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大白南瓜兔

【士兵同人】听风无涯 十六章

高城在演习之前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和袁朗交手的时候会是怎样。

或许是俩败俱伤;或许是自己大胜而归,把上次吃的瘪全甩回到袁朗头上;又或者是袁朗突破了自己的重重防线,再一次当着他的面儿把他的尊严踩到了脚底下。

至少不是现在这样,高城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磕了磕,抖落出来俩根烟,一根给了盘腿坐在地上的袁朗,一根叼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自己也从未想过能有一天能够和袁朗如此心平气和的呆在同一屋檐下。之前就算是偶尔的电话联系,俩人也呛声不断。有时候高城很不得能够顺着电话线爬到A大队去,然后给袁朗那张欠揍的脸上喂上两个拳头。

高城沉默的先给袁朗点上了火,又拢起手点燃了自己的烟卷。前几日闲聊时,洪兴国对他说,高城,你终于不是那个只会横冲直撞的愣头青了。高城反呛回去说,我什么时候是个愣头青,我那都叫战略进攻。

洪兴国捧着茶水杯笑着点头,是啊,起码现在不会只是一味进攻,也学会了战略迂回了。

其实高城知道,洪兴国这是在拐弯抹角的说他长大了,变沉稳了。他狠狠的抽了口烟,让尼古丁的味道充斥心肺,然后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星空,如果可以选择,他也宁愿不想有所变化,永远在七连,呆到地老天荒。

可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就像自己身边再也不会有史今和伍六一的身影,亦或者是右脸上那道不轻不重的疤痕,都在提醒着他必须要往前走。

曾经高城他妈在他分化之前苦口婆心的对他说,你这一辈子会遇上很多人,他们可能只会陪着你走过属于你人生的一段路途,每走过一个分叉点你就要学会和他们告别,然后慢慢和新的人群结识,再次踏上新的旅途。

高城当时还有些不屑的反驳他妈,说我高城想做的事情有哪样是干不成的,我要是想和我哥们们相扶相持天长地久的,那就必须是一辈子,一分一秒都不带分开的那种。

他妈下一秒就用巴掌招呼他的圆脑袋,说你个傻小子,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老娘是让你以后成了哨兵不要到处给我沾花惹草,惹一身桃花债回来,没人给你擦屁股。

高城捂着头,心想自己老妈真是宝刀未老,这一巴掌真是,老带劲儿了。可感慨完了想起来了,不对啊,我怎么就成了始乱终弃的那一个了呢?

后来高城分化后成了向导,他妈就天天跟高建国叹气,说怎么办,我现在不担心老三给我在外头花了,我担心他被别人花。

可惜那时候高城已经欢天喜地的卷着自己铺盖卷去了702,之后也经常跟家里打游击死活不肯再迈进家门一步,连电话都鲜少打,自然也不知道他妈这块心病。

他抬起眼皮看了眼坐在身旁吞云吐雾的袁朗,觉得袁朗可能就是他生命中必须要遇到的那个分叉口,让他不得不和很多人说再见。

高城曾经问过自己,他是否有恨过袁朗这个人,问完之后他就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抱着脸盆在冷水里扎猛子。等脑子清醒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紧缩的眉头,疲惫的面容,他扯着嘴角憋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对自己说,高城,你真难看。

高城又拧开了水龙头,捧起一捧水扑在脸上,胡乱地呼噜了两把,然后扯过架子上的毛巾,把脸深深埋了进去,深深呼了一口气之后对自己说。

很难看吗?那就把自己变好看吧。

这不是什么难事,钢七连出来的人,一咬牙,一跺脚,什么事情干不成。

 

所以当高城再见袁朗,这心里头,就跟打翻了调味盒了一样,只有五味陈杂才能形容。他和袁朗一直保持的都是这种亦敌亦友的关系,高城曾经想过,若袁朗是他在军校时期的同窗,那么他们说不定会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可惜他们不是朋友,他们是红蓝军的指挥官,他们是敌人。

于是高城递给敌方指挥官一根烟,在他们眼前,大白和狼撒欢滚做一团,袁朗看着一狼一虎闹得欢,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高城嘴里叼着烟,看着袁朗,想着这人现在表现的如此淡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高城听着耳朵里的通讯器中马小帅的报告,说是目标人物已经进入包围圈,若是没有特殊情况发生,马上就可以实施抓捕行动。

高城趁着袁朗不注意,用手指轻轻敲了俩下耳边的通讯器,示意马小帅按照原计划行动,袁朗这边交给他。

“我说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今儿个怎么就没声了?”高城半蹲着身子,看袁朗冲着狼招了招手,狼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大白,犹豫了俩秒钟,还是踱着步子朝袁朗走过来。然后就被袁朗一把搂了过去使劲的揉搓。

大白看狼走了,也收起了玩心,蹭到高城的身边,拱来拱去,寻摸着一个舒服的地方,把下巴搁在高城的大腿上,优哉游哉的打了个哈欠。

“我现在的身份可是俘虏,这不是怕说错了一句话,高副营就掏枪,‘巴勾’一下就把我给毙了啊。”说完还装模作样的举起手,做了一个模拟射击的动作。

“你放心,我们营没有杀降的先例。再说要是真做,我也找个乌漆墨黑的地儿先给你套个麻袋,揍够本了再说。”

“高副营真是快人快语,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说完袁朗自己都笑了,手下也一点也不留情,把狼都要揉毛了,冲着袁朗呲着牙。袁朗不甘示弱,也冲着狼咧着嘴,一人一狼,玩的还挺欢。

高城伸出大长腿在后面给袁朗的背上来了一脚,“满嘴胡言乱语,我要是信你才有鬼了。”

“你以后对你精神向导好点,别没事儿就老磋磨人家。要不是精神向导这玩意儿没法认领,我早就就把狼给抱回家了。”

袁朗揉着被高城踹疼了后背,转过头和狼咬起了耳朵,“听见了没?没想到你还挺吃香,我决定以后对你好一点——从明天开始你可以少陪南瓜们跑两趟375啦!”

高城狠命的掐了下手中的烟卷,心里对着自己说,不能虐待俘虏。可这身上还是痒得很,真想在袁朗的胸口上再补上个两脚。

“说起来,”袁朗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高城的脸,“你脸上的疤是怎么弄得?”

高城摸了摸右脸颊,哼了一句,“装,接着装。我就不信许三多那个大喇叭再加上他那棺材板似的记忆力,他回A大队能没跟你说?”

“你对你自己的兵倒是了解的深。”袁朗笑吟吟的看着他,那眼神,高城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就像是被狼盯上的猎物一样,让他浑身上下的毛都要竖起来,叫嚣着赶紧跑。

“我的兵我自然知道,就跟你的兵你也了解一样。”

“那你怎么在电话里不说?”

高城被他这句质问搞得一头雾水,愣了半晌才明白袁朗是指他们俩在就许三多问题上感情交流的那段时间。

“我说,咱们俩关系还没熟到这份儿上吧?”

“其实如果高副营你肯赏脸,那么咱们完全可以熟到那个份上。”袁朗低着头摸狼的脑袋。

“要不是你早先拒绝过我,我还以为你这是要把我挖到A大队去。”高城抽了口烟,有些玩味的看着袁朗的侧脸。

袁朗笑了笑,他抬头看着夜幕下的高城,舰艇上的灯光有些虚晃,照的高城脸上的伤疤也有些若隐若现。袁朗稍微往右边偏了一下,因为角度的问题,高城脸上的伤疤上还覆着蓝绿色的油彩,有着别样的野性。

“高城,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进A大队吗?”

“怎么,跟我这忆苦思甜来了?”高城揶揄完,还是没能抵挡住内心的好奇心,“怎么着的啊?说说?”

“哈哈,其实也没什么,当初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头小子。觉得自己什么都能,选拔的时候还特看不上跟我搭档的向导,结果人家半路就把我给甩了。后来遇上个特别难搞的哨兵,估计是海军派过来专门找茬的。人我是没见到,可他的精神向导可把我坑害的不轻。”

“这世界上还能有让你吃瘪的人啊,要是有机会,我真想和他认识认识。”

“是啊。”袁朗轻轻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精神向导能是个大白鲨的,也实属罕见。”

大白鲨,高城心底咯噔了一下,不会这么巧吧?

“为了躲过他的追捕,我把自己绑在礁石上,两天两夜,滴水未进,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不过幸好后来还是挺了过去,最后撑到终点线后铁大就亲自把我拎上了他的步战车。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当时说过的话。他说,‘这只狼崽子我要了。’”

“的确像是铁叔会说的话。”

“那么高城,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你对这件事的评价是什么?”夜空下袁朗的目光让人看不真切,但高城很确定,他在暗处偷偷打量自己的目光。不,不能说是偷偷,他只是借着黑暗的掩护,光明正大的窥视着他的表现。

高城不知道袁朗想听的答案是什么,他也不想附和别人的想法,他高城所有说的话,做的事,从来都不曾忤逆过自己的内心。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是的,因为我从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困境。这么些年,唯一让我如同钻心剜骨般痛过的只有七连的改编。所以我做不到和你感同身受,可我敬佩你这样的做法。”高城顿了顿,“我也不知道如果我遇到和你一样的情况,我会怎么做。不过我希望自己能够像你一样挺过来。”

“你会的。”袁朗的语气有着让高城动摇的坚定,“你一定会的。”

‘哈’,高城讪笑了一下,“我说袁中校,我怎么觉着你这么可劲儿的给我戴高帽,是为了给我灌迷魂汤,好让我放松警惕啊。”

“高城,瞧你这话说的。”袁朗正经不过三秒,又恢复了之前高城想要踹死他的模样,“真让我觉着心寒,我可是真心实意的想跟你搞好关系。”

“跟我搞好关系?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没安好心。”

还没等袁朗回话呢,甘小宁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站在高城面前,昂首挺胸,就像只好胜斗勇的公鸡。

“报告营长,敌人已经进入包围圈!是否实施下一步计划?”

“按原计划执行。”

“是!”

话音刚落,甘小宁按着耳边的通讯器,突然脸色大变。他刚想凑上前跟高城咬耳朵,反而被高城推到一边。

“有话你就说!凑那么近干什么。”

“报告副营长!刚刚前线来报!第一梯队和第二梯队已被消灭,现在剩余的第三梯队是否要补上?”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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