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大白南瓜兔

【CP大乱炖】咱们一起来穿越(下)

感觉写的太尽兴

根本不想完结嗷嗷嗷

以后有时间补一些小段子们娱乐大家娱乐自己

感谢小仙女们看我的文

看到大家的评论好暖心

(至于看到结局要是想打人的请千万不要打脸,谢谢)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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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孟烦了捧着一手瓜子,翘着二郎腿坐在病房的床沿上看大戏。

本来看到袁朗进来的时候他就惊了一下,刚想喊死啦死啦我可见到亲人了,您赶紧把虞师座这尊大佛给我弄走,可别让他来缠着我了。

不过幸好他脑子转得快,着急认亲之前就瞥见了‘死啦死啦’身上穿的也是一身拉风的军装。他转念一想不对啊,别人他不清楚,死啦死啦那货的尿性他还不知道?给他一百八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虞啸卿面前那么高调。

于是孟烦了看了看头顶上的白炽灯管,再瞧了瞧床头他们那个年代并不存在的一系列精密仪器,又撩起裤子摸了摸自己连条疤都没有的腿,一拍大腿说糟了,我现在到底是谁?

他趁着高城和袁朗正撕巴的起劲的当口,冲着伍六一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伍六一看‘史今’总算是肯理他了,连忙屁颠屁颠就跑过去,跟着孟烦了蹲在墙角。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多余的话不许说听见了没有?”孟烦了伸出手指头在伍六一眼巴前晃了两下,气势汹汹的说。

伍六一点头如捣蒜:“班长你说,只要我知道,我都告诉你。”

“那我叫什么?”

伍六一愣了,“班长你咋了?是不是脑袋真的撞坏了?医生跟我说你没事啊?要不咱再做个检查去?”

孟烦了在心里腹诽,老子正经中尉副连长,到你这里给我降了不知道多少级,死啦死啦这个遭了老瘟的都没你过分。

可嘴上还是得端着,不能露出破绽。他故意咳嗽了两声,“我这只是考考你罢了,你怎么这么不经逗呢。”

伍六一摸了摸脑袋瓜子,想史今这个话题转换之快可他真让人跟不上,可他又不敢问,只好老老实实回答。

“你叫史今,眼前的是咱们连长高城,旁边站着的是个叫袁朗的死老A,就是许三多他现在的队长。”

孟烦了想问许三多是谁,不过眼珠子一转又想这关小太爷什么事?

“那现在是哪年哪月啊?”

“今年是2007年6月。”

孟烦了哦了一声,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风起云涌。

好嘛,小太爷不过是一不小心被流星光顾了一下脑袋,怎么就一个不留神跑到这么多年以后去了?

他在看了一眼在身旁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的‘虞啸卿’,想着我孟烦了二十五年的大好年华,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要跟这位虞大少纠缠到下辈子还剪不断理还乱。

“班长,你没事吧?”伍六一担心的问。

孟烦了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小太爷事儿大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没事,你给我整点瓜子回来去。”

伍六一瞪大了眼睛,“班长你要瓜子干啥?”

孟烦了冲着还在纠缠不清的袁高二人努了努嘴,说你这人咋这么没有眼力价呢,没看这么大出戏?没点瓜子啥的哪能助兴?

伍六一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史今说的话对他来说就是真理,那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被撼动的。他点了点头,就出门帮‘史今’购置瓜子去了。

 

“高城,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明白了,老婆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高城觉得自己一个脑袋简直顶两个大,这都哪儿跟哪儿的事儿?他啥时候多出个孩子来,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说你胡说什么?我天天不是在营里呆着就是跟你鬼混在一起,我上哪儿要孩子去?你能生还是我能生?”

袁朗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就明白过味儿来了,咧开嘴笑的极其欠扁“其实吧,要说还是得你生,毕竟那啥啥嘛。”

高城听他这句话急的脸都红了,伸出脚狠命的踩袁朗,“你个嘴巴没有把门的!在我兵面前说什么玩意呢!?”

袁朗动作敏捷的闪过了偷袭,转脸摆出一副很无辜的姿态,“天地可鉴,我这说的可都是实话。”

孟烦了在一旁咔嚓咔嚓地嗑瓜子,一边嗑一边想,要说这个袁中校,其没脸没皮的程度可以跟死啦肩并肩。可惜这位顶着龙爷脸的连长不比迷龙二皮脸,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着实没有意思。

想起炮灰团的众人,孟烦了嗑着瓜子的手停了下来,虽然他天天嘴贱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可真看不见这人,这心里头,还是止不住的想。

伍六一在一旁敏锐的发现了孟烦了的异样,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班长,咋了?我买的瓜子味儿不对?”

孟烦了抹了一把眼角,说可不是嘛,小太爷就喜欢现炒的瓜子,你这买的什么玩意。甜了吧唧的,齁嗓子。

伍六一觉得有些委屈,史今明明喜欢奶油味的,这还是他跑了两条街买回来的,怎么睡了一觉,连口味都变了呢。

“那要不我再去买吧。”说完伍六一作势要起身,孟烦了眼疾手快的拉住他,“欸,乱跑什么,买了就买了,凑活吃呗,不然多浪费钱。”

对面袁朗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边摸着高城的肩膀揩着油,“我说高副营长,你看我天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生怕你一个不小心就被什么人给拐跑了,我这...我这...”

高城心软了,“那你说要怎么办?”

袁朗一边卖惨一边在心偷着乐,想着这事儿有门,刚准备为自己谋点福利,在一旁接着嗑瓜子看戏的孟烦了来了句,“诶呦喂,也不知道是哪位专门给咱团的军需官戴绿帽子,人好不容易养几个小老婆,全被您老给扫出来了吧?”

“诶,不是高城你听我说....高城有话好好说咱别打人!”

“啥也不用说了,今天我抽不死你我就跟你姓!”

“你也早就跟我姓了....不是!我真的冤啊!!”

孟烦了把身子慵懒地靠在床头,从袋子里抓了一把瓜子塞到了伍六一的手里。

“别干瞪眼了,吃两口。”

伍六一瞧着手里的瓜子,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太对劲。

8.

史今是被人绑进师部的。

炮灰团的众人本来想要拦着的,可惜张立宪等人一亮枪,大家都条件反射的立正站好——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秒怂了。

死啦死啦想据理力争来着,可虞啸卿巴掌一扬起来,他就觉得自己半扇脸条件反射的疼。史今见虞啸卿要动粗,拦住他的手,说大老爷们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打要罚我认了,你不许动我们团里的弟兄。

虞啸卿放下手,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好,既然你要讲兄弟义气,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张立宪,李冰,给他拷上。”

精英团站在一旁早就等着虞啸卿的一声令下,虞啸卿的话音刚落,一群人呼啦一下子就围了上去,捆绳子的捆绳子,打黑拳的打黑拳,史今的肋骨不知道被挨了多少下暗算,可都挺着没出一声。

虞啸卿看不过去,重重咳了一声,说你们几个给我轻点!没看见他腿上有伤吗?还有我说多少次了,不要绳子!要铐子!

听了他的话,精英们才减轻了些力道,可手上还是推推搡搡的,把史今押上了车。

迷龙望着吉普车飞驰而去的残影,有些迷瞪地转过头来看死啦死啦,“我说死啦,他们来这是要干啥啊?”

死啦死啦瞪着眼睛,“你问我我问谁去?你看我像是知道的吗?”

“那烦啦咋整?这人都被人带走了?”迷龙不死心的追问。

“咋整!?往死里整!我司机呢!赶紧把我车弄过来!老子要去师部要人!”

 

史今被绑到师部之后,虞啸卿让人帮他松绑,张立宪刚想要说些什么,被虞啸卿大手一挥给打发出去了。

于是师部大堂里就剩史今和虞啸卿互相大眼瞪着小眼,史今看着虞啸卿那张和伍六一一模一样的脸,内心十分纠结,想当年拼着命拉许三多的时候,都没有现在令人头疼。

“没想到你今天挺有骨气的。”虞啸卿把手背到身后去,在史今面前踱着步子。

“师座言重了。”史今低着头看地板,“今天是我不对,你要打要罚都随便。”

“放心,我虞某绝非蛮不讲理之人,你今日所作所为必定有你自己的缘由。”虞啸卿在史今的面前站定,用手托起史今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这么做的缘由想必师座您也清楚。”史今轻轻推开虞啸卿的手,“我不过是看炮灰团的弟兄们活的太苦,他们每一个人都拿命去拼,去保家卫国,可他们得到的又是什么?这不公平。”

“公平?”虞啸卿乐了,“我活这么久,最不信的一个词就是公平,我给过你们那热衷于补袜子的团长机会,可他自己不稀罕。”

“可你只是给他一个人机会,不是全团。”史今正了正自己的衣领,不卑不亢的回答。

“可是机会总是很少的,有了你就有了,没有,那就没有了。”虞啸卿凑过来,帮史今拂去肩上的尘土,“不过我很喜欢你的个性,不媚上,不瞒下,若有兴趣,可否想来我主力团?团长这一职是不行了,不过比中尉强些的职位还是有所空缺的。”

“不用,心领了。”史今往后退了一步,“生存不易,谁都懂,可我还是喜欢川军团。”

“你倒是和你那鼠目寸光的团长一个样儿,誓与炮灰共存亡啊。”虞啸卿心里不舒服,嘴上更发狠地嘲讽起来。

史今面带不忍的看着他,把虞啸卿直接盯毛了,“看什么看!我说的有错吗?”

史今笑了,“师座,我的团长说您太过于焦虑,我之前不信,可我现在信了。什么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饭的一口一口吃,事儿得一件一件办。生活是这样,打仗更是这样。”

“这话说得倒是有点意思,你这样的放在川军团真是埋没了。”

“很久以前,我在书上看到过一句哲人的话,说是是金子的话,在哪儿都会发光的。”史今看着那张神似伍六一的面庞——没见虞啸卿时,他觉得那人一定是个冷血无情的混账,可他现在见到了,又觉得他像是个求而不得的可怜人。

“发光发光,你当自己是电灯泡啊。这川军团是有什么魔咒吗?你们一个个的都非赖着不走。”虞啸卿有些疑惑,他决定问个清楚。

“因为曾经我的连长告诉我,‘不抛弃,不放弃。’”想起高城,史今又低下头笑了,“我不会抛弃他们,相应的,他们也不会放弃我。”

像是印证了他的话,大老远的就听见死啦死啦在师部门口大喊,“我是川军团团长龙文章!我有事要禀告师座!”

虞啸卿明显脸上有些挂不住,哼了一声,“不过是一群扶不起来的散兵游勇,我就不信他们能蹦跶出个什么样来。”

“师座,我以前的同僚也和我说过,从来不要对没有做过的事情说‘不’。我相信他们会变好的,而且会越变越好。”

虞啸卿不相信他,说若是他们能练的稍微有个兵样,主力团该有的配置,我一样不落的给川军团也配一份。不仅如此,我还要调川军团上横澜山,若是我要冲上南天门去打小鬼子,那川军团就是我的敢死队!

史今说好,师座大男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给我一个月时间,我把他们带出个兵样儿来。

虞啸卿伸手拦住了他,“如果你没带出来呢?”

史今盯着虞啸卿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如果我没带出来,任凭师座处置,连我这条命,都可以是你的。”

9.

没过几天,医生例行进来查房,扒了扒孟烦了的眼皮,又低头看了眼病历簿,对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伍六一说,“病人伤好的差不多了,基本可以出院了。”

伍六一悄悄把医生拉到门外,“医生,您再给好好看看,我觉得我班长有点不太对劲。”

医生忙着巡房,所以显得有些不耐烦,“你自己看,他各项指标正常,我再给看也看不出个花来。”

伍六一抓住医生的白大褂不放,“医生,我没说身体上的。”

“心理上的?心理上的就不能找我们了,这是心理医生的诊疗范畴。”

“不是。”伍六一一着急就表达不清楚,“我的意思是说,我班长会不会因为撞到脑子了所以失忆了?”

医生皱了皱眉,把病历簿往后翻了几页,翻出来一张脑部CT,仔细瞅了瞅,“病人脑部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我觉得失忆是不太可能的。要不然就是因为受了刺激,得了很严重的心理创伤,导致大脑自动封闭某些记忆,这都是有可能的。”

伍六一慌了,他问医生这病有药治吗?

医生叹了口气,“这个毛病吃药没有用,只能把病人带到熟悉的地方,让他自己慢慢找回自我才行啊。”

伍六一点头如捣蒜,就差从兜里掏出一根笔来记笔记了。

“所以说啊。”医生循循善诱,“得赶快办出院手续,让病人早日接触到熟人才好啊。”

于是伍六一就这么被忽悠着帮史今办了出院手续,鉴于高城没几天假期,实在不能一直待下去,临走前高城拍了张银行卡在伍六一手里,还吹胡子瞪眼睛说你们要是不收以后别管我叫连长。

他还去病房里看了眼嗑原味瓜子嗑的正欢的孟烦了,大力揉了揉孟烦了的头发,对他说今儿,你对六一好点,他对你,这么多年,不容易。

孟烦了嘴上应承着,心里却想,我们这才认识了几天,谁知道他是哪样的人?再说了,对着虞啸卿那张脸他能控制住不发抖就不错了,对他和颜悦色——那难度不亚于让他忽悠阿译去跳脱衣舞。

而且对他孟烦了来说,明显后者比前者更好操作一些。

 

所以在伍六一领着孟烦了回他跟史今的家的时候,孟烦了的内心是拒绝的。要不是高城和袁朗都回部队报道去了,说不定当场他能撒泼打滚的拽着他们衣服求他们俩随便哪一个行行好收留他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周围他认识的就这么一位张着虞啸卿脸的‘战友’。他也不想在这个异世界露宿街头,只好乖乖拎着包跟人家走。

史今和伍六一的房子并不大,只是个普通小区的三楼,两室一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孟烦了自从进了门就新奇的摸摸这里碰碰那里,心里感叹跟自己一张脸的史今和伍六一这个小日子过得可真是滋润。

等晃荡到卧室孟烦了觉出事情不对了,一张双人床就这么大刺刺地闯进了他的眼睛里。好家伙,这床都快赶上迷龙跟他老婆那一张大了。

这时恰巧伍六一进来了,就招呼孟烦了把东西收拾一下,等下和他一起把床铺了。

“我说虞....咳,我等下晚上睡哪里啊?”

伍六一一脸迷惑,说班长你不就跟我一起睡的吗?

孟烦了一听这话浑身的毛都要炸了,心想你大爷的这不是耍人吗。“谁跟你一起睡?咱们不是两间屋子吗?”

“两间屋子是两间屋子,可后来另一间不是你要做书房来搞工作,我就搬过来住了。反正在三班那几年咱们都是寝室同步的,只不过现在单人床换成了双人床...也不咋影响啊..”

孟烦了说我不管,我不跟你一块住,要不你打地铺,或者小太爷现在就出门找旅店。

伍六一慌了,说班长你别走,我打地铺就是了。

他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拿出多余的枕头被子就要往外走。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于伤心,还是别的什么,孟烦了觉得他的背影显得特别的萧索,还透着几丝落魄。

瞬间孟烦了觉得自己被遗忘在姥姥家的良心开始隐隐作疼起来。

“嗳,你别走了。”孟烦了喊住了伍六一,“反正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也没什么的。”

之前在炮灰团,大家都是随便找个地方和衣而睡,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规矩。

只是和这虞啸卿,不,伍六一在一起,心里头总是有种别扭的感觉。可也没办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只好凑活着过吧。

 

不过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孟烦了就后悔了,他真是宁愿去睡大马路也不想找这种活罪受,自己竟然觉得有一张虞啸卿脸的人可怜?孟烦了想要把自己的脑袋瓜子给掰开,看看是不是进了水。

只见伍六一手脚并用的把孟烦了圈在怀里,说着梦话也不忘班长班长的叫,叫的孟烦了那叫一个欲哭无泪。

他真得很想一脚把伍六一踹到地上,然后指着鼻子告诉他说我孟烦了字颠三号倒四江湖人称烦啦小太爷,不是你说的什么史今大圣人!

可惜伍六一抱得实在是太紧,连翻个身都做不到。

孟烦了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临睡前他隐隐约约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

对于史今和伍六一之间的感情,他觉得事情可能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10.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刚开始的时候炮灰团的众人自然是不怎么配合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提起训练就浑身酸痛,仿佛即刻就要重伤不治一命呜呼,看的史今真是哭笑不得。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以前在三班的时候他什么人没见过,连许三多他都教出来了,炮灰团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本来众人只当是‘孟烦了’又搞了些什么新奇玩意,撑死了三分钟热度。可这一个星期过去了,也没见他的积极性有所消退,还是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纠正着众人的队列和军姿。

人心都是肉长的,炮灰们看着史今拖着一条废腿在队列里跑上跑下,因为缺水,嘴都爆皮了,还扯着嗓子喊呢。

迷龙见着心疼,就跟大家说你们都得听瘸子的话啊,我告诉你们谁不听我就弄死谁,我是说当场弄死。

不辣摆弄着他的汉阳造,说我们几个就你最不听话,你要不先弄死你自己喽。

郝兽医出来打圆场,“你们几个都是好娃娃,就不要闹咧。我看烦啦是真的想干好事,咱们得帮衬着点。”

豆饼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摸了一把自己被烟熏得根本看不清原貌的脸,“迷龙哥,咱到底要干啥啊?”

迷龙抬起大脚丫子踹了他后腰一脚,“看我们干啥你就干啥,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死啦死啦从他们身边飘过,瞧了他们一眼,“总算是混出来点人样子了。”

迷龙等人不服,脱掉鞋帮子就要上手抽,死啦死啦闪的快,没打着。碰巧史今打外面进来,死啦死啦搂着他的肩膀就出去了,说是要找他好好唠唠。

“可是今天的训练还没做呢。”史今皱着眉头,想要挣开死啦死啦的手。

“就一个小时,不会出什么事的。而且我也特别想跟你聊聊,我挺好奇的,虽然你这外表肯定是那个死瘸子,可这脑子。”死啦死啦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钢盔,“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史今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开始倒流了。

“你到底是谁?”

 

史今本就不是个会撒谎的人,看事情瞒不住了,也就一五一十的说了,从他当兵起,到钢七连,还有后来的退伍。

死啦死啦沉默地听着,末了点了点头,也没有发表什么感想,只是问了一句,“最后是我们赢了么?”

史今楞了一下,点了点头,说是我们赢了。

死啦死啦笑了,史今觉得他头一次见到一个人可以笑得这么轻松,他说赢了就好,赢了就好。

 

从那天起,就跟打开了什么奇妙的开关一样,炮灰团的众人们慢慢的也像个兵样儿了。一日阿译还叫住史今,扭捏了半天对他说,孟烦了,以前是我错怪你了。

史今不知道这个叫林译的督导和这个身体的主人曾经有什么矛盾,但是他本人还是很喜欢这个叫阿译的人,因为他是炮灰团里唯一一个保持军装整洁的人。

虽然他也是炮灰团里唯一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人。

 

时间过得很快,等一个月的期限到来,虞啸卿又威风八面的坐着他的吉普来到了祭旗坡。同行的自然还有张立宪,何书光等人——当然这一类人看热闹的成分居多,毕竟炮灰和精英们哪儿哪儿都不对付,若是能抓到他们的小辫子,真是做梦都能乐醒了。

可刚到地方他们就傻眼了,别说是队形了,炮灰们连拿枪端枪的姿势都整齐划一的可怕。等他们凑近了,恰巧碰上史今趴在战壕里,教一个新兵蛋子打枪。

史今当年在三班就是出了名的脾气好,教学手段之高,让高城就差拿个大喇叭满连部嘚瑟了。

张立宪一副下巴被惊掉的样子看着‘孟烦了’手把手耐心的教学,身边的何书光连捅了他好几下才反应过来。

“我说这瘸子是转性了还是做戏呢?”何书光挠着头皮,“我怎么看着那么别扭呢?”

“许你们好就不许别人好?”虞啸卿从车上下来了,踱着步子走近,听到何书光的话,扭头瞪了他一眼。

“师座,小何不是那个意思。”张立宪站到前面去,“您打算怎么办?还真要给川军团发物资啊?”

虞啸卿又瞪了他一眼,说我虞某人何曾有说话不算话的时候?等下回去就去找唐福师座,把该给的都给了,就按主力团的标准来!

张立宪冲他敬了个军姿就要走,被虞啸卿叫了回来,他重重咳了两声,对张立宪说你把那个叫孟烦了的叫过来,我有事要问他。

 

等史今过来了,虞啸卿把他从头打量到脚,吓得史今直冒冷汗。想自己是不是伪装的太失败,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是个假货。

虞啸卿倒是没有多说,只是让他陪着去别处走走。

路上虞啸卿问他,“你之前说的不抛弃不放弃,是听谁说的?”

史今说是我之前的连长,他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从进了连队的第一天起,我们连每个人都把这句话刻在心里。

“那很好,若是有机会,真想见见这个人。”虞啸卿把视线放远,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史今低下头小声的说,虞啸卿听见了,只当是孟烦了曾经的连长已经战死,所以明智的避而不谈,怕戳到他的伤心事。

两个人又沉默无言的朝前走了许久,末了虞啸卿问史今。

“孟烦了,你说我们这仗,能打赢吗?”

史今抬头看了看虞啸卿,和那张酷似伍六一的脸,还有那人有些泛红的眼圈。虞啸卿有些急切的看着他,这样史今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曾经伍六一退伍时高城给自己打的那通电话。

史今不知道自己走后,伍六一到底过的是个什么日子。他不愿意去想,因为只要一想起,他的心就像被针扎过一样的疼。

他不忍让伍六一再次承受那样的疼痛。

他直视着虞啸卿的双眼,坚定而又果断的说,

“我们能赢,我们一定能。”

11.

孟烦了是被一股糊味给熏醒的。

他睁开有些眯瞪的双眼,摸了摸身边的床单,手上的触感有些发凉,伍六一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之前他也抗议过,说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可一看到伍六一受伤的眼神和抱着被子孤单的背影,这心就像是被温水泡过一样,软的一塌糊涂。一来二去的,两人就这么继续相扶相持的过下去了。

孟烦了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走向厨房,“六一....你干什么呢这是!??”

只看见伍六一一脸懊恼的站在灶台边,看见孟烦了了,他连忙把筷子藏在身后,欲盖弥彰。

“嘿嘿,班长你来了啊。”

“藏什么呢?”孟烦了上前,“您这是做了啥这么大味儿?我的老天,这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锅子里一团黑漆马虎的东西摊在那里,把孟烦了吓得不轻。

“我今天看你睡得有点久,就想给你煮点东西吃,可惜我的手太笨..本来想煎个蛋,结果...”伍六一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鼻头,“没事,班长,我等会儿把锅子刷刷就好了,以前都是你给我做饭,这回你生病了,怎么着也的换我来照顾你。”

孟烦了看他那一副小媳妇的样儿就来气,挽起袖子说不就做个早饭吗?还能难倒谁,上旁边待着去,看小太爷给你露一手!

 

然而五分钟之后,伍六一和史今他们家的厨房就炸了。

 

一个小时后,孟烦了和伍六一坐在了他们小区楼下的早点摊子上。孟烦了有些心虚的给伍六一的碗里使劲夹菜,嘴上辩解说自己是不太懂灶台那些个按钮怎么操作,等下回熟练点的,就让伍六一尝尝什么才是正宗的北平炸酱面。

伍六一笑笑说没事的班长,以前都是你照顾我,这回就换我来照顾你,想不起来没关系,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

孟烦了把头埋进豆浆碗里,想着你个大傻瓜,都没有看出来我根本就不是你班长,天天给我献殷勤有什么用。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伍六一和史今甜甜蜜蜜的日子,他这心里就止不住的别扭。

对面伍六一还在班长班长叫得欢,孟烦了看着自己倒影在豆浆碗里的倒影,悄悄地做了个鬼脸。

孟烦了,你也是个大傻瓜。

12.

史今躺在战壕里,听着周围炮灰团的弟兄们起此彼伏的呼噜声,满足的笑了。

虞啸卿信守诺言,说给炮灰团的物资一样不落,第二天就亲自送了过来,还对死啦死啦说有这等下属,也不知是你我多少年修来的福气。

史今低头偷偷地笑了,他想起了曾经在七连,高城揽着他跟伍六一的肩膀,骄傲的冲着其他连队的人说,这两个,我最好的兵,给我千金都不带换的!

他翻了个身,看着黑夜里睡得四仰八叉的迷龙,突然有些怀念起七连的日子。

不知道连长和老A的队长日子过得怎么样?许三多和成才进党校能不能成功?之前白铁军还来过信,说他退伍之后一切还好,还开了个小餐馆。

史今想到这里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伍六一之前老说他是个当老妈子的命,仔细想想,可不就是么。

他们有了情分,于是每个人他都放不下。

还有伍六一,史今脑子里闪过虞啸卿的脸,其实仔细观察就能把伍六一和虞啸卿分的清清楚楚,可史今看着虞啸卿,总是下意识的想要喊伍六一的名姓。

他不在,不知道伍六一的日子过得如何。

史今不愿意去深想,因为答案是肯定的。

史今翻过身子,想着若是一睁眼就能回到现代社会,就好了。

13.

孟烦了坐在床边晃荡着脚丫子,看着伍六一背对着自己冲着一个叫做‘电脑’的东西倾注了全部的精力。

孟烦了莫名的有些心烦,于是他捞起床头的抽纸盒,抽出两张团成一团,对着伍六一的背影练习瞄准。

伍六一被砸之后一转头,就看见孟烦了抬头望天,可手上却拿着还未来得及处理的‘罪证’。

伍六一有些了然的笑了,“班长,困了吧?要不咱熄灯睡觉?”孟烦了拿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伍六一开心的欸了一声,起身就要收拾东西。

孟烦了还是有些小情绪,吵着闹着明天要去吃兰州拉面。伍六一梳着他的头发,笑的眼睛都没了,说好,明天就带你去吃兰州拉面。

孟烦了不依不饶,还说要吃棉花糖,伍六一又接话说行,班长你说想吃啥我就带你吃啥。

后来孟烦了也被磨的没有了脾气,妥协道“还是睡觉吧。”

两个人一个被窝,孟烦了感觉着身旁人传来的温度,觉得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不错。不过他还是很怀念以前在炮灰团的日子,他从未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想念他们。

可他也很舍不得伍六一,孟烦了侧过身子盯着伍六一那张和虞啸卿一模一样的脸出神。

若是炮灰团和他能够鱼和熊掌兼得,那就好了。

14.

上帝听到了两个人的心声,于是打了个喷嚏,事情就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狂奔而去。

 

等史今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头顶上的白炽灯晃得两眼直疼,炮灰团里什么时候还有这么先进的配置了?

不过下一秒他就回过味儿来了,起身摸了摸身下的床板,又瞧了瞧身旁的点滴瓶,心中的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他终于又回到了现代世界了,之前在缅甸边陲小镇的日子,之于他来说就像是黄粱一梦,现在梦醒了,他也要直面现实了。

“你看什么呢?”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史今转过头去,坐在床边上看书的人可不就是伍六一。

“六一!”史今想上去给他一个拥抱,可伍六一脸上玩味的表情却让他定格在当场。

这个表情他之前见过很多回,在某个年代某个战场上某位叫做虞啸卿的人脸上。

“我见到你的连长了,果真如你所说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将门虎子。”说着‘伍六一’合上了手上的书本,“只不过眼光不是很好,以前有个俗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叫做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你说他怎么就找了个补袜子的神棍呢?”

史今现在是彻底笑不出来了,可是‘伍六一’并不打算放过他。

“接下来好好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吧。”

“史今班长。”

15.

孟烦了是被人用冷水泼醒的。

“伍六一你大爷!竟然敢泼小爷我!看我今晚上让你上床的!??”

“醒了醒了,诶呀妈呀烦啦你可吓死我了。”迷龙的大嗓门从二里地之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孟烦了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珠,看着眼前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想要放声大哭。

“我可算是回来了啊!”

迷龙等人被他这股子热情劲儿给吓得不轻,“烦啦这又咋的了?脑子没烧坏吧?”

死啦死啦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脸,“行了,这回正牌的回来了,可算是安了心了。”

孟烦了在心里腹诽,什么正牌假货的,咱们全团除了你一个冒牌货剩下的可都是比真金白银还真的。

还没等孟烦了挽起袖子跟死啦死啦舌战三百回合,豆饼莽莽撞撞地就闯了进来,大喊说虞师座来了!虞师座来了!

炮灰团众人一听虞啸卿来了,都原地立正站好,整齐划一地让孟烦了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没醒过来呢。

“不就是虞大少偶然想起来咱们这帮后娘养的了,你们至于吗?”孟烦了刚想吐槽,就见‘虞啸卿’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担忧的张立宪等人。

‘虞啸卿’看着斜靠在墙边的孟烦了,脸上的焦虑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就像在无边的黑暗中总算寻见了一丝光明,他冲上前抓住孟烦了的双肩,兴奋地差点丧失了言语功能。

孟烦了看着他的表情,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见‘虞啸卿’大手一捞,就把孟烦了给搂进怀里了。

“班长!我可找到你了!”

 

老天爷!你玩我呢??——孟烦了在心中哭喊。

可惜上帝先生已经堵住耳朵,自然是听不到他的哭诉。

 

于是另一场闹剧就这么悄悄拉开了序幕——预知下回如何,请收看大型古装仙侠穿越文——《没完没了》(并没有那个东西)

谢谢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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