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大白南瓜兔

【袁高】《阴差阳错》又名《众人眼里的袁高JQ实录》 无责任番外之六(下)

军训篇也完结了

至于两个人的走向究竟如何

不如大家来猜猜看啊

买定离手2333

PS:当年我们是真的拿卫生巾当鞋垫用过,说真的,挺好使233

PS的PS:当初我们大学军训的时候

训我们的是学校服兵役回来的学姐

当初我们挺恨她的,因为真是往死里给我们训

可最后要面临别离的时候,她写的一封信直接让我们泪流满面

她说她不敢看我们最后一眼,怕止不住就要流下眼泪来

算算也是过了有将近六年了,不知道学姐现在在什么地方,生活过的怎么样。

若是真能天南海北,只要那么一抬腿

就好了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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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责任番外之6(下) 
两个星期的时间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但也足够让袁朗和高城跟这帮大一新生打成一片了。 
起先是几个跟他们混的比较好的,私底下在食堂或是学校小卖部碰上他们两个,试着没大没小叫了两声高哥和袁哥,见袁高二人面上没什么异色,这个称号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光电学专业。 
从那天起,一但高城宣布队列解散,几个自来熟的男生就开始往他们两个身上勾肩搭背的,一个个高哥袁哥的叫得欢,非让他们聊聊当兵是个什么体验。 
“还能是个什么体验,跟你们上学一样,一天两眼一闭一睁的连轴转,只不过你们读的是书,我们训的是练。” 
高城被他们缠的烦了,有些无奈的说。 
“不是说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吗?”林译歪着脑袋问高城,他就跟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 
高城并不反感这样的人,虽说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可他们也不欢迎没有思想感情的机器人。 
“这个得看人,也有进了军营,吃不了苦想要当逃兵的。”这种情况在新兵连屡见不鲜,大多都是城市兵,看惯了一些英雄主义的影视剧,总觉得当兵倍儿威风。等真正进了军营,发现其实不是自己想的那么一回事,怕苦怕累,天天就想着怎么装病逃避训练。以前高城遇到过这样的,二话不说就把人给退了回去。王庆瑞扶着额教育他这样容易得罪人,高城撇着嘴说我管他什么背景,反正在我手底下,就不能有这种混日子的二世祖。 
“可有些事情你若是没有去经历过,的确也会算是一辈子的遗憾。” 
史今曾经问过高城,说连长,你要是不当兵,会去干什么啊? 
那时高城叼着烟,正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季度训练报告,三班的成绩有所下滑,今年又是史今的考察期,班级成绩与他的去留直接挂钩,他正愁的脑袋直冒烟,史今跟置身事外一样给他来了这么一句,搅得他的心更乱了。 
“干什么,啥也不干。”高城心里憋着火,嘴上说话有些发冲,“我自打出生以来,就没想过不当兵这回事!” 
史今低着头笑了,说那挺好的。 
高城呛他,好什么好,你后悔当兵了? 
就算时隔多年,高城总能回忆起那时史今的回答。 
他的三班长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失魂落魄,只是眼角含笑地看着高城,说连长,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参了军,进了七连,认识了你们这些,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 
送史今走的时候,高城挥着好似灌了铅的手,他其实很想对史今说,你还年轻,一辈子还很长,你会遇到更多更多的人,比七连多上十倍,一百倍。 

可他最想说的,是别忘了我们,常回来看看。 

最后等列车都开的老远,远到根本已经看不见它的影子了,他也没能把这两句话说出口。 
孩子们看着高城猛然有些发红的眼眶,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总算是没有再追问下去。等他们散开了,袁朗突然从后面粘了上来,贴在了高城的后背上。 
“没想到我们高副营还是个哲学家。”高城原本就没指望着从袁朗这张狗嘴里吐出什么象牙,用后手肘怼了袁朗的肚子一下,两个人打闹了一番,就又勾肩搭背地朝着食堂进发了。 

虽说这私人关系算是处下来了,可一到真正训练的时候,高城跟袁朗就跟带了京剧脸谱似的,一个赛一个的黑,训起人来丝毫不手软。 
学生们哪儿受过这么大强度的训练,高中三年连体育课都没好好上过,猛然来这么一下子,难免不鬼哭狼嚎。 
尤其是几个底子弱的,半天下来脸都白了,可还是挺着,站在队列里摇的跟挂在枯枝上的树叶似的,风一吹都能倒了。 
可就是这样他们也没喊累喊停,有一回有个姑娘站军姿站到腿都浮肿了,她为了坚持下去,把自己的嘴都给咬破了,要不是高城眼尖发现不对劲,她能一直站到袁朗吹哨都不动弹。 
“身体重要还是训练重要?赶紧去医务室。”高城看着小姑娘腿肚子都直打哆嗦,眉头一皱低吼,“动起来动起来。” 
小姑娘被他一吼眉毛都耷拉下来了,声音里面带着哭腔,“教官,站久了,腿都麻了,动不了。” 
高城一拍脑门,心说真是越急越乱,让姑娘旁边站着的同学赶紧把人搀着去了医务室。看着两个人迈着僵硬的步子远去的身影,高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是不是对他们太过严苛了。 
可他摸了一把脸,又想,当初自己说了要把他们当做军人一样训练,就一定一步也不能退。 
若是偷偷放水,不仅对不起自己穿的这身军装,更对不起的是这些努力的孩子们。 
而原本被送去医务室的那个小姑娘,下午训练的点儿刚开始,就妄图混进队列中去。高城看到她那还没有回血的脸颊,说什么也不批准她的要求。 
“高教官,我早上去医务室看了,人校医说我没事儿,都养了半天了,早就好差不多了。”小姑娘一听高城不同意,直接就急了,也顾不上高城是她的教官,扯着脖子跟高城争论,“不信您问跟我一起去的林玲,她都听见了。” 
原本站在队列里练习分解动作的林玲突然听到自己被点名,吓得抖了一下,支支吾吾地帮她朋友打圆场,说她说的没错,校医,校医是这么说的。 
高城一看她连眼睛都不敢和他对视,就猜到了事情绝非这姑娘说的这么轻巧,可那姑娘盯着他的双眼,分明写着想要和自己的同伴们站在一起,这让高城又开始犯难了。 
“要回去也行,不过我们得考察考察。”这时袁朗上来解围了,“你先在台阶上坐半个小时,等半个小时到了没事儿,我们就让你进队。” 
姑娘们敢跟高城讲道理,可却不敢跟袁朗对视超过三秒,按照她们的说法,高教官是刀子嘴豆腐心,袁教官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损招。上一秒还春风和煦呢,下一秒就把你扔冰窟窿里面去了。 
小姑娘低下头,说教官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可话音一转,又抬起头跟袁朗对视,“可是袁教官,要是我这半个小时一过,您要是不把我放回去可怎么办。” 
“放心吧,我这掐这表呢,要是你通过考核,我立马就放人。”袁朗拍着胸脯跟她打包票,小姑娘还是不放心,转头看了高城一眼,等他点了点头,这才打了报告转头坐到了台阶上。 
“嘿,这孩子,怎么还不放心我说的话啊。”袁朗看了小姑娘这一系列下意识的动作,哭笑不得。 
“因为看你那张脸就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等到了半个小时之后,还没等袁朗有动作,小姑娘就一脸焦急地上前,问他们两个能不能允许她归队。高城围着她转了一圈,确定不会出什么大事,这才挥挥手让她去了。 
姑娘别扭地挪着步子向着队伍走去,可脸上还挂着大大的微笑。这种感觉高城很熟悉,是将要回家的一种安心。 

军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这些大一新生们几乎都能接受了高强度的训练,可仍旧又更新的问题出现,最难的一点就是校方派发的,粗制滥造的训练装备。 
军训过的人都经历过,兴高采烈的去拿训练服,到手一看,这心就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拔凉拔凉的。 
那中看不中用的衣服料子暂且不说,光是那土到掉渣的解放鞋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解放鞋虽说看起来轻便,实际上穿在脚上那叫一个别扭。加上它是布的面,胶皮的底儿,透气性极差,无论男生女生都苦不堪言。 
现在又是大三伏天,一队人马往大太阳底下一站,汗水顺着鬓角就哗哗往下淌,没一会儿浑身上下就跟在雨里浇过一样透透的了。 
脚掌闷在鞋里,不能通风,容易滋生细菌,没有脚气都能给憋出脚气来。每次等高城或是袁朗一吹哨子,这帮孩子们就偷偷地把鞋帮子踩下去一段出来,让自己的脚丫子透透气,千万别给闷坏死了。 
更别提有时候天空不作美飘上两滴雨丝,那就只能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了。学校规定下雨天也要照常训练,不过是把地点由室外改成了室内。可操场距离室内篮球场有着不小的距离,饶是高城和袁朗亲自带队向着目标急行军进发,也被淋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这身上的衣服还好说,迷彩服大部分的材料是化纤,没一会儿就干透了,可这解放鞋却因为吸水性能太好,半天也不见有干的迹象。 
常言道,脚是人身上的第二颗心脏。下雨天气温骤降,加上包裹着脚上那挥之不去的潮气,着实让这些孩子们遭了不少的罪。 
而解放鞋上最可恨的,还是那胶皮的底子。一听到橡胶这个词,印象里全都柔软,舒适。可之于解放鞋来说,这两个字仿佛是跟它有仇,鞋子一上脚,简直硬到怀疑人生。穿着这种鞋连走路都成问题,高城和袁朗还要求他们站军姿一站就是一个小时,等站到后来,脚底板都麻木到没有知觉了。 

可是这点小事并没有难倒这些高材生,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那个某宝还没有盛行的年代,也不知道是谁先想出来的招数,竟然要在鞋子里面塞卫生巾。 
卫生巾轻便,便于携带,后面还有双面胶,只要往鞋底那么一贴,还能吸潮,别提有多实用了。 
但是买卫生巾却成了一件难事,女孩子们随意去逛超市顺手就买一包了,可班级里的那些个大老爷们,是无论如何都抹不开这个面子的。 
他们又不敢跟同班的女孩子们开口,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连和心上人对视一下都会脸红,怎么好意思提这种要求呢。 
嘴上抹不开面子,身子就得遭罪。解放鞋穿久了,那个味道甚是醉人,男生们就是再要脸也挺不住了,同班女生那里行不通,袁高二人那里压根也不敢提,他们就把注意打到了自己的班助身上。 
一日高城的牙膏没了,跟袁朗打了声招呼说要去超市采购,袁朗死缠烂打着非要跟着去,说是屋里没存货了,得去超市扫个货。 
高城斜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这人天天没个正形,丑毛病也是不少。 
袁朗耸耸肩不可置否,拖着不情不愿的高城就往超市那边走,到了门口,就瞧见他们排里的男生鬼鬼祟祟站在门口,揣着个手警惕地左瞧右瞧,就差在自己的脸上写上‘有嫌疑’这三个大字了。 
“这小子干嘛呢?”高城想要上去询问,被袁朗一把给拦住了。 
“高副营,着什么急啊,怎么也得有证据才好抓个现行啊。”袁朗拉着他藏到了男生的视线死角,两个人就跟私家侦探一样,静静等待着那个决定性瞬间的到来。 
没过两分钟,就瞧见里面出来了一个姑娘,一脸无奈的把手上的黑色袋子交给了眼前的男生,还不住地抱怨,“就你们事儿多,买个东西还非要遮严实了,老板帮我找袋子就花了五分钟,后头的人差点没用吐沫星子把我淹死。” 
“学姐大好人,麻烦学姐了。”男生点头哈腰,手里紧紧攥着黑色袋子。高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脑子里飞快闪过了好几个假设,一个比一个严重,搞得他脸跟炊事班的锅底能有的一拼了。 
“行了,人小姑娘是从超市里出来的,又不是从贩【毒】窝点,把你那表情收一收,别把人孩子给吓着。”袁朗拍拍高城的肩,确定刚刚接头的女学生已经走了,这才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 
“怎么,买了什么好东西啊?”要不说袁朗这人真是缺德带冒烟呢,他平时战术动作练惯了,走路连个声音都不带出的,等他摸到男生的背后,人家还一点都没反应过来呢,冷不丁被他这一句一下,手里的东西一个没搂住,就洒了一地。 
高城和袁朗抻脖子一看,好吗,苏菲夜用,还是加长版的。小男生尴尬站在原地扯着自己的衣角,脸都涨成了西红柿。 
高城看并不是什么违禁物品,放心的松了一口气,蹲下身子帮小男生把散落的卫生巾给归拢到了袋子里,递到他手上,还说不就买个东西吗,怎么搞的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再说,你们买这玩意干啥? 
男生看瞒不下去了,一五一十地都跟高城说了,高城托着下巴听着男生的控诉,眼睛不住地往他脚上已经快穿变形的解放鞋上看,末了来了句,这事儿交给我和你袁教官了,接下来的日子不会让你们这么费劲了。 
小男孩抓着塑料袋子一脸为难,“高哥,你看我东西都买了...” 
高城横了他一眼,语气相当的恨铁不成钢,“这还用我教你啊?你不用不会每个月关心关心自己班级的女同学啊?” 
袁朗站在一旁,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捧着肚子笑的东倒西歪。 

挥别了男学生,高城连牙膏都顾不得买,推搡着袁朗就去了教务处。在经过了激烈的你来我往的20分钟辩论——据说师侦营某副营长差点没把办公室实木的桌子给拍断了——总算是把条件给谈下来了,学校拨款,把学生们的解放鞋换成九九式低腰作训鞋。 
学生们捧着新鞋,差点没喜极而泣,看向袁朗和高城的眼神不由地带上了一些崇敬之情。 

要说一开始对他们还有点惧怕和不服气的心理,在这几天的相处之下也消失殆尽了。就算是再刺头的人,在看到袁朗和高城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纠正他们的动作,渐渐也能明白了他们的苦心。 
高三一年大家几乎都在无边无际的题海战术习题之中度过的,连体育课该怎么上都快要忘记了。 
一开始就是练习最基本的向左向右转,也有不少人晕头转向,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但是袁朗和高城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做错了没有关系,改就是了,错一遍改一遍,直到你会为止。 
后来是站军姿,说起这站军姿,这里面的学问就海了去了。 
明面上的要求是这样的: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两腿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体正直,微向前倾;两肩要平,稍向后张;两臂自然下垂,手指并拢自然微屈,拇指尖贴于食指的第二节,中指贴于裤缝;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下颌微收,两眼向前平视。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可要真做到标准动作,真是难于上青天。 
以前许三多刚进新兵连的时候,两腿之间的缝都绷不上,让伍六一这个新兵连班长着实是头疼了一阵子。当时伍六一在办公室咣咣用自己脑袋砸桌子,说自己就没见过这么笨的,简直笨的像头猪。 
可这些动作在这些精英中的精英看来,也比解一道几何体要难上千万倍。这边腿挺直了,上身就不由自主地往后折,要不就是连裤缝在哪里都找不到,至于双腿之间留缝的人更是屡见不鲜,让高城总算是体会了一把当年伍六一以头抢地的愤懑之情。 
但他就算是把头给磕开瓢了,该不会的还是不会。袁朗倒是想了一个好办法,专门对付那些个腿并不拢的——这所大学的绿化不错,走在校园的林荫道里一伸手就能碰到茂盛的树叶,袁朗随意地薅了几把,把手上的叶子都派发到‘重点观察对象’的手里,让他们把树叶夹在腿肚子上,要是掉一个,全班加训半个小时。 
孩子们一听这个要求,脸都给吓白了,可为了集体的利益,咬着牙也把这一段给坚持了下来,到最后,竟是没有一个人的树叶从身上掉下来过。 
至于个别抬头挺不了胸的,身子骨歪歪扭扭的,要是男生,高城都亲自上手一个个摆正了,不厌其烦地分解动作,让他们看的一清二楚。 
对于女生,他则是挑出女生方队里几个动作标准的,让她们一个带多个,自己站在一旁口头指导,尽显绅士分度。 
因为这个,引得不少女生对高城芳心暗许,情人眼里出西施,就连他半边脸上的疤痕,看起来也是那么的英勇帅气。有几个胆子大的还偷偷写了情书想要塞到高城他们寝室门缝里去,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袁朗给抄出来了,连吓唬带忽悠地,把人家姑娘都给哄走了。 
至于绯闻男主高城,压根也没听说过这些事情,每天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呦,高副营,我怎么都不知道你还会写诗啊?”袁朗肩膀上搭着毛巾推门进来,原本他是想喊高城去洗脸的,免得等下没有热水供应了。一开门,就瞧见他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就这一盏昏黄的台灯,低着头奋笔疾书。 
袁朗凑上去一看,发现高城是在写信,他也只是轻轻扫了一眼,权当是高城写给昔日战友的联络信。 
“怎么,给你以前的班长班副写信呢?” 
“我说你这狗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高城头都没有抬,手下的笔没有丝毫停顿,“这不是军训要结束了吗,我想着要给这些孩子们留下点什么。” 
袁朗擦着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这才想起来明天是他们待在这所学校的最后一天。因为A大队和师侦营那边的命令,他们甚至没有时间留下来看看最后为了检阅成果而举办的阅兵式。 
“高副营何时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是跟这帮孩子们待久了心理年龄急剧退化了吗?”袁朗把手上湿漉漉的毛巾搭在了衣架上准备拿到阳台上晾干,出声调侃高城。 
“我看你也就是嘴硬,别告诉我你舍得跟这些孩子说再见。”高城划上最后一个句号,满意地放下了手中的钢笔,抱着肩膀玩味地看着只穿着一条背心的袁朗。 
“你倒是把不抛弃不放弃这句话贯彻到底。”袁朗移开了目光,没有正面回答高城的问题。 
“你我都把这句话刻到了心里,不过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罢了。”高城笑笑,把写好的信纸折成三折,珍重地塞进了一个白色信封里,“不过中校,有些时候,交流还是很必要的。” 
“你若是把话天天憋在心里不说,谁知道你心里想的是啥玩意?” 
说完高城拿着洗脸盆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徒留袁朗呆立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勾起嘴角笑了。 
“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呢,高城?” 

第二天的队列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沉默,同学们都知道袁朗和高城今天要走,有几个多愁善感的,眼泪都已经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非要用手指狠狠掐着大腿才能把它憋回去。 
高城和袁朗的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起伏,仿佛今天也是两个星期当中最平常不过的一天,仿佛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后,他们两个还会准时掐着表站在学校的跑道上,等着队列在他们面前集合。 
当袁朗吹响最后一次哨声的时候,昭示着今天的训练已经结束,若是在往常,孩子们早就兴高采烈的奔向他们亲爱的寝室或者是食堂,嘴上还喊着总算是脱离了地狱。可今天,他们一反常态,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他们睁大着双眼望着袁朗和高城,像是要把他们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高城招招手,让男生队列的第一排第一人上前来,小孩子楞了一下,回头瞧了瞧队列,确认高城叫的人是他,这才小跑着上前。 
高城拍拍他的肩,帮他正了正衣领,就像对着他手下的每一个兵一样。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就从衣兜里掏出了昨天准备好的信封塞到了男生的手里,低声说,等我们走了之后再拆。 
男生捧着手里的信,觉得那一张薄薄的信封仿佛重于泰山。 
高城咳了一嗓子,站直了身体,虽然以前在七零二团,连长俱乐部的其他成员总是戏称钢七连的老七是个破锣嗓子,但其实高城的声音可以称得上是好听。小时候他的班主任曾经游说过高建国,想要把他送到少年宫去当领唱。 
他起的声调很高,高到大家从他的声线中听出了一丝颤抖,可他的声音也很亮,像是划破黑夜的一道光。 
他说,听我口令,原地解散! 
没有人动。 
前方传来了吉普车轮的声音,来接袁朗和高城的车到了,高城愣了一下,他知道不能再拖了。 
他举起了手,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是没有发声。于是他举在半空的手掌就那么虚虚的一动,“解散吧。”这回他并没有扯着嗓子喊,可是在场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说完这句话,身后的袁朗也同时上前,和高城两个人迈着大步朝吉普车的方向走去了。同学们都不由自主地扭头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可他们两个人,没有一个回头。 

目送着袁高二人上了车,同学们不约而同的聚在了那位拿着信的同学身边,催促着他赶快拆,小伙子哆哆嗦嗦地撕开了被胶水粘上的信封,抽出了一张信纸出来。 
高城的字就像他本人一样,大气,刚硬。 
‘亲爱的同学们 
你们好 
请原谅我和你们袁教官提前的离去,就像你们有未竟的学业一样,我们在部队也有相应的工作需要完成。 
刚来的时候我问自己,我究竟能够教你们什么,是简单的令行禁止,还是在这个社会上防身自保的能力。 
现在我要走了,我决定跟你们说一些事,一些曾经我的兵教会过我的事。 
你们曾经问我为什么要当兵,之前我最好的班长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那时我回答他,说我除了当兵,没有考虑过其他的路。 
后来他复员回家了,走之前我问他,有什么能帮到他的,因为我实在想象不出,已经在军营里呆了九年的他,回到地方究竟还能干什么。 
可我的班长告诉我,他什么都不需要。他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去看看北京城。 
那天晚上他靠在我的肩膀上哭了,我没什么可以安慰他的,就送了他一颗大白兔奶糖。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他的班副身上,比这个还要惨烈。他为了选拔跑断了一条腿,再也没法踢正步跑越野了。我想要给他安个司务长的名头留在军队,可他却跟我说,他如果要了这份工作,那瘸的就不止是腿了。 
还有一个兵,在我歇斯底里地发飙的时候,仍然做着他每天应该做的事情,虽然在别人看来,他已经没有必要如此坚持原则。 
或许我说的话题有点跑偏,可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人生并不只有一个选择,可人的心里不能不没有念想。 
不抛弃也不放弃,以前我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上,在他们走了之后,我把这句话刻在了心尖上。 

不忘初心,才能方得始终。 
我知道你们不想离别,我们也想要和你们多待些时日,可离别总是会到来,不管你是否愿意。 
我最好的班长说过,人总是会分的,还会越分越远。 
可他也说过,天南海北,也不过是一抬腿的距离。 
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在我们有幸能够重逢的那一天,我看见的你们,是你们想要自己成为的模样。 

莫要辜负了这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高城 袁朗 于200X年X月X日留’ 
同学们捧着这一张信纸久久不能言语,有几个女孩子已经开始偷偷的抹眼泪,可其中却有几个男生——他们抹掉了眼角的泪珠,偷偷握紧自己的拳头,想着明天一定要尽力表现到最好,不能给高教官和袁教官丢脸。 
只有林译,踌躇了许久对拿着信纸的男生说你等下能把这封信借我几分钟吗,我想去复印一份。 
有人好奇地问他复印这个做什么。 
林译抹了一把他微长的刘海,坚定地对他说—— 
“我要留着这封信,等我毕业了,就去参军,我要去找他们。” 
因为看着他们,我就看到了希望。 

“不知道现在那些孩子们是不是抱着哭呢。”袁朗把身子靠在车窗山,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不会的,我相信他们会坚强起来。”高城揉了揉眉心,扯起嘴来微笑。 
“你说他们会不会想着毕业后就进军营啊,铁大派我过去本来是为了挑人的,结果一个也没挑出来,我这回去啊,肯定是免不了被一顿削喽。”袁朗掩着面,装作苦恼的样子。 
“你就嘚瑟吧。”高城早就看穿了他的伎俩,“不是你说的么,不要对没有做过的事情妄下结论。这些孩子刚大一,以后的路可说不准呢。” 
“再说了,有缘的人怎么着都能碰见,没有这份心的,你再强求也强求不来。” 
袁朗听了这番话,低头笑了,“没想到高副营长竟然如此迷信。” 
“你才迷信呢!你全家都迷信!”高城被他说急眼了,上手就要掐,结果却被袁朗握住了手腕。 
高城的手很热,袁朗攥着他的腕子,手心里都能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 
“高城,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若是这两个月之内,咱们要是还能碰见,我就给你说个秘密。” 
“说的跟我多稀罕一样。”高城翻了个白眼给他,想要挣脱袁朗的桎梏,没想到对方用了十成十的力,他用尽全力竟挣脱不开。 
“行行行,跟你赌。”高城摸不清袁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直觉告诉他,这很危险。 
可他高城最不怕的就是危险,不危险的雷,他还不愿意趟。 
“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个人的双拳相碰,这事就算是盖了章了。 
至于二人的命运走向究竟如何 
请各位看官们 
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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