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大白南瓜兔

【545,欣舅欣】亲爱的(完结篇)

洋洋洒洒二十万字

算是把我想写的东西都写出来了

可惜文笔有限

写不出来他们两个万分之一好

有时间再写个总结回顾吧

谢谢各位小天使们给我的文写评论和点红心

你们的鼓励是我的动力

我的文虽然完结了

可他们没有

在这里衷心祝愿张欣欣和舅儿长长久久,事业蒸蒸日上

也祝福54夫妇在以后的日子里寝食同步,永不分离

谢谢你们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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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听你的故事(B面)

原本已经定好的计划由于两个人的行程又被打了个七零八落,等他们总算有时间喘口气的时候,这一年都快要走到了尽头。

张欣欣将鼠标的光标放在购买机票网页右上角的红色×号上,犹豫了好久还是移开了。他在心里头给自己打气,张欣欣,你得面对现实,不能再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再龟缩在那个窄小的龟壳里,幻想着只要不去看,那些鲜血淋漓的真实就不存在。

人总是要往前走的,就算走的磕磕绊绊,浑身泥泞,也得朝前走。

他咬咬牙,狠心买了后天飞哈尔滨的一班飞机,又掏出手机给他姐编辑了一条短信,大致说了自己要回家看看,带着邢佳。等‘信息发送成功’这一窗口弹出来之后,就飞快摁了电源键关机将其扔到了书桌上。

他把自己砸向了床,用被子把身子严丝合缝地盖好,倒是现场出演了一场‘缩头乌龟进壳记’。

邢佳推门进来,就瞧见床上隆起的一个人影。他又瞟了一眼电脑屏幕和孤零零躺在桌子上的手机残骸,只用几秒就推理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苦笑着摇摇头,把手中端着的热牛奶放到了床头柜上,一屁股坐在床上隆起来的那座山旁,把身子压了上去,隔着被子感受着张欣欣的心跳。

张欣欣被他这么一压,直接把被子里的空气都给挤跑了,把他闷得不行,连忙挣扎着从里面起身,嚎叫着扑到了邢佳。两个人就跟三岁小孩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你挠我痒痒,我打你一下,不亦乐乎。

等玩累了,张欣欣趴在邢佳还在上下起伏着的胸口上,抽了抽鼻子,“邢佳,你说我妈会不会把我赶出家门,永远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邢佳伸出大手顺了顺他的头发,轻声说没事儿的,还有我呢。

张欣欣偏了一下头,把自己埋进邢佳的睡衣领子里,只要一呼吸,鼻腔里都是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让张欣欣原本呯呯乱跳的心趋于平静。

‘好’,他用脑袋蹭了蹭邢佳颈部那块柔软的肌肤,轻轻在心里对他说。

 

可当他们真正站在张欣欣家大门口的时候,张欣欣却又想拔腿就跑,他扯着邢佳的袖子,说要不咱们现在转头回飞机场吧。

邢佳哭笑不得地看了眼两个人手上提着满满当当的补品,张欣欣家位于一个开放式小区中,他们家又三十几年没有挪过地儿了,周围的老街坊都是看着张欣欣长大的。他们自从下了出租车,这打招呼的声音就没停过。

每寒暄一次,张欣欣脸上的表情就僵上一分,等到了家门口,这心就跟坐了跳楼机一样忽上忽下的。寒冬腊月,硬生生给自己憋出一手心的虚汗来。

邢佳知道他又开始慌了,只好先把东西都堆在了地上,笨拙地从厚重的手套里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紧紧握住张欣欣的。

邢佳的手很干,也很暖,像是被太阳晒过了的,捂的张欣欣的心,也跟着暖起来了。

就在此时,他们家的大铁门吱呀一声响了,他姐站在门后头,原本如花笑靥因为瞧见邢佳和张欣欣十指交错的双手而僵在了脸上,一时间尴尬的氛围在他们三个之间飘荡。

还是他姐先退了一步,侧了个身子,说咱妈都快等着急了,让我开车去机场接你去,你这熊孩子,到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而对于邢佳,也不知道他姐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视线就是不往他那里看。

张欣欣心虚地嗳了一声,他不是没想到,而是没敢想。别说短信了,他今天自从上了飞机起,手机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又是一阵能够逼死人的尴尬,他姐轻轻咳了一声,“在门口傻站着干什么,让街坊邻居看笑话,先进来。”

张欣欣低着头嗯了一声,轻轻捏了一把邢佳的手心,给他打气,也是给自己鼓励。

等进了家里的大铁门,张欣欣眼尖,瞧见地板上放好的两双拖鞋,这心就放了一半在肚子里——一半是因为他妈没有下逐客令,倒是把邢佳的那份给留了出来;而这另一半悬在外头的,是因为张欣欣发现,这双拖鞋是刚拆封的。

他家有个规矩,对于外人,一律用新买的拖鞋,看来这邢佳在他妈的心里,到底还是个外人。

他姐帮他们把电视机打开,就咋咋呼呼跑进厨房间去打下手了。张欣欣站在客厅里,小脑袋时不时地就要往厨房的方向扭一下,还不敢扭的太明显,生怕被身边人看出来。

可他这点小动作又怎么能瞒得过邢佳,“想就去看看,正好我飞机坐的累了,看会儿电视歇一歇。”

张欣欣站在原地扭捏了一会儿,嘴上嘟嘟囔囔说我姐怎么回事儿,你来了也不给倒杯茶什么的,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说完连邢佳的正脸都没敢看一眼,小跑着就去了。

邢佳坐在沙发上,眼角含笑地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又瞄了一眼桌子上还在冒烟的玻璃杯,摇了摇头,随他去了。

 

刚一踏进厨房门,张欣欣的鼻腔就被熟悉的味道所占据了。他小时候挑食,可就一道菜从来不挑嘴,每次颠簸流离回到家,只有这一道菜能够熨帖他的灵魂,让他有了回家的实感。

油豆角是从他妈的老家运过来的,挖一块盛在搪瓷罐里的猪油,放进热好的油锅里化开,倒进早就准备好的土豆豆角一块翻炒,豆角裹上猪油之后显得愈发光亮,让人食欲大增。等食材断了生,趁机加入老抽生抽上色,食材一变色,就往里倒早就备好了的凉水,再把锅盖那么一盖,任由它们在铁锅里咕咚。

张欣欣又是个无肉不欢的主,每次他回来,他妈都会特地买上两斤排骨加进去,让这道菜又增添上了几分厚重感。

若有面前这么一盆熬豆角,张欣欣能干下去两碗饭,熬的半干不干的汤汁里还有猪油的香气,拌进大米饭里,真是让人食指大动。

“妈。”张欣欣闻着属于自家熬豆角的香味,眼眶也跟着发起潮来。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揩了一下眼角,挤出一个笑容来,“要不我帮您打打下手?”

他妈正埋头围着菜板切菜呢,听到他的话头也没抬,“得了吧,你这个小兔崽子就会帮倒忙,离灶台远点。”

张欣欣没想到自己的热脸竟然碰上了冷屁股,在厨房门口走也不是进也不是。他姐原本僵硬的身子,因为这句话竟然还抖了起来——让张欣欣吃瘪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不看白不看。但他姐也是熟知自家小弟的性子,弟弟面子薄,若是她敢笑出声来,说不定敢三年不进自己家门。

虽然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可好歹是自家井里打上来的,也没有白费的道理。

 

“你要是真闲得慌,就帮我把葱给择了,顺便把蒜头给扒了。”他妈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对张欣欣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立马顺了个台阶给自己的小儿子下,“今晚上还备了蘸酱菜,干豆腐都焯好了,就差这小葱了。”

张欣欣一听他妈说准备了干豆腐卷,眼睛一亮,再定睛一瞧他妈手底下的菜板——这切的不是哈尔滨特产的红肠又是什么,这下张欣欣高悬在外头的半颗心也落到了肚子里。

他早几年就跟她妈唠叨过邢佳喜吃小葱和红肠,外头卖的干豆腐不如老家的有嚼头,红肠也不正宗,他妈还特地从集市上买来打包给他们邮到北京去。

这样一瞧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张欣欣偷偷在心里比了个‘V字’,兴高采烈地找了个垃圾桶半蹲在厨房间的瓷砖上,专心致志地薅着小葱的表皮,就差哼上两首曲子来表达内心的喜悦之情了。

 

也幸亏是他妈和他姐手脚利落,等张欣欣磨磨蹭蹭地扒好葱,还没来得及洗掉手上沾着的泥土,几个大菜就已经出锅了。他妈皱着眉头看着张欣欣蹲在地上揉着发酸的小腿,犹豫了一会儿才问出口,“我说你在家一点都不做饭啊?那你们两个天天吃什么,外卖?”

张欣欣因为蹲久了,小腿肚子一站直了就打颤,听他妈这么一问,也没过脑子说嗨,有邢佳在呢,我哪儿还用上手做...。说完张欣欣瞧瞧抬头瞄了他妈一眼,发现她也根本没往他这里看,兀自忙着整理灶台,就又把脑袋垂了下去,“也就是邢佳不在家了,我才点外卖的。”

他妈没有吭声,还是吭哧吭哧擦着灶台,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把张欣欣那番话给听进耳朵里去。

可是后来邢佳进了厨房门,帮着拿碗拿筷子的时候,他娘还是围着锅台转悠,尽管她已经没什么好干的活计了。

吃饭的时候邢佳知道张欣欣喜欢油豆角,特地帮他夹了几筷子放在盛好的米饭上,还贴心地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子汤汁浇在饭上,等做完这些,他便撂了筷子,看张家母女吃下了第一口饭和菜,这才又拿了起来。

而这边张欣欣也没闲着,他知道邢佳爱操心那老妈子心,怕他委屈了自己,刚坐下来就伸手要帮他卷干豆腐卷。但是因为业务实在太不熟练,豆瓣酱滴的满桌子都是,平平整整的一张干豆腐也被他卷的奇形怪状的,也就是邢佳才敢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吃。

他姐装作埋头吃饭的样子,可却把两个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当看到自己弟弟笨手笨脚地照顾邢佳,还有邢佳望向他弟弟那充满爱意眼神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释怀了。

自己弟弟什么德行她这个做姐姐的再了解不过了,他太过纤细敏感,她总是担忧他没法找到一个相扶相持的好妻子。

或许邢佳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姐嚼着嘴里的饭菜想,只不过是性别不同罢了,只要肯包容张欣欣,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一顿饭吃的不算热闹,但也幸好不冷清,张欣欣因为胡思乱想而饿了一路,闻到家里的饭菜香,一激动就干下了好几碗。他妈看着自家小儿子那狼吞虎咽饿死鬼投胎的小模样,原本绷着的嘴角也慢慢放缓了。

饭吃完了,张欣欣担忧的亲离子散的一幕也终究没有发生,这让他总算在心里吁了一口气。

走之前他妈说给他们准备了特产,让两个人带回北京吃,他姐趁着他妈忙着的时候,扯着张欣欣的胳膊跑到了阳台说小话。

“姐,干啥啊偷偷摸摸的。”张欣欣怕邢佳一个人在客厅落单,脑袋直往外面伸,被他姐一巴掌给拍了回去。

“真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胳膊肘都不知道朝家里面拐拐。”他姐恨铁不成钢,“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不知道稳重稳重。”

我怎么就不稳重了?张欣欣一脸问号可又不敢直说,只好摆出一脸你说的很对请继续的表情出来。

“我看邢佳这孩子不错,你遇到他也是你的福气,既然你选了他,做姐姐的也没什么说的。”他姐顿了顿,“就一句话,好好过日子吧,我也想通了。你跟谁过不是过啊,对你好就成。”说完他姐还擦了一下眼角,引得张欣欣心里头也跟着发起酸来。

“你啊,也别老对邢佳耍脾气,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互相忍让着点。”他姐帮他扯了扯衣服领子上的褶皱,想着自家弟弟以后再也不会只向她撒娇了,这心里头又酸又甜的。

正说着话呢,他妈从里屋收拾好东西出来了,他妈一直都是打包的一把好手,之前去北京上学,每次离家,都是他妈亲手给他打的行李。

“给你们两个拿了红肠,酸菜,还有咱们家自己腌的糖蒜,你不说喜欢吃吗,吃完了再给妈去电话,妈给你们邮。”他妈直接把手上的行李递到了邢佳手上,邢佳愣了一下,受宠若惊的接了。

“等过年再回来吧,到时候你爸他们学校也放假了,你们爷俩好好地喝一盅,也让他瞧瞧邢佳这孩子。”他妈从衣架那里把帽子围巾拿过来帮张欣欣套上,就像小时候每次出门所做的那样。

“天冷了,多穿些,别冻着了。”

“嗳。”张欣欣应声,嘴角是笑着的,可是眼泪却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南下的火车票是邢佳买的,原本他想坐飞机去,张欣欣却说自己想坐火车,邢佳就把飞机票退了,说好,咱们就坐火车去。

张欣欣其实并不喜欢自己的家乡,十八岁之前,他觉得哈尔滨只有两个季节。一个是冬天,一个不是冬天。

冬天的哈尔滨总是很单调,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好似这个世界就只剩白色这么一个颜色了。

冬天的风也很凌冽,每刮一道就像飞过一把刀子,能把人的脸蛋划出血痕来,一到寒冬腊月,张欣欣就把自己裹成一个圆球,生怕一出门,就被千刀万剐了。

他想逃离这座城市,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老家给束缚住的囚鸟,在笼子里徒劳的拍打着翅膀,想要飞出门去感受自由的美好。

可当他在十八岁之后踏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之后,他却又觉得那银装素裹的雪景十分令人怀念起来。

到不了的地方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地方都叫做家乡。

 

张欣欣是很向往南方的,原因是小学里面上过的一篇课文,那里描绘了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有鲜美的鳜鱼,有翠绿的垂柳,还有那神秘而又典雅的园林。

小时候的他曾经许下了一个愿望,等以后有钱了,成家了,自己一定要带着媳妇一起去一趟苏州,圆了曾经的梦。

 

“真舒服。”张欣欣把行李放到了行李架上之后,就把自己扑到了柔软的卧铺上。现在不是旺季,又错开了春运高峰,平常被挤得满满当当的车厢如今看来竟是空空如也。

他跟邢佳包了个软卧隔间,左右两边还都没有人,张欣欣对这个现状很是满意,就差在床铺上打滚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小时候啊,我可羡慕买软卧车厢的人了。”张欣欣在床上翻了个身子,仰着头看着邢佳,“就想着啊,以后赚大钱了,天天坐软卧。结果现在人都坐飞机了,火车倒显得无人问津。”

邢佳正忙着铺床,听到张欣欣的唠叨也没嫌烦,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话。

“欸,邢佳,你呢?”张欣欣说的乏了,想听听邢佳的意见。

邢佳铺好了床,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本书准备研读。听到了张欣欣的问句,就又把手上的书本给放下了,仔细思索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张欣欣诧异,“邢佳,你莫不是小时候没坐过火车吧?”

邢佳摇了摇头,说听他爸妈说的好像是自己很小的时候坐过,可由于记忆太过遥远了,他连自己当年坐的是卧铺还是硬座都不记得了。

“家里的长辈都住在太原,似乎也没什么出远门的机会。”邢佳笑笑,“我第一次出远门就是家里人送我去上大学。”

张欣欣坐起身来,他从未听邢佳说过以前的事情。

“我从小到大对这些都不怎么关心,只是父母说什么我就去做什么,想来选择当演员这条路也是。当初我爸说既然底子这么好,千万别浪费了,我就真的去考了电影学院。”

邢佳用手摩挲着书封皮,感受手下不规则的纹路,“我也是倔,当初因为打群架被退了学,竟然转头还要接着考。”

张欣欣觉得自己像是突然丧失了说话的本能,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对邢佳的一切一无所知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或许我心底里也渴望着去当一个演员吧。”邢佳望向窗外,他们买的是普快,速度不快不慢刚刚好,够旅客静下心来,去体会这沿途的风景。

“我爱那个舞台,从小时候聚光灯打在我身上的那一刻起。”邢佳顿了一下,“也正因为这个职业,我遇到了士兵,遇到了团长,最重要的,它让我遇到了你。”

邢佳转过身来,伸出手握住了张欣欣的右手,他的手心微微冒汗,传达出主人的紧张之情。

“我庆幸上天让我在最正确的时机遇到了你,我也庆幸自己没有放手,之前没有,之后也不会有。”他的手紧了紧,可又怕把张欣欣弄疼了,就悄悄地泄了力。

就在他想要放手的那一刻,他的指头又被勾住了,他低头一看,张欣欣的手缠了上来,与他十指紧扣。

“我也挺庆幸的。”张欣欣低下头,别看他平时嘴皮子利索,一到关键时刻连话都不会说了,“那个什么,也幸亏当年少了那么一个名额,要不,你就只能暗恋停留在新闻联播上的我了。”

邢佳被他逗乐了,伸出另一只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头,说你怎么就不会暗恋上停留在电视剧频道的我啊?

张欣欣撇撇嘴,“我要是当了主持人,那得多忙啊,天天要对稿子,哪有时间看电视剧。”说完自己憋不住也乐了。

“对了邢佳,若是不当演员,你会选择当什么?”

邢佳托着腮思考了一会儿,说可能是大学老师吧,教哲学的那种。朝九晚五地上个班,回家还能遛遛狗,闲来的时候和同学们一起聊聊佛经,想来也是挺不错的。

张欣欣也笑了,他把邢佳拉到身边来,将头靠上了他的胸膛,他喜欢这个姿势,觉得这样自己就能和邢佳靠的近一些,再近一些。

“那我就去当你的学生,听你讲课,等到了晚上,我们就一起去买菜,我切菜,你做饭,晚上一起抱着果子看新闻联播和肥皂剧,怎么样?”张欣欣把自己的脑袋在邢佳的衣服领子上蹭了蹭,像一只慵懒的猫。

邢佳顺了顺他的头毛,轻轻在他发旋上印下了一个吻。

“好。”

他说。

 

下了火车,两个人先找了提前预定好了的旅馆,刚把行李放下,邢佳问张欣欣接下来要去哪里。

张欣欣手里拿着从火车站咨询台拿到的免费小册子,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半天,抬起头冲着邢佳笑,说要不咱们就去富春吃包子吧?

十年前张欣欣来过杭州,跟着战友话剧团一起。那天他跟马艺术家就和刚放出来的饿狼一样,拳头大小的富春包子,张欣欣一个人就能干掉十八个,吃到后来,连掌勺的大厨都特地从后厨跑了出来,看看到底是哪个食神下了凡。

十年后张欣欣扯着邢佳故地重游,可惜张食神不复当年风采,十八个包子只能勉强塞进去十个,邢佳看着他吃的直打饱嗝还拼命往嘴巴里塞,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最后那八个包子还是邢佳帮他包圆的,邢佳说,你想凑齐,我就帮你凑,反正你我不分家,你的,就是我的。

 

而我的,也是你的。

 

吃完饭两个人沿着湖边走,苏州的节奏不像北上广那么快速,这里没有喧闹的市井,没有行色匆匆的路人,时间在这座城市里仿佛被延缓了一般,行走在其中,之于人之于景,都是别样的享受。

湖边有人在兜售鱼食,张欣欣瞧着好玩,就从兜里摸了十块钱买了两包。

两个人挑了个僻静的地方准备喂鱼,张欣欣先是试探性地撒了一把,顿时就有几十条小鱼挥舞着小尾巴奋力朝他们游过去。

张欣欣尝到了甜头,想要玩一票大的,可惜手里的量一个没控制好,就把整袋鱼食倾倒进了湖里。

这下就跟开了锅一样,原本湖面上宁静祥和的气氛也被打破了,鱼儿争先恐后向着他们这个方向奔走,湖里的锦鲤居多,红的黄的黑的白的挤在一起,乍一看竟像一盘‘群英荟萃’。

“你这方法不对。”邢佳苦笑不得地看着已经‘沸腾’的湖面,“要撒的均匀一些,不然鱼都跑到这里来抢食了。”

说着他从袋子里抓了一小把,远远地撒进了湖中心,处于周边的鱼群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甩着尾巴游向了另一个方向。

张欣欣学以致用,伸出手也抓了一把,有样学样的撒了出去。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把我一把,成功喂饱了湖里所有的鱼儿,原本厚实的一包鱼食,几分钟就要见了底。

就在他们两个为谁要撒最后一把而犹豫不决的当口,突然一个外国姑娘举着相机走了过来,连说话带比划了半天,张欣欣才明白过来她想为他们两个拍张照片。

“你们...very...matched。”姑娘笑着露出满口白牙,举起手中的单反,“may i take a picture?”说完还用手指比了个摁快门的姿势,生怕两个人看不懂。

“yes,my pleasure。”张欣欣鞠了一躬,十分绅士地对着这位小姐说。

 

于是最后一把鱼食被分成了两小巴,邢佳一把,张欣欣一把,他们没有看向镜头,就像两个随性的旅人,一抬手,一撒手,两个人同时把鱼食洒向了湖面。

而随着‘咔嚓’一声,这一刻也被永久地保存在了相机里。

 

回去的路上,张欣欣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滴的一声响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是段一红群发的短信,张欣欣这才想起来老段接了个新戏,新年指不定就得就着国外的月亮过了,故群发短信,以镇军心。

张欣欣笑了笑,手指头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顿打,可当他抬头看了眼邢佳后,又把自己辛辛苦苦打出来的一大串问候给删掉了,重新编辑了一条,点击群发,齐活。

他把手机揣进了兜里,拉过邢佳的胳膊,两个人踩着昏黄的灯光一起往宾馆的方向进发,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长到两个人的身影叠加在了一起,分不出你我。

 

与此同时,散布在全国各地的士兵帮成员们的手机,在这一刻同时响起,他们拿起来一看,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短信是张欣欣发来的,只有短短的两行字。

 

‘我再说一句,同志们,我们在一起了。’

‘新的一年里,我们还在一起。’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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