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大白南瓜兔

【545,欣舅欣】亲爱的

恭喜我们的班副同志

贺喜我们的班副同志

都交换戒指了

离这样那样还会远吗?

PS

依旧是甜甜甜的日常

大家慢慢品,我先打胰岛素为敬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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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写过最美丽的情书(A面)

伍六一决定要向史今求婚。

起因是他们一起参加了一个客户的婚礼。新郎帅气,新娘貌美,两个人站在一起,伍六一觉得自己只能用‘天生一对’来形容他们。

客户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送请柬的时候,特地将两个人的名字排在了一起。伍六一捧着缀着金点的红色请柬,笑的眼睛都没了。

史今在刚进门的时候还以为他这是中了彩票,抻头一看,立马就明白过来了。伸出手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说伍六一同志,你怎么天天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说完他也低下头笑了,就像之前高城老说的那样,既暧昧又俗气。

 

现在的婚礼不像从前,已经全盘西化了,可能是为了应景,新人们竟然还请了个牧师过来。

伍六一和史今他们这些嘉宾迎着寒风站在绿色草坪上哆哆嗦嗦,听着台上不知道有没有执照的牧师拿着圣经庄严宣读。

‘陈先生,你愿意娶李小姐为妻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疾或是残疾,直至死亡。’

“我愿意。”新郎看着眼前蒙着白纱的新娘,坚定地说。

“那么李小姐,你愿意嫁给陈先生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我,我愿意。”新娘面皮薄,饶是隔着一层纱,也没敢抬头和新郎对视。

“好,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神父听到了令人满意的回答,合上手中的圣经,眼角含笑地看着面前的一对儿新人。

新郎上前,用微微发颤地双手揭开了新娘洁白的面纱。一层纱,两个人,虽然只是相隔一瞬,却像是相隔一生。

可就在他们之间最后一层隔阂也消除了之后,两个人总算是能够坦诚相对,新娘子的表情忽然一下子就放松了。

或许今后的人生之路上并少不了坎坷,可是有你相伴,也就不再惧怕那些未知的黑暗。

 

宣完誓就该轮到扔捧花的环节了,台下的伴娘团们都在跃跃欲试,谁要是接到新娘的这一束捧花,就意味着自己马上就能够找到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成为下一个幸福新娘。

伍六一和史今不约而同的都往后站了站,把主场留给女孩子们。伍六一不懂得捧花的意义,史今则是干脆不想凑这个热闹。

现场有点混乱,女孩子们都闹着往前挤,嘴上还不住喊着新娘子的名字,想要让人把捧花扔向自己的方向。男宾客们大多是对这项活动没什么关心,想着离舞台远一些,可身后的路都被姑娘们堵死了。

一边想要退,一边挤破头想要往前冲,双方僵持不下还要殃及池鱼——伍六一不知道被谁推搡了一下子,直直地撞在了史今的身上。

史今被他这么一撞,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来扶——史今的指尖很凉,就算是到了盛夏时节,他的手脚都像是从冰水里刚捞出来一样拔凉拔凉的。

以前伍六一一到三伏天就各种找机会往史今的身上贴,美名其曰给家里省电。可一到寒冬腊月他还是找借口死皮赖脸地腻在史今的身上,史今无奈,就问他到底想干啥。

结果人家一抬头,冲着他笑的跟朵花儿一样,说我这不是看你冷吗,我内火旺,帮你捂捂。

“结个婚真的太遭罪了。”等伍六一站直了身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反手握住史今的手将其揣进衣兜里捂着。

“你干啥,这么多人呢。”史今想把自己的手从伍六一的兜里抽出来,可伍六一使得劲儿比他还大,愣是没让他挣脱。

“松手,听见没。”史今看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可今天伍六一就是软硬不吃了,面皮上还笑嘻嘻的,手上的劲儿是一点也没有松缓的迹象。

“班长,这边闹哄哄的,自己都顾不过来呢,肯定没人能看见。”伍六一在衣服口袋里暗暗用大拇指轻抚了几下史今的手背,成功地让人闭了嘴。

“再说了,你手这么冰,要是冻出啥病可咋整。”说完伍六一还故意把史今的手往衣兜深处埋,他穿在身上的这身大衣是史今亲自给挑的,长款过膝。伍六一个子高,穿稍微长一点的外套也能显出修长的身形来。在商场里试的时候,史今刚瞧见他从更衣室里出来,就扭头跟站在一旁的售货员小姐说,就这套了,劳烦您帮我们包一下。

一开始伍六一嫌价格贵说什么也不同意,可家里的银行卡都揣在史今的衣兜里,买不买他说了不算。等买回家几天之后,伍六一才发现了这件大衣的妙处——它的衣兜里缀的是羊绒,等天气一凉,把双手往兜里一揣,别提有多暖和了。

最重要的,在这种特殊的日子里,他还能借着捂手的名义,光明正大的跟史今腻歪,一想到这里,伍六一的嘴角又上升了一个弧度。

史今怎么能不知道伍六一心里的那几个小九九,但他没有点破,只是默默放弃了挣扎,随着他去了。

 

台上的新娘子转过身,把手中的捧花高高举在半空中。台下的姑娘看到了她这个动作,一个个都做好准备,就等着新娘子将自己手中的捧花脱手,落进自己的怀里。

新娘子原本的目标是自己的闺蜜,可惜闺蜜不争气,没有抢到前排的位置,只能站在队伍后面干着急。

许是婚礼前就跟人家谈好了,新娘子一闭眼一跺脚,就将手里的捧花向着后方用力掷了出去——闺蜜一看有门,奋力跳起来就要接。

捧花是接到了,可惜只是用指尖触碰到的程度,她没掌握好平衡,人直直向后倒了过去。

 

闺蜜站的地方正好挨着史今和伍六一,两个人正沉浸在甜蜜的二人世界之中,根本没察觉到周围发生的一切。

伍六一刚想跟史今商量一下婚礼结束之后的行程,前几日听新郎跟他讲,这附近有家羊蝎子馆很出名。即将入冬了,吸溜上一口羊脊椎骨,再就上一口温好的白酒,这小日子,别提有多带劲了。

以前伍六一就常想,要是以后成了家,就带着自己媳妇孩子天南海北的吃个够。现如今,这个梦想也算是实现了一半——虽然孩子可能是跟自己无缘了,但和史今吃遍天下美食这个愿望,努努力还是能够达成的。

伍六一被突然撞到,第一个反应就是侧过身子,把史今隔离到危险之外。多亏了他这个动作,闺蜜的身子砸在了他的背后,总算是刹住了车,可好不容易够到的捧花也因为惯性脱了手,落进了仍旧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史今怀里。

史今条件反射地抽出手接住,等他看清楚自己怀里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之后,整个人都僵住了。周围的宾客们更是瞎起哄,口哨声络绎不绝,臊的史今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闺蜜站直了身子,刚想转头道谢,就看到了伍六一将史今圈在怀里的手,他虽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明目张胆,可那种保护欲望不言而喻。

姑娘思索了几秒就回过味儿来了,悄悄瞥了一眼伍六一还箍在史今腰上的手,红着脸低声说了句:‘祝你们幸福’后就跑远了。

这下史今的脸就更红了,像是伍六一他们老家秋天刚收获的苹果,红彤彤地,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咬上一口。

伍六一看呆了,午后的阳光照射在史今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幕会比眼前的景色更加美丽。

可那一瞬间伍六一又觉得太虚无缥缈,他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怕他一伸手就会把这一幕碰碎,像是南柯一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不能再等了。

 

以前在七连的时候,高城就老说伍六一的性子那真是听风就是雨——太着急,一有点什么事,脑子都不带拐弯的,想到啥就是啥。

说到求婚,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求救高城——病急乱投医,他根本也忘了高城也是个未婚的,情感生活还不如他们两个丰富,能给出什么好答案。

这个时期,正好是师侦营最忙的时候。现在正是演习的准备前期,要联系上高城简直比登天还难,一通电话中间转了好几个弯,还差点没被半路给截了,幸亏碰巧被马小帅接到了。

小孩许是刚被高城用大嗓门吼过,抱着话筒跟伍六一大倒苦水。伍六一这边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偏生还不敢跟马小帅大小声,生怕这位祖宗一个不顺心就把他的电话挂了,自己还得从头来。

“马小帅!作为排长你不回去查寝,在这里磨叽什么呢?”伍六一正急的直抹额头上的汗呢,话筒里就传来了高城的大嗓门。

“啊连...营长好!”高城今年升了营长,他爬的速度太快,军里总是传一些风言风语,虽说这些闲话高城并不会放在心上,可偶然传到他的耳朵里,多少显得还是有些刺耳。

高城又是个喜欢跟自己别着劲儿的人,他对手下的兵要求严,对自己要求更严——这一年里他几乎连个囫囵觉都没有睡过,马小帅就是因为这件事跟他争论了好久。

“啥事儿啊我的班副同志?”高城的声音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是已经熬了两个通宵的样子。

伍六一一听到老连长的声音,心里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目的跟高城说了。高城听完,反而很惊讶地反问他,你不是早就跟史今求婚了吗?

伍六一听到这句话,反应比高城还要大,“啥时候的事情,我咋不知道?”

“你不记得了?就是之前那个小铁环啊。”

经过高城这么一提醒,伍六一懊恼地直拍脑门,他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到脑后头去了。

 

那是一个跟现在差不多的时节,伍六一第一次在团部武装越野的比赛上拿了第一名。这个名次其实比他预计的好的太多,之前训练的时候,他让史今帮他掐表计时,每次都比团部的记录差上那么一点点,气得他直拿双拳捶着身子底下的塑胶跑道。

“你就是把手给捶烂了,这秒针也不会往回倒。”史今扯着他的衣服领子把他从跑道上拎了起来,“歇一会儿,等下接着继续。”

他什么也没多说,既没有鼓励也没有责备,只是平静地和他说,站起来,咱们再来一遍。

伍六一觉得自己这回能拿到第一名,百分之八十都是史今的功劳,以前他总是调侃史今,说他就像神话里说的女娲娘娘,最拿手的活计就是塑泥人。

那时候史今只是笑着掐了一下他的鼻头,说你还好意思嘲笑别人呢,你才是最令我头疼的那一个。

至于伍六一追问他自己究竟哪里令他头疼,史今却又转过身去,当做没有听到他的问询一样,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晚高城很开心,自从伍六一进了钢七连,他觉得自己的觉都能睡踏实了。他特地从王庆瑞那里抢来了一只烧鸡,又从自己的柜子里扫出两瓶军用小烧——这是他前两天死皮赖脸从大功六连那里A来的,临走之前老六还扒着自家连部的门框大喊高城你丫就是个属黄鼠狼的!连吃带拿的你到底要不要点脸!

高城连头也没有回,大笑三声,“老六,啥时候你要是能赢了我,我就白给你一箱小烧!”气得六连长一口血憋在喉咙里头吐不出来,差点没给整出内伤。

伍六一一开始听说连长要请他喝酒,立马就坐不住了,可他刚一动屁股,就想起了史今,开口犹豫地问,我们班长来不来啊?

“你们班长你们班长,成天三句话不离你们班长,你们两个是长在一块了吗?”高城白了他一眼,可看见他迅速耷拉下来的脸,一个没忍住笑了。

“行了你,瞅瞅你还有个大老爷们的样儿吗。放心吧,我怎么能忘了今儿,让他早去我那里了。”

高城是地道的北方人,说话总带着一点儿化音,他叫史今也很亲热,放眼全连也就他能这么称呼史今。

今儿,今儿。伍六一把这个称呼含在嘴里喊了好几遍,越念就越觉得心里像是被挖了个洞一样,空空荡荡的。

还是班长好听。伍六一在心里头暗想,他每次这么喊过之后,史今稍微偏一下头,回答的那一声‘嗳’,都会让他的心跟着荡漾。

 

三个大老爷们,聚在一起喝酒,那场面只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洪兴国媳妇生娃了,高城几乎是强迫性地帮他请了假,拍着胸脯保证着说自己一定能把七连带的好好地。他想着,虽然洪兴国不在了,但他还有史今呢。

史今这几天鼻子有点塞,班里白铁军得了流感,他天天都上赶着往医院跑去送病号饭,一来二去地也感染上了些许风寒。高城见他身体不适,就没让他多喝。他跟伍六一,两个人,就着烧鸡,没一会儿就快把两瓶酒给吹了个底儿掉。

烧酒不像别的酒,入口甘甜,但是后劲儿极强,没一会儿两个人就差在床上划水了。

史今不能喝酒,安静地坐在高城的床铺上啃着伍六一帮他撕的鸡腿。这只鸡是王庆瑞特地拜托他们老家的人带过来的,材料用的是上好的老母鸡,很有嚼头,吃起来也是满口留香。

高城用手大力拍着伍六一的肩膀,说六一啊,这人生四大幸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说说你,就差这洞房花烛了,下回..下回文工团的姑娘来咱们团做文艺汇演,要是有喜欢的姑娘跟我说,我..我帮你说媒去!

听到这里史今差点没被喉咙里的烧鸡给噎住,他倒是听说了军长夫人热爱说纤拉煤,七零二团好几个干部都是她给牵的线,没想到这个爱好竟然还能遗传的。

 

伍六一觉得自己脑袋晕晕乎乎的,连看人影都有好几重,他努力眨巴着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史今就坐在那里,在他一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他胡乱地在桌子上摩挲着,碰到了一个冰冷的铝制物。

伍六一拿起来一看,是一个易拉罐环。那年听装可乐刚刚出产,逐渐取代了厚重的玻璃瓶。高城一直是那个走在时代前列的人,在大家还用老式机的时候,他已经怀揣着翻盖手机到处走了。

伍六一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是让另外的人占据了,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手里还捏着那一片小小的铝环。

铝制品的导热性强,原本冰冷的小圆片被他的大手一捂,就像伍六一的心一样,热烈又滚烫。

史今正忙着拍着胸脯把鸡肉往肚子里顺——面前只有酒,这着实不是一个好的救场选项——突然他的鼻腔中窜进了一股酒味,熏得他脑子也有些晕乎了。他抬头一看,伍六一就站在他的眼前,傻乎乎地笑着,一如他们两初见的那一天。

史今以为伍六一喝多了想找个地方靠着,便伸出手去扶他,想让他躺在床上。等他刚伸出手,自己的小指头突然一紧。

史今低头一看,是一个在灯光下还闪着光的易拉罐环。

“我...我就要班长,换...换别人..再好看我也不要。”伍六一捧着史今的手郑重地说,说完就脑袋一歪,滚到了史今的身上,呼呼大睡起来。

他醉了。

史今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把一个醉鬼说的醉话给放在心上,这太冒险。可那又有什么呢,史今问自己,这一刻是真的,那就好了。

高城本来还想起哄,说伍六一你就是个没断奶的,我看你离了你们班长就不能活了。

可他抬头一看,史今脸上的笑容又是那么的发自内心。高城觉得自己刚刚喝下的酒精像是一下子就在身体里蒸发掉了一样,想要发出的揶揄话语也哽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他伸出手,拿起放在面前的玻璃杯,杯底还有残存着的一点烧酒——他昂起头,一饮而尽。

高城从来没发觉,原来曾经喜欢的东西也可以这么伤人,小烧穿过咽喉,落入胃袋,给他留下了一道灼烧的痕迹。

 

  • 起床之后伍六一已经不记得发生过的细节了,只留下几个模糊的印象,度数极高的烈酒,冰冷的指环,还有史今身上特有的肥皂香。

他恍惚觉着自己是做了什么傻事,可自己对着史今做过太多的傻事,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昨日的细节来了。

他大着胆子问史今,“班长,我给你的指环呢?”史今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笑,然后就将话头引向了别的地方。

伍六一以为他做的事情惹恼了史今,着实忐忑了好一阵子,甚至连转身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史今的手一直插在裤兜里,没有伸出来。

而他的指尖尽头,挂着的是一片小小的铝环,上面还带着令人眷恋的——伍六一手中的余温。

 

伍六一不知道的是,第二天高城单独把史今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当史今推开门的时候,看到高城桌子前的烟灰缸都快堆成了一座小山。

史今从没见过高城抽过这么多的烟,刚想说连长你这么抽,肺不要了啊。

话还没有说出口,高城见他来了,把叼在嘴上的只燃了一半的烟头拿了下来,摁进了烟灰缸里。缸里挤了太多的烟屁股,半天也没把那个烟头弄灭,高城皱了皱眉,干脆就把烟头握在手里掐死了。

手中的火苗烫的他一个激灵,原本板着的右半边脸也跟着抽搐起来。

高城抬起头,看着他最器重的三班长——伍六一和史今就像是他的手心手背,割舍掉谁,他都得疼。

他想质问,他想发怒,他想揪着史今的衣领问他们两个究竟想要干什么。

可千言万语到最后只变成了一句问话,“你不后悔?”

史今愣了一下,可立马也就反应过来高城问的是什么,他抿了抿嘴唇,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不后悔。”

高城听了他这句话,深呼了一口气,挥挥手,什么也没说,就让史今出去了。

 

“我还以为你小子早就开窍了,没想到你的反射弧比那地平线还要长。”高城毫不客气地调侃着自己的老部下,“你有这个想法我很开心,但是这个证婚人的位置你得给我留着,不然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哪能呢,这个必须得连长你来,换别人我还不请呢。”伍六一脸上的笑自从高城接起来之后就没有消失过,要是史今看见了,准要说他像个二傻子一样。

别过高城,伍六一又给之前的老战友们挨个去了电话,大家听了他的主意之后纷纷表示赞成,并且拍胸脯保证若是两个人结婚,自己就是请假也要到场去庆贺。

伍六一满意地挂掉话筒,拿起铅笔将日程本上的备选项划掉,地点也选好了,人也请好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量指围了。

他捧着脑袋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偏头看见桌子上上次史今织围巾剩下的半个线团,突然计上心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伍六一睁大眼睛躺在床上,估摸着史今应该已经睡着了。他偷偷起身,在史今耳边唤了两声班长,看没有反应,就从枕头下摸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线,在史今的无名指上绕了一个小圈。

明明很简单的动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有鬼,伍六一的手哆哆嗦嗦的,线头好几次都要滑落。

可是史今还是睡得很沉,一点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伍六一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满意地将套好的线轻轻从史今的手指上退下来,塞进了自己的枕头下,翻个身闭上眼睛睡了。

只是他没有发现,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史今原本平缓的嘴角,稍微往上提了那么一下。

 

戒指也买完了,伍六一总算是把他本子上的选项全都划掉了,现在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特地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当然是在他老娘的电话指导之下,今天发挥的不错,只做糊了一锅——伍六一满意地夹起一筷子韭菜鸡蛋放到了嘴里,不咸不淡,味道正好。

他把最后一个盘子摆到桌子上,不知不觉就忙到了五六点,北方冬天天黑的早,现在月亮已经出来了。

伍六一回想着以前随手换台时肥皂剧中出现过的求婚场景,大餐,蜡烛,浪漫的紧。他瞥了一眼自己做的家常菜,想着怎么着四舍五入也能算是盛宴了——上榕树每逢过年过节,可都是他们家掌的勺。

就在他翻箱倒柜的找蜡烛的当口——门突然就被人用钥匙打开了,史今的话语随着寒风飘了进来:“干啥玩意儿黑灯瞎火的?六一,你在家怎么不开灯?”

伍六一的手就这么停了下来,他慌乱地把抽屉怼回了原位,还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你找啥呢?”史今打开了客厅的吊灯,走了进来,发现了伍六一辛勤劳动了一下午的成果,“呦,今个什么日子,你怎么还做饭了?”

伍六一慌乱地站起身来,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做错了事被班主任抓包的小学生,就知道扯着自己的衣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说,还挺好吃的。”恰好史今肚子饿了,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惊叹地说。

“你傻站着干啥呢,过来吃饭啊。”史今看伍六一不像往常一样,他张嘴夸就一蹦三尺高,恨不得扑上前去求奖赏。他有些奇怪,就上前去摸伍六一的额头。

“这也不像是感冒了,咋还没反应了?”史今低声嘟囔,脸上尽是担心的表情。

伍六一咬咬牙,觉得这事儿不能再拖了。他一把抓住史今的手,随后就将早已准备好的戒指塞进了史今的手里。

史今被这东西一咯,条件反射低下了头。伍六一买的是素戒,虽然不奢华,可却厚重——他们两个都不是拘泥于形式之人,素戒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史今把戒指放在手心中把玩,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这倒把伍六一个吓坏了,以为自己踩了猫尾巴,“班长,你不喜欢啊?”伍六一有些忐忑不安地问。

“喜欢啊,你买的我怎么会不喜欢。”史今想也没想,就把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还摩挲了两下,不错,刚刚好,想要拿掉,估计还要费点肥皂水。

可谁没事儿摘他呢,你说是不。

“不过——”史今拖了一个长音,“我还是喜欢这一种,你把手拿出来。”

伍六一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史今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史今说的他又不能不听,便乖乖伸出左手去。

史今摆出一副认真的面孔,郑重地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套在了伍六一的小指头上,伍六一定睛一看,是一个易拉罐环。

“咳,今天时间仓促,以后补上。”史今低头咳了一声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随后又提高了嗓门,照着之前在婚礼上学到的牧师的那一番说辞对伍六一说。

“伍六一先生,你是否愿意和史今先生共度一生,爱他,忠诚于他,无论她贫困,患疾或是残疾,直至死亡。”

“你愿意吗?”

伍六一抬起头,站在他前面的是他的人生中的另一半,是他的灵魂寄托,是他终其一生也要去追寻的人。

他是他一生中见过最美的风景,是他的神,他的光。

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他伸出手,两个人的十指交握,铝制的圆环和银制的圆环相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张开嘴,说出了自己的心——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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