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听风无涯 第十一章
最近三次元都要忙乱了套，快要到年底了啊（远目）
一边忙着应付教授，一边抽空龟速慢刷士兵
士兵真的是一部好剧，我每次看都能找到上次不小心遗漏的亮点，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它永不完结。
可那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吧。（摊手）
这一章老七操碎了心，让一个还没有结合的向导去开导小两口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不过在我们万能（？）的装甲老虎面前，一切那都不是事儿~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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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后，高城从王庆瑞那里听说了成才被A大队退回来的消息。自己的老上司在电话里还在愤怒的控诉A大队对待自己兵的不公。
“你说这个铁路咋个想的？人是他们自己选的，一句话就给老子打发回来了！真是老虎不发威当老子病猫！”
“王叔您消消气。”王庆瑞别看他平时笑的跟个弥勒佛似的，脾气可大着呢。高城从小就是听着他王叔和铁路在军队里的‘光荣事迹’长大的，自然懂怎么样才能灭火，“我想铁叔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啥都是他占着理！我就是心疼自己的兵，那个成才回来七零二之后在那个草原里搞得倒是风生水起，所以我才更生气！人家明明是只雄鹰，愣是让他们A大队把翅膀给折了！”说起成才，王庆瑞的嗓门更大了起来。
“翅膀折了，还可以长。长齐了，飞的就更稳了。”高城说，电话那头王庆瑞没了声响，沉默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
“你们这帮臭小子啊，翅膀子都硬啦，我管不了了。”
“王叔，日子还长着呢，别这么着急服老。那个啥，下周师侦营要野外驻训，正好经过936，我想去看看成才。”
“你自己想去就去，以前你想干么子哪个时候跟我报备过？现在倒学会客气起来了。”
“我这不估摸着不跟您说一声儿下回见着您不又要用烟灰缸把我砸出去啊。”
“臭小子！上次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你等下次见面的！不把你那身老虎皮扒下一层来我就不姓王！”王庆瑞在电话里大吼一声之后就挂断了，留高城在这边捂着自己耳朵苦笑。
挂完电话他就派人把马小帅叫了过来。自从那次老A选拔之后，高城就跑到了七零二把原来老七连的哨兵向导能划拉过来的全整进了师侦营，把七零二上上下下全都得罪了个遍。
原本连长俱乐部的各位听到高城的大名都咬牙切齿，就差撸袖子跟人干起来，之前好不容易从七连那里挖来的好苗子，随着高城的到来就跟蝗虫过了境一样，全被拔了个精光。可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在自己这里呆了半年有余的哨兵和向导们，听到高城来了，那个眼睛都恨不得飞到团部的办公室里去，脸上那种渴望的神色，一点遮掩都没有。
这人心都飞了，他们就是想要留，也根本留不住。
王庆瑞坐在办公室里跟高城大眼瞪着小眼，“铁路也就算了，你小子也要来我这里抢人？”
“王叔，瞅你这话说的，我就是估摸着该接这些老七连的人回家了不是。”
“你当这中央塔是你家开的？”王庆瑞气得直拍桌子，高城真的担心下一秒这实木桌子就要被拍碎了。
“消消气，王叔。”高城变魔法似的从包里拿出了包花茶递了过去，“自从伍六一走了以后啊，我也想了不少。老七连的人活的不易，我只不过是想趁着他们在塔里的时候，凭着自己的能力，护他们周全。”
“还护别人周全，你把自己当什么了？风来了你扛着，雨来了你挡着，就算是当头来了道雷你也给受着是不是？”
“王叔，我就跟您说实话吧。七连散的时候，我疼啊，是真疼。就像这个人吧，浑身的骨头都被敲碎了，到后来我真的快连站都站不住了。”
王庆瑞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高城。
“可是许三多跟我说，他说‘不抛弃，不放弃，我们就是钢七连。’那一瞬间我就又爬起来了。我想明白了，就算七连散了，番号也撤了，只要他们在，只要七连的人心里有着那六个字，那么七连永远都不会消失。”
高城拿起了桌子上王庆瑞之前给他倒的那杯茶，可他却不着急喝，只是细细的用手描摹着茶杯上的花纹。
“王叔，我的这些个兵，做的都比我好。史今啊，伍六一，许三多...”
史今对他说，连长我要走了，你要照顾好你自己。
许三多对他说连长我知道，班长走了，我难受；七连散了，你难受。
伍六一对他说连长，我们都是你的兵。
马小帅对他说连长，你要带我回家了吗？
“我刚来七连的时候，就觉得我应该在那里呆一辈子。它对于我就像是必须要去迎接的‘宿命’一样。七连的那些个哨兵和向导也是，我们之间就像是被条线连着一样，任别人怎么砍，都不能把这条线给砍断喽。”
高城放下手中的杯子，调整了一下姿势，直视着王庆瑞的眼睛。
“我有义务，也有责任，把他们带的更好。”
王庆瑞移开了目光，沉默了一会儿就一把抢过高城手里的花茶，嘴里还嘟嘟囔囔‘个小崽子几时嘴皮子耍的这么利索的’。高城知道，这是王庆瑞做出让步的举动。
这时候就应该打蛇随棍上，高城连忙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王庆瑞瞥了一眼，虽不情愿但还是收下了。
高城心里乐开了花，可在面子上不好表现的那么明显，他冲着自己的老团长鞠了一躬，就告辞出门了，可走到了门口，高城却又突然转身回来，挤眉弄眼的对着王庆瑞说。
“说起来王叔，这款花茶还是我铁叔给我推荐的，您也别生他的气了。俗话说得好，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们俩都老夫老妻的了，就别折腾了。”
还没等高城说完，王庆瑞原本放在桌子上的烟灰缸就招呼过来了，伴随着震天动地的一声吼，高城赶紧脚底抹油跑了。
“滚！！！”
等高城出门要兵，等着他的就是连长俱乐部的围攻。以一连长为首，其他人叫嚣着今天说什么也要让高城站着进去横着出来。
高城也不客气，招呼着一帮连长就去了团部外面的馆子，刚一进门就把自己的钱包拍在柜台上，大声嚷嚷着“今天我高兴！”其他连长咬牙切齿，好啊，就怕你不高兴，看今天不灌死你丫的。
酒过三巡，高城就已经灌进去二斤白酒了，说话也大舌头起来。其他连长见状察觉出他这是要高了，也知道高城有胃病的老毛病，叫来了服务员，悄悄嘱咐不要再上酒了。到了后来，一开始说的灌酒就变成了可劲儿往高城的胃里灌汤。
可最后撤席的时候，高城还是横着出去了。他靠在一连长的身子上，嘴里念叨着，“老幺啊，我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带着我的那些个哨兵向导们走了。”
一连长满脸嫌弃，可还是扶住了高城的身子防止他滑下去，“知道了，这下你们七连可算是一家团圆啦！”
“是啊，团圆了！以后，睁开眼，就能看到他们，喊个名儿，就有人回了！”高城嘿嘿傻笑起来，“欸，我怎么，怎么瞅着这地板咋还重影儿呢？”
“你丫喝多了能不重影吗！”一连长恨不得能在高城那脸上狠狠掐上一把，还天天喊他老幺喊得欢，高城这厮明明年龄最小却偏要充老大。以前自己看见他就想绕道走，可等他真的要走了，这心底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可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算是再不舍，也要说声再见。
高城和马小帅吩咐了一下下周野外驻训的具体事宜，还着重强调了要绕个道儿去936驻扎，马小帅也没多想，领了任务就走了。
接下来就是日复一日的训练，高城自从上次选拔之后，回到营里和陈珊河就提升哨兵和向导的配合作战以及身体素质锻炼商讨了许多。两个人抽掉了一整条烟换来了全新的训练计划，现在真是实施的重要时期，加上师里下达了远程引导的任务。高城每一天的神经都绷的很紧，生怕出了点什么事情。趁着这回野外驻训，让营里的小哨兵向导们好好放松放松，他也去看看成才回到草原五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等到了936，刚下了车高城就看到了成才带领着草原五班站在门口冲着他们敬礼。高城远远的看着曾经属于钢七连第四千九百四十四个兵。在高城的印象里，成才一直都是很出挑的，每次训练都要冲到前头，得了点名次就恨不得宣扬的满连都知道。可现在站在高城面前的成才，平静的就好似一汪湖水，就算往里扔个石子，也就只能溅起一点波澜，没几秒就又回归一片死寂。
他已经被磨平了棱角，没有了钢七连时期的浮躁，也没了往日的急功近利。
这成熟是个好事，可成熟过了头，又不是很好了。高城在心里叹了口气，老A真是个毁人不倦的地儿，古人常说，‘哀莫大过于心死’，可别一下子给摔狠了，连心都给摔没了。
高城布置好训练任务，看着成才和草原五班的人一起招呼师侦营的各位休息，他冲着成才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过来。
高城把大白从精神世界里放出来，一人一虎走在前面，成才就一个人默默地和高城保持着一个不尴不尬的距离跟在后面，两个人走了很久，渐渐脱离了喧闹的人群。
荒原上的风吹到脸上，刀割似的疼。高城转过脸跟成才说，“跟我说点什么吧，说什么都行。说说老A，说说下榕树，说说许三多，或者说说你自己。”
成才低垂着眉眼，不敢直视高城的眼睛，他咬着唇静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
“高副营长...我不知道该说点啥...”
“这老A还有洗脑的功能啊？让我瞅瞅，这咋还把人霍霍成失忆了呢？”高城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掏出根烟递了过去，成才沉默的摇了摇头，没有接。
“怎么？戒了？”高城又把烟收了回去，“我怎么记着你以前在七连的时候，兜里可老是揣着三包烟呐。”
“高副营长..我...”
“我什么我你，去了趟老A回来连话都不会说了。我看你也别纠结了，就我问你说吧。”高城瞅准了一个空地坐了下来，他挥了挥手，让大白自己找个地方撒欢去。随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成才坐下来。成才听话的坐了下来，可身子不自觉的绷的很紧，高城瞟了他一眼，但没说什么。
“来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被老A退回来的。”
成才的头埋得更低了，他露出了一个苦笑，“就这么被退回来的...队长，也就是袁朗，说不敢让我这样的人做战友...他说A大队不过是我往上爬的一个落脚点，如果有更好的去处，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这个地方...”成才的眼神一直都在乱飘，可就是不敢看高城。
“就跟你离开钢七连一样？”高城自己也不是惯孩子家长，说话也一点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是...是的，连..高副营长，我知道您是怎么看我的，我在您眼里，就是一个逃兵。”成才扣着身下的草皮，“高副营长，我是村长的儿子，从小在村子里就当孩子王。村里面有什么好事都是我拿头一份，可我却不想在一个小山村里窝一辈子，我想出去。我20岁那年分化成哨兵的时候，别提多开心了，我总算有个理由飞出去了。可是史班长来我们这里征兵的时候，却只带了许三多走。我小时候就特别瞧不上他，死棺材板记性，连作弊撒谎都不会，执拗的就像个傻子。我那时候不服啊，我一个哨兵，竟然还被个向导比下去了。后来我爹托了关系把我送到塔里，刚进新兵连的时候我就喜欢上这里了，我跟许三多说，我说咱们一定要在这里轰轰烈烈的干一场，混出个人样来。可我却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把自己砍成了个电线杆。”
“电线杆？”
“是的。”成才动了动身子，用手臂把自己的腿圈了起来，“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电线杆子。我一直以为抓住机会才能向前爬，所以这一路上我把所有的人都当成是我的竞争对手。以前在七连，我以为我混不出头了，七连能人太多，所以我走了。后来到了选拔赛，没水没吃的，饿啊，我跟三多伍六一摸到了五班的厨房，我找出俩大馒头，结果那两傻子一口也不吃。伍六一骂我，他跟我说‘偷奸耍滑那不是机会。’我还以为是他神经出了问题。最后快到终点的时候，六一已经快撑不住了，他还死挺着不让三多进他的精神世界。我眼瞅着已经有个人过了终点线了，我心想着只有两个名额了，我不能看着机会从我眼前跑了，所以....所以我...”
“所以你就扔了许三多和伍六一自己跑向终点了是吗？”高城其实早就猜到了选拔赛那一天的场景，不然袁朗不会一直对成才抱有那么大的成见。
“高副营长，我知道你想骂我，我在过线的那一刻其实就后悔了。可我告诉我自己，生存不易，我没有做错。”成才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最后老A最终测试的时候，我以为我的队友已经牺牲了，在那个充满毒气的下水道，我慌了，我觉得我也要死了。后来..后来评审的时候，袁朗问我钢七连那六个字的意义，我却连那六个字是什么都答不上来。”
成才抬起头飞速的瞟了一眼高城，可下一秒却又把视线移开了。
“袁朗跟我说那是钢七连引以为傲的根本，我在七连呆了两年，却连本都没记住。等回寝室了，我躺在床上想啊想，都想哭了，我也没想起来当初在七班的日子。”说着说着，成才的眼眶就红了，他咬着牙，强忍着不让泪水掉出来。
“我从进了塔的那一天起就拼了命的往上爬，遇到什么事儿就跟碰上根救命稻草一样抓在手里就不撒手了，可到头来，我啥也没抓住。高副营长，你不知道，许三多那人从小就跑的可快，撒丫子起来我们村儿里谁也追不上他，我小时候就特别烦他跑，因为他一跑，我就是拼了命，也赶不上他。”
“还有这事儿呢？”高城听到这里反而有些想笑，他还以为成才被袁朗彻底给摔残了，没想到这娃子其实只是没想开，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所以我特别喜欢上学的时候他默默跟在我后头的感觉，我只要一回头就能看着他。可等我们一起进了塔，一起进了老A，他成了凤凰，我还只是那只鹰。”成才抬头看了眼一直盘旋在他头顶的‘子弹头’，“就在我还在抓着那些个枯枝干草不放的时候，他已经默默长成了个参天大树了。等我回头的时候，他也不是那个只会跟在我身后的三呆子了，他早就在我前头，甩了我好远好远，我怎么喊，他都听不见了。”
高城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成才，“我还以为你被老A退回来想的挺明白的啊，结果你给我整了这么一出。”
他叉着腰，竖起指头，摆了个以前在钢七连训话的经典造型，“我真想自己能变个镜子出来让你好好照照。瞅瞅你那怂样，一脸的患得患失你！”
成才看着高城突然发起的怒气，愣在了当场，“连...连长...”
“你还知道我是你连长啊？！”高城抱起双臂，“你也不拿脑子好好想想，无论他是只山鸡还是个凤凰，他许三多不还是许三多吗？”
“再说又不是生离死别，不能见面了，你要想去追他，再回去不就好了？”高城转过身去，留给成才一个背影。
“回..回去？”成才还是没有回过神儿来。
“对，回去！俗话说的好嘛，失败那就是成功的亲娘。成才，你要是还当我是你连长，还当自己是七连的人，从哪里跌倒就从哪儿给我爬起来！我还就不信了！个老A能牛到哪里去啊？那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你就给我痛快儿的去杀个回马枪！”说完就一溜小跑的跑下山坡，在另一块草地上翻着肚皮晒太阳的大白看见高城走了，也站起身抖了抖毛跟了上去。
草原上的风依旧很大，带着尖锐的声响来回奔走。
成才站在山坡上，看着他的老连长宽厚的背影，刚刚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开始在眼圈里打转儿。
他对着高城喊，“连长！谢谢！”高城抬着头看他，“你们这帮孬兵，真不让人省心！”
成才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他终于敢直视高城的脸，扯起嘴角露出梨涡，羞涩的笑起来。
“行了行了，给我收回去收回去。”高城撇过脸，“我真是欠了你们榕树乡里出来的，你许三多还有伍六一，外带着史今，就喜欢拿这表情给，给我添堵！”
“嘿嘿，连长。”成才想要把自己脸上的表情收回去，可试了半天，嘴边的弧度却越咧越大。
“行了，愣着干什么啊，你个地主还让来客饿肚子啊！”高城没忍住自己的大嗓门，成才也终于想起现在要到中饭时间了，该去和薛林他们去做准备了。他连忙起身，跑下山坡来到高城的身边，两个人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一路上成才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跟高城介绍地形，跟他讲这里的故事，还有他现在的工作，高城也不打断他，就那么静静听着他絮叨五班的一切。
人在跌倒过一次之后就会记得疼，但有些人能够忍受，有些人却选择了逃避。成才在摔了那么重的一跤之后，还能爬的起来，高城是打心眼里为他感到高兴。
所以就算是一时迷了路，其实那也没什么，再走回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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