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大白南瓜兔

【袁高作业】清明

清明都要过了半个月才放上这篇文

幸亏我还记得要写作业(其实差点忘了)

阴差阳错那里应该还有一个菜刀篇和番外

听风无涯仍旧路漫漫其修远兮

脑洞跟不上手速,真是太揪心了。。。

以下正文

-------------

营长办公室内,陈珊河抽着烟看着教导员报上来的请假名单。

往年营里的人的假基本上都用在春节和家人团圆去了,像五一清明这类假期反而鲜少有人问津。

这回报上来的名单也只有寥寥几人,陈珊河随意扫了一下名单,看到高城的名字时愣了一下,直到手被上已经快要燃尽了的烟一烫,这才回过神来,疼的直骂娘。

陈珊河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个事儿不对劲,于是他把教导员叫来,拐外抹角的想要打听。可半天都说不到点子上,教导员吹了吹刚泡好的绿茶,一派老神在在的腔调看着陈珊河在他面前耍猴,等陈珊河面子里子上都快挂不住了,才出声给他解了围。

“你是想问高城吧?”

教导员和陈珊河搭档多年,两个人默契到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陈珊河之前还在众人面前吹嘘,说就我这个教导员啊,我们俩这革命友情那可是比金刚钻还瓷实——就他打个哈欠,我就能猜到他上顿吃的是啥。

然而知根知底也不总是什么好事,陈珊河擦着额头上的汗想,尤其是当你的教导员以逗你为乐时,这事儿就不怎么好玩了。

“我听他之前的老领导说,高城这人打进了军队,就跟生了根似的,除非推不掉,否则必跟他那些个兵天天混做一堆。”陈珊河从桌子上摸了根烟出来,“自从他来咱们这当了副营长,我可算是领教到了,为了让营里的老兵有机会回家,他连春节的假期都不休了,这不,连咱们军长都惊动了。”

其实这事儿高城有点冤,是陈珊河他们自己误会了。原本高城春节不回家已成惯例,只不过今年高城大哥的儿子刚出生,全家人约好了春节一起聚一聚,照张全家福,也算是给孩子留个纪念。谁成想高城临要回家了突然变卦,说是自己营里有个老兵已经八年没回家了,家里还有个等了他多年的女朋友,想趁着春节顺道把婚礼也给办了,也算是给人家一个交代。

高军长倒是能明白小儿子的苦衷,可是军长夫人这心里头还是有些不乐意的。高家三个孩子,老大空军,老二海军,老三陆军,就距离来说高城是离家最近的一个,可最不着家的也是他。老大老二说什么也还记着逢年过节的回家露露脸,最不济也要打个可视电话过来。高城他小子倒好,别说是打电话了,就算是军长夫人亲自给他打过去,没唠叨上两句,他这里不是这个兵病了,就是等下又训练要去盯着,匆匆就把电话给挂了,徒留军长夫人对着响着忙音的话筒生闷气。

可军长夫人护犊子,不肯骂高城。于是高军长就成了间接受害人,好不容易回趟家,还要被老婆拎着耳朵骂说都怪他给树立了不良榜样,结果儿子们一个赛一个的不着家。

高军长堵着耳朵在心里偷偷吐槽,当初还不是你念叨着军人要有军人的样子,要有担当,还叫我没事儿别老往家里跑,合着人家早就选择性遗忘了。

大年三十那天,军长夫人阴着个脸,手上却一刻不停的包着三鲜馅饺子。老大高林看了一眼已经快要包了一桌面薄皮大馅的大饺子,给老二高民使了一个眼色,兄弟二人心下了然,自家老妈虽然嘴上说的狠,可这心里最放不下的还是老幺。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他们只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都让军长夫人打发军长送到高城那里去了。

那天的饺子真香啊,陈珊河想着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嘴唇,军长夫人包了很多,高城组织营里士兵们包完饺子,搞完联欢。等凌晨守夜的时候叫上马小帅和甘小宁他们挤到了陈珊河的办公室里。几个人开了几瓶啤酒,就这已经凉透了的饺子,伴着李谷一的难忘今宵,过了一个还算充实的新春佳节。

“这高城怎么就开窍了?突然想起来自己有假了?我还以为他是拼命三郎转世呢。”陈珊河抽了口烟问教导员,教导员笑了笑,“清明假日不也就三天?你要是真舍不得你这宝贝副营长就直说,指不定人家一感动就把假给销了呢。”

陈珊河摇了摇头,“高城这么几年都不请假,这次要请,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我看那名额其实还有富余,你要不去问问他,要真有急事他一个人顶两个人的份儿也不是不行。好不容易放个假,好好休息休息,营里离了他高城又不是不能活。”

然而高城并不领他们营长的情,不仅假期没有延长,还说办完事儿就回来,最多两天。这段时间营里正赶上综合评比的当口,有几个兵的体能训练跟不上,他有些担心。

等到休假那天,陈珊河大脚丫子就招呼到高城屁股上去了,一边嘴上还在叫嚷着让他赶紧滚,不把假修完不许回来。

高城揉了揉屁股,在转头看了看跟自己小手挥的欢快的马小帅——甘小宁带着他们班出去野外拉练了,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马小帅一定好好送连长。

马小帅一边挥手一边喊,“连长你就放心的走吧!我保证完成你留给我的任务!”高城哭笑不得,把单薄的行李卷塞到了车后座,边发动车子边想,自己当年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就收了这么个二傻子。

二傻子就二傻子吧,高城最后看了眼后视镜。马小帅一边挥着手,一边还拿袖子偷偷抹了一把眼角,虽然憨了点,但也算靠得住。

高城把车子开上高速,顺便拧开了车上的音响,一时间苏联军歌雄厚的音律就充斥了整个车厢。

今年是高城爷爷奶奶十周年的忌日,高城想去给俩老人家扫扫墓。

高城小时候,高军长只是个营长,天天为了营里的事情忙的脚打后脑勺,一年到头回家的日子用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高城的大哥和二哥那时候都已经上了小学,他们妈妈工作也忙,军长夫人那时还未退休,仍奋斗在救死扶伤的第一线,这半夜电话一响就要披上衣服赶去急诊,半点都耽误不得。

于是乎当时只有三岁的高城就被托付给退休在乡下养老的老两口手里。高城的爷爷高德民,穷苦人家出身,没念过书,抗美援朝时期参加了志愿军。雄赳赳,气昂昂的就跨过了鸭绿江。在那里,他认识了高城的奶奶,一个信仰坚定的共产党员,他们在漫天的炮火中相爱了,并在战争结束之后就迅速地领了结婚证。

曾经已经上了高中的高城背着有些沉重的大书包风风火火跑到爷爷家来蹭饭,边吃还边打趣他爷爷,说没想到啊爷爷,您年轻时候还挺浪漫的。

老人家拍了拍高城的脊背,有些感叹的说,有啥浪漫不浪漫的啊,不就是我喜欢她,她也刚好喜欢我,就这么搭伙过日子了呗。

高城嘴里塞着饭,细细嚼着爷爷的话。他想自己这辈子会不会也遇到一个他喜欢,也恰巧喜欢他的人,然后就那么相守相伴地过完自己的余生。

 

一个急转弯,车上挂的挂饰被惯性弄得哗啦哗啦响,高城抬眼望过去,发现这是和袁朗上次休假出门上街随手挑的。当时袁朗不顾高城的反对,非要把那个写着一路平安的牌子挂在后视镜上。高城皱着眉说你看这玩意一开车就晃来晃去的,多烦心。

袁朗说这不都是一片心,你车怎么倒腾的也跟部队一样什么都没有,好歹加些东西,那才叫生活。

高城看了一眼还在微微晃动的牌子,心想那货不着家的次数比自己还多,还有闲心扯什么生活。

不过,高城伸手拨弄了一下一路平安下的流苏,这也挺好。

有些东西看熟了,也就不那么碍眼了。

就像两个原本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凑活凑活也能搭伙做饭过日子。

 

高城的奶奶做饭是一把好手,连带着小时候在家里的高城也被喂的跟白胖白胖的小猪仔一样。高城挑食,不喜欢吃葱姜蒜,奶奶心疼他,就把葱姜蒜切得细细的揉进丸子里,尽量让他尝不出味道来。高城他爷爷知道了,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可不敢在他奶奶面前发作,趁着高城奶奶回老家省亲,高城他爷爷就带着小高城吃了一个多星期的煎饼卷大葱,可算是把高城挑食的毛病给治的服服帖帖的。

后来高城进了军校,同寝室的室友都来自大城市,第一个星期就对食堂的饭菜直皱眉头。有个室友不爱吃香菜,但是军队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所有的菜,甚至包括例汤上都飘着香菜碎,个别南方同学实在是吃不惯,第一学期就叫苦连天。

高城室友皱着眉头盯着碗里的香菜,好像这么盯着那些香菜就能自己消失一样,抬头一看,高城一个人闷头扒饭吃的正香,便好奇的问他说高城,你难道没有不吃的东西吗?

高城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抹抹嘴说你要是饿上两顿,就知道吃什么东西都是香的了。

 

高城小时候熊,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穿衣洗脸吃完早饭后火急火燎地就往外跑,怎么拉都拉不住,然后疯到饭点才肯回家。回来的时候必定浑身的伤,不是这里卡破了,就是那里被划出血道子了。他奶奶心疼,一边上药一边唠叨,说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爸小时候一样疯,这浑身上下的就没个好地方。

高城被棉签上蘸的双氧水弄得龇牙咧嘴的,还不忘仰着个小脑袋跟他奶奶吹嘘他的战绩,比如说今天又到村头的小塘里抓了几条鱼,或者是在后山的书上又寻着了几只迷路的兔子,亦或是今天又爬了几棵树,还把自己拿来当战利品的叶子和松子拿给他奶奶看,把他奶奶乐的,伸出手只弹他的脑瓜崩,说你这倒霉孩子,总有一天有你好果子吃。

结果没过几天,就真的出事了。

这天都过了饭点,也不见高城回来,他奶奶急的在家里到处转悠,还不停的催促高城爷爷赶紧出去找找,他爷爷抽着烟说你瞎担心什么,他都那么大了,还怕丢了不成,肯定是玩疯了忘了时间了,再等等就好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高城爷爷手心里的汗都快滴下来了,他心里想着要是高城过十分还不回来,那他就出去找。

五分钟过后,高城一瘸一拐的回来了,原本白嫩的小脸全都花了,身上全都是泥浆。

他奶奶一看,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赶紧把高城拖到眼前,左看看右瞧瞧,发现没什么大伤,这才放了心。

他爷爷在一旁看着,觉得有些不对劲,高城以前也经常弄一身伤的回来,可不像今天这样,瘪着个小嘴,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等高城他奶奶把高城拾掇干净了,他爷爷就凑了上去问,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高城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实话,他爷爷什么人,早就看穿了,抱着个肩膀就这么看着他。高城知道瞒不过,只好说了实话。

原来是因为高城来自城里,没事儿好做出头鸟,有的时候横起来连大孩子也要让他三分,村里面的孩子不知不觉间对他的意见也越来越大。

这天他们几个人玩捉迷藏,为了谁要当鬼吵得不可开交,后来人家其他孩子急眼了,加上之前积攒的怨气,就把高城顺手给推到田边的小泥潭子里去了。

高城吃了哑巴亏,又见奶奶给自己新买的衣服都弄得破破烂烂的,他没脸回家,到最后拖到不能再拖了,只好一步一蹭的往回走,这才误了饭点。

他爷爷看着他眼睛,高城长得像妈妈,两个琥珀色的大眼仁透着一股澄澈的灵气。他爷爷问他,高城,你知道错了吗?

高城懵了,他觉得错的明明是别人,为什么最后要被责怪的人是自己。

他爷爷叹了口气,说,高城你想过人家为什么要推你?

高城摇了摇头,说想不到。

他爷爷说你是不是太招摇了?惹得人家对你有意见了?

高城歪着头想了半天,这才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他爷爷又说你想和别人玩,又想别人听你的,但是你做到让人心服口服了吗?

高城不懂,所以他不言语。

他爷爷把他拽了过来,帮他掖了掖衣角说,你想当老大这都没什么问题,问题是你当老大就一定要有当老大的自觉,只有你自己做好了,才能让别人心服口服的跟着你。高城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他觉得爷爷说的话,他有些听懂了,又有些没有听懂。

他爷爷摸着他浑圆的小脑瓜,说你现在不明白没有关系,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高城看着他爷爷有些斑白的鬓角,问如果有些事情不是我的问题那又怎么办?

他爷爷说,人活在这个世上,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自己能够左右的,问题总会出现,你就算是闭上眼睛不去看它,它还是会在那里。所以遇到问题就想着要去解决问题,过日子就是一个一个的问题叠在一起,没有一帆风顺,只有磕磕绊绊。可因为路不好走这日子咱就不过了吗?所以就算是再苦,就算是再累,咬着牙也得挺过去,这才算是咱老高家出来的人。

高城点了点头,可下一秒他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划痕,想着自己被推到泥坑里时的无助,泪水有些不由自主的就在眼眶里打转,可爷爷说男子汉不能掉眼泪,于是他狠命的掐着自己的大腿根,硬生生地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他爷爷见他这样心底还是有些不忍,于是把小高城抱到了自己膝盖上,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大块糖塞到了他嘴里。

高城抬着有些泪眼朦胧的脸看着他爷爷,他爷爷说,人生的痛苦也有很多,我们不想让你经历这些,可那是你必须要去面对的事情。如果真的觉得苦,那就吃块糖,这样就算是苦的,也变成了甜的。

很多年之后,七连要改编,高城送走了他最喜欢的兵。史今趴在他的肩膀上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他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他,只好在史今哭的抽噎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

一颗给史今,一颗给自己。

 

高城的爷爷奶奶是在高城军校毕业的那一年去世的,高城奶奶去的时候高城还在军校就读,他奶奶走之前说这事儿先别叫小城知道,等他毕业了再说。

高城他爹高军长握着他妈妈的手,低着头咬着牙无声地恸哭。

许是老两口的感情深,他奶奶去了之后,高城他爷爷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等高城知道了之后,病危通知书都已经送到家里去了。

那一日,在病房外,高城和他爹轰轰烈烈的打了一架。高城的大哥和二哥同时上阵这才把这爷俩给拉开,军长夫人在一旁说老大老二,你们俩让他们打,打完了,气顺了,就消停了。

高城和高军长听到这句话,同时把脸撇到一边,尽力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军长夫人总是说高城的脾气跟他爹像了个十成十,就跟死驴一样倔,一但决定了什么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所以从小若是他爹在家,两个人必定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谁也不服谁。若是吵得凶了,高城就把书包一背就跑到爷爷奶奶家避难,只剩高军长一个人在家对着墙发脾气。

袁朗有一次开玩笑,说高城你跟你爸关系这么不好,你当年上军校你爸竟然还同意了啊。

高城低头抽了一口烟,说你别说,一开始我上军校,我们全家人都不同意,就我爸,拍着胸脯跟我妈保证,说高城去读陆军,绝对错不了。

 

高城爷爷的葬礼结束后,在陵园里,高城和高军长两个人站在老俩口的墓碑前,相对无言。

半晌过后,高军长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扔在高城身上,高城有些双手颤抖地拆开烟盒,高军长帮他把烟点上后,说,你抽抽试试看吧。

高城闷头吸了一口,被尼古丁刺激的味道给呛得直咳嗽。

高军长说,听说你要下连队了?

高城抹了一把鼻头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要不能把我送王叔那里去?

高军长说小兔崽子你少往你老子身上泼脏水,明明是你自己志愿填的钢七连,关我什么事儿?去不了你不高兴,去了你也不高兴,你怎么那么别扭呢。

高城用鼻子哼了一声,不言语。

高军长又说,你小子翅膀硬了,我这个老头子也不多说了,就告诉你一件事。当年入伍当兵,你爷爷就跟我说了一句话,每往上走一步,肩上的担子都重一分,而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咬着牙把这个担子扛到最后。

高城低着头,高军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毕业了之后就是排长了,一个排的人不多,但是要整治起来却没那么容易。你要时刻记着你的身份,你的责任,你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要对他们负责。他们任何人都可以软弱,只有你不能,出了事他们可以慌,但你必须挺得像颗松。因为你是排长,这是你必须要做的事情。等你以后当了连长,当了营长,甚至有朝一日你走到我这步,你也必须要这么做。

高城看了一眼爷爷的墓碑,黑白照上老人家笑的很开心,他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高军长说,我现在跟你说,你也不能马上理解我的意思,你我都是步兵,时刻谨记要脚踏实地走好每一步。

高城低头又猛吸了一口烟,虽然尼古丁的味道依旧很刺鼻,可感觉上却没有那么抵触了。

 

很多年之后,袁朗和高城挤在他们家不大的厨房里对付着并不顺手的锅碗瓢盆。袁朗边指挥高城切菜边说,诶,我说高副营长,你的兵都是怎么教的,一个个对你那么死心塌地。就许三多没事儿在我面前还念叨连长前连长后的,我听了,这心啊,哇凉哇凉的。

高城给他翻了一个白眼,说明明是你自己长得不招人待见,别没事儿就扯上我。

袁朗把下巴搭在高城的肩膀上,说高副营长赏脸给在下解个惑呗,底下南瓜太不听话,我这愁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啊。

高城瞟了一眼袁朗依然健在的发根,哼了一句,说你就可劲儿的A吧,你的南瓜各个对你死心塌地的,再说了,咱们俩带的兵种不同,训练方式能一样吗。

袁朗死皮赖脸非让高城说,高城手里的茄子被他闹得都切的一块大一块小,后来高城急眼了,说我们家这是祖上传下来的秘方,哪能轻易告诉别人。

袁朗哑然了一小会儿,说咱们俩这样还不算两口子啊?

高城低着头继续处理手上的活儿,说当然不算,你还没在我们家祖坟上磕过头呢,这就想进门,美得你。

袁朗笑了笑,说那我可得找机会要去拜访拜访,不然这关系没坐实,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高城把车停到公共停车场,打开后备箱,拿出一瓶老白干和一瓶水以及几个干净的毛巾。高城的爷爷没什么特殊的爱好,就是没事儿喜欢来两盅,小时候高城偷喝他爷爷的酒,结果差点酒精中毒。把他奶奶气得追着他爷爷打,从那之后高城爷爷喝酒就被限制了,为此他爷爷还念叨了高城好久。

高城沿着陵园的阶梯逐步向上攀登,走到一半了,就看到有个穿军装的身影在阶梯尽头晃荡。

高城加快了脚步,那人在此刻也回过了头,见来人是高城,连忙掐灭了手中已经燃了一半的烟,快步走了下来。

袁朗接过高城手中的东西,两个人默默低头走路,等到了高城他爷爷奶奶墓碑前,高城先用矿泉水把墓碑浇了一遍,然后用毛巾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之后,这才蹲坐下来给他爷爷满上一盅老白干,低声说:“爷爷,奶奶,我们来看你们了。”

袁朗在他身旁也有样学样的蹲下了身子,从高城那里抢过来一个酒杯,哗啦哗啦也给自己倒上了,倒完了还问高城,“这就是咱爷爷奶奶吧?那我得来一杯。”

高城推了他一把,说得了吧你,就你那二两的量,别到时候我还得扛你回去。

袁朗笑了笑,冲黑白照片里笑的开心的老两口举了举杯,一口闷了。

高城说我不跟你说你等下先回家不就行了,你还在这等我干什么?

袁朗说我正好也来看个人。高城抬起眼睛看着他,袁朗继续说,是我以前的大队长,他是掩护我牺牲的,我每年都得来看看他。

高城说那我等下也去看看吧。

袁朗说没事儿,我都帮你打好招呼了,说我今个儿代我们家那口子来向他问个好。

高城气结,当着他爷爷的面没敢发作,只好横了袁朗一眼。

袁朗还在那边絮絮叨叨,说爷爷你就放心吧,高城这边有我看着呢,他挺好的。我这边工作性质稍微危险一点,,但也尽量囫囵着回来,不让高城担心。

高城心想你就吹吧,你哪次出任务不冲在前头?

袁朗扫了一把刚刚落在墓碑上的叶子,继续说,老爷子,老太太,我们俩可能注定不能安定下来了,但我会尽我的全力去爱他,若是你们同意,那就点点头吧。

说完,就俯下身子,在高城爷爷奶奶墓前咣咣磕了两个响头。

这时候一阵微风吹过,吹得周围的树叶哗哗响,袁朗一脸惊喜的转过头来说高城你看,老人家这是答应了。

高城哭笑不得,说你个中校怎么还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袁朗不听,他说我不管,反正我就当老人家答应了。

其实袁朗不知道,高城今天来看自己的爷爷奶奶,除了向两位老人报告一下自己的近况之外,还想对自己爷爷说,自己兜兜转转二十几年,总算是遇到了一个能携手走完一生的人。

一个他喜欢的,也喜欢他,还能凑活在一起过日子的人。

 

等扫完了墓,两个人迈着步子往停车场走,快要到地方了,袁朗转过头来,仿佛是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的语气说,“高城,等下回家的时候路过菜场买点菜吧,好久没开火了,这手都要生了。”

高城感受着春天还稍显凉意的风吹过自己的脸,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阳光晒过了一样,暖烘烘的。

他看着身侧和自己并肩站着的袁朗,微笑着说。

“好。”


评论(2)

热度(132)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