么起伏来,“那么你认为这过段时间应该是多久呢?”

袁朗被问住了,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啊,就是死不悔改,不想断就直说,弯弯绕绕的费不费劲啊。”

袁朗被高城说中心事,释然一笑,反客为主,“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高副营和我抱有同样的想法呢?”

“袁中校,你除了拐外抹角之外还有毛病。”高城撇撇嘴说。

“哦?愿闻其详。”袁朗挑了挑眉问道。

“那就是狂妄自大。我还没说答案呢,你也未免太过于自信了。”

“那么就请高副营给我一个答案。”袁朗停下脚步,望向高城的眼眸,“一个我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高城没有退缩,迎着袁朗仿佛要把人拆吃入腹的眼神回望了过去,“答案就是没有答案。”

“哦?”袁朗的声调拖了个长音,想要听高城该怎么解释这个‘没有答案’。

“我不知道。”高城叹了口气,“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情。我的父母总是很理性,他们两个在一起仿佛就是很理所应当的一件事。我的大哥喜欢游戏人间,他对每一个人都很认真,可总是走不到最后一步。”

“我的姐姐在别人眼里可以称得上是离经叛道了,曾经我问她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并不会被祝福的婚姻,她告诉我只是第一眼,她就明白那个人是她灵魂的归宿。”

高城顿了一下,有些懊恼地呼噜了一把头顶的发,“后来我进了钢七连,史今,我最好的班长,为了伍六一差点没跟我翻脸,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连长,等你遇到那个人就知道了。’”

“可他们谁也没能给我一个真正的答案。”高城苦笑,“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于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感情,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究竟是他们口中的‘那个人’。”

“但是我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高城站直了身子,语气坚定地对对面的人说,“那就是你对于我来说,很特殊。”

特殊到我一闭上眼,脑子里就能浮现出你的轮廓来。

 

“没有关系,高城。”袁朗笑了,可他的声音却在抖,“我可以给你时间,一直到你想明白的那一天。”

“我已经等了十五年了,不在乎再多等上几年。”

高城想要追问,袁朗摆了摆手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显然不想多谈,于是他只好默默又把话头给咽了回去。

“不过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诉你。”袁朗的眼睛其实很好看,就算在暗处,也能折射出摄人心魄的光,“我是不会放手的,我给了你机会,可惜已经过时不候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自己和高城的距离,近到他每一寸呼吸,鼻腔里充斥着都是高城身上的奶香味。

高城就这么站在原地,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袁朗这近似侵略性动作的影响,他笑了,路灯下的光将他半边脸上的疤痕笼上了一层光,显得那道伤痕竟有些柔和了起来。

“都说了你这人啊,这狂妄自大的毛病要改改。”他扬起脸,张扬地笑了,“这鹿死谁手,还是未知啊。”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袁朗忽然很想伸出手来去描摹一下高城脸上的疤,手伸到半路,却停住了。

“高城,我能亲你一下吗?”他问。

高城横了他一眼,连白眼都懒得翻。

“死老A还挺绅士,你这是转性了?以前把我们毙得满地找牙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束手束脚的?”

“那我就换个说法。”袁朗从善如流,“高城,我要亲你了。”

“这还差不多。”

高城抬起头,迎头赶上袁朗望过来的目光。

眼睛望进了眼睛。

呼吸缠绕着呼吸。

 

A大队的路灯还是在无边的黑幕力尽职地散发着自己的余热,只是在广阔的一角,有两个黑影越靠越近,最后,终于叠加成了一体。

 

清晨,中央塔华北指挥部

高建国的身上还带着早晨从家里出门时所夹带着的寒气,步履坚定而又从容地走在师部的走廊上,每经过一个哨点,都有荷枪实弹的哨兵对他行注目礼。

他微微抬了抬手,算是打了招呼,当他的目光落在哨兵们稍显单薄的衣装上时,眉头不由地微微皱起。

马上就要入秋了,气温变化大,这后勤保障也得跟上。高建国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心里打定主意等下午开会的时候一定要向后勤部反应一下这个问题。

高建国的办公室简单到不像是一个师长应该有的配置,没有字画,没有收藏,墙上挂着的,几乎都是奖状和锦旗。

屋里也不过是一张红木书桌,一个配套的椅子,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书柜——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军事书籍。它们被保护的很好,甚至被人细心包上了牛皮纸做书皮,可这些防护措施仍然不能掩盖自身所散发出来的历史感——有些书页泛了黄,有些因为多次翻阅,书角都翘起来了。

高建国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抽出昨晚上批阅了一半的文件继续研读,手中的钢笔是他结婚三十周年时,高城送给他的礼物——用他自己赚的第一份工资买的。钢笔不算贵重,可高建国把它看得很贵重,走哪儿都带着,还专门在自己的衣服上开了个内袋,就为了放这只钢笔用。

桌上的电子表正一点一点地往前蹦着字,等高建国划上最后一个句号时,时间正好跳到了10:00AM。

高建国放下钢笔,准备起身给自己倒一杯绿茶解渴,就在他刚碰到茶叶罐子的当口,门就‘咚咚咚’响了起来。

是时候了,高建国在心里想。他正了正自己的衣服领子,沉声对着办公室门的方向。

“请进。”

他的话音刚落,门就‘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了门后头人的真面目。

 

——是袁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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