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听风无涯 第九章
还是没有下狠心去虐54
本身就够虐的了，在虐下去我都饶不了自己了
接下来估计就要虐花木了（摸下巴）
54戏份暂时告一段落，小小剧透个，过几章他们还有出场的。毕竟是我除了袁高的二本命啊，不能割舍（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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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第一次见到伍六一，是他第一次任新兵连连长的时候，那也是他刚当上钢七连连长的第一年。
那一年他带着史今和洪兴国风风火火的下了连队，看见站在自己面前刚刚分化的哨兵和向导，高城嘚瑟的都想高歌一曲。眼前这些都是好苗子，而他高城能在好苗子之中挑到最好的那一拨放倒他们钢七连之中，这事儿想想都让人觉得热血沸腾。
高城大手一挥，把哨兵和向导分了队，先搞了一个五公里越野。这帮新分化的哨兵和向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搞懂高城的意思，难道不应该先测试他们的能力高低吗，怎么搞起体能测试来了。
不过军令如山，虽然这些小哨兵小向导有些小怨言，可都憋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等真正上场开始比了，这差距就显示出来了。
第一集团军里还是哨兵占大多数，都是血气方刚的半大小伙子，一提到比赛就卯足了劲儿往上冲，谁也不肯让谁。第二集团军大多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类型，明明想要拼死了往上赶，可惜体能跟不上，大部分向导和小部分哨兵都是属于这类的。第三集团军远远的缀在队伍的后头，他们中的很多人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想要浑水摸鱼应付测试，很不幸，这一类人其实占的比例还真不小。
高城摇了摇头，第三集团军里说不定有很多好苗子，但是个性不行。可能他们适合其他的连队，但唯独不适合他们钢七连。他没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后面，而是将视线转向了第一和第二集团军，两个集团军相差的距离并不是很大，突然一个身影引起了高城的注意。
那个人一开始一直处于第二集团军，他跑的不紧不慢，让人以为他会一直这么下去。等到第三圈了，很多人已经显示出来了疲态，那个人却突然开始发力，超过了一个又一个，很快就跻身到第一集团军的行列里。到了第四圈，大部分人已经觉得要撑不住了，但都咬着牙死挺，那个身影保持匀速前进的势头，已经冲到了前三。
他们跑过高城面前，高城分明看到那个哨兵脸上暴起的青筋和晶莹的汗珠，他不是身体素质特别高，而是逼迫着自己在向前跑。
高城飞速的在脑海中搜索这张脸，伍六一，出身于河北的一个小乡村，成年后分化成哨兵。他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世，有的只有自己一身韧劲儿和一股不服输的拼劲儿。
比赛在这时候已经进入了最后冲刺阶段，排在第三位的那位哨兵已经挺不住了，脚步越来越慢了下来，排在前头的就剩伍六一还有另外一位叫连河的哨兵。
两个人仿佛不要命似的撒腿狂奔，连河高城是有印象的，他的资料上写着此人爆发力强，小时候就显示出了非凡的资质。眼瞅着连河超越了过去，伍六一就立马奋起直追，谁也不让谁，两人间的距离不会超过五十米。
终点就在眼前，目测只有两百米的距离。这时候伍六一的左脚一踉跄，向前扑去。因为前一刻他在全力冲刺，事出突然，他的左脚狠狠的崴了一下，伍六一捂着左脚跪在地上，眼看着连河越跑越远。
在高城以为伍六一已经放弃的时候，伍六一却又站了起来，拖着自己的左腿，奋力的向前蹦过去，他仿佛把整个性命都交付在这个比赛上，右腿努力去弥补剩下的距离，拼命将自己甩向终点。
奇迹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的，连河毫无悬念的得了第一名，伍六一以五十米的差距获得了第二，可高城却在伍六一冲过终点的那一刻用力地鼓起掌来，神情肃穆。
偌大的操场上回响着他孤单的掌声，‘啪-啪-啪’，坚定而有力。
他转过头来迎上洪兴国惊讶的目光，非常坚定的说，“这个叫伍六一的哨兵，我要定了。”
高城曾经和史今聊天的时候，说过他很佩服伍六一，说他是个能人，但太过刚毅。他怕他刚过易折，他太过于追求胜利，难免要失败。
伍六一刚进钢七连就拼了命的训练，高城不止一次看到他大半夜还偷偷摸摸的摸进模拟仓训练，第二天早上顶着个黑眼圈继续出操。高城找来史今，让他好好管管。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就看见了自己最听话的班长给伍六一在模拟仓门口放哨，气得高城让他们俩写了一万字的检讨并在全连朗诵。
可还是收效甚微，模拟仓还是有被偷偷使用的痕迹，每天早上的熊猫眼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后来伍六一拿了团里的锦旗回来，高城表面上没说什么，等连部里没人了就盯着墙上的锦旗直乐，从那之后他对外人咧咧自己连队的兵时候，自然而然就在史今的名字后面挂上了一个伍六一，这一挂，就挂了四年。
高城站在静音室的门口，透过门口的小窗看着侧躺在床上的伍六一。伍六一在高城的印象中永远都是坚韧不屈，充满活力的，可他现在的背影却透露出一种单薄和落寞，高城看到了伍六一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他在哭。
这几天高城把能跑的关系都跑了个遍，他甚至向他的父亲低了头，高建国看着好几年没回家的幼子，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有个哨兵，我想留他。’高建国盯着高城看了好久，自从钢七连改编之后，他们父子俩就再也没好好说过一句话，他总是在避着自己。
高建国已经很久没有看见高城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了，上次高城露出这种表情还是在他小学时把军长夫人亲手交到他手上的学费给一不小心弄丢了，回家见着人也不说话，就咬着自己的嘴唇，差点把嘴都给咬破了。
高建国答应了高城，他早就从王庆瑞嘴里听说过伍六一，也听说过史今。在史今复原走的那一天他就以为高城会低下头来求他，可他一直等到了现在。
高城在门口站的腿都有些酸了，他无数次的将手放在门把上，又无数次的放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进去了以后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伍六一。突然在这时，伍六一转了个身子，把脸扭了过来，他像是早就发现了高城的存在，咧开嘴笑了起来。
高城打开门就听见伍六一调侃着说，“连长，你这在门口站的够久的啊，诶，手上咋还提了这么多。”
“不是听说你受伤了吗，我就给你买了点补品。”
“我说你们一个个的至于吗，又不是什么大毛病，上午三多和成才来看我，差点把超市都搬空喽。”说着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东西，一盒盒高城只在电视广告上看到过的补品堆积成一座小山的形状。
“算那两个小子有良心。”高城低声嘟囔了一句。
“连长，我可听机一连长说了，你打电话把他狂骂了一顿？人家状可都告到我头上来了。”伍六一嬉皮笑脸的看着高城。
“那是那小子欠骂。”高城想起来自己跟老幺在电话里的那段对骂，还是觉得有些余气未消，可他也知道自己那是迁怒，伍六一要去参加选拔，也不是老幺的错。可他不找个人骂两嘴，就老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堵着，快要发疯。
“我可还听说，连长你还给我谋了个差事？”伍六一挣扎着坐直了身体，望着高城。
“怎么着啊，不乐意啊？”
“这不是太容易了吗，我一个废了的哨兵，哪儿还敢舔着个脸留在塔里啊。”
“你说什么？”高城不可思议的望着伍六一，不肯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连长，我是钢七连的第四千九百个兵，钢七连的第四千九百个兵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伍六一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笑容中透着一股苦涩，那种表情，是高城从未在伍六一脸上见过的，混杂着痛苦和一丝轻蔑。
“你他妈...”
“连长，我已经不是个哨兵了，作为一个废人，不敢太偷懒啊，”伍六一低下头，盯着身下白色的床单，“不然废得可就是我这个人了。”
“你说什么？”高城往前靠了靠，他死死盯着伍六一，他不相信这种话是从他最好的兵口中说出来的，一股无名之火从他的心底窜了上来。
“我...”伍六一扯了扯嘴角，高城的耐心已经完全用尽，他反手狠狠一巴掌就扇到了伍六一的脸上。
‘啪’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伍六一捂着脸颊，保持着低着头的姿势不肯看高城。
高城看着眼前的伍六一，脑子里回想的都是第一次见他拼命在操场上拖着条腿拼命往前冲的他，深夜偷偷摸摸去模拟仓加餐的他，捧着团部锦旗笑的张扬的他，七连拿了名次跳起来和自己击掌的他，搂着史今笑的一脸羞涩的他...
高城狠狠在心里抽了自己一个巴掌，在七连解散之后，这是他第二次，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高城沉默了一会儿，一把揽住了伍六一，一开始伍六一还挣扎了一下，但下一秒就靠在高城的肩膀上哭了出来，两个人就这么在静音室里面抱着哭。
“连长，班长走了以后我每天都过得跟行尸走肉似的，想要抓着什么，可什么也抓不着。”
“我知道。”
“连长，七连散了，你疼，我们也疼。”
“我不想你们走，你们谁，我都不想送走。”
“连长，我对不起你。”
“六一，是我对不起你。”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很久，说到了眼泪干涸，喉咙嘶哑。高城知道他留不住伍六一了，他所能做的就是给伍六一留下他作为一位哨兵最后的尊严。
伍六一复员的那一天，高城亲自开车来送他。上次送史今走的时候，也是这辆车，不过当初送人的伍六一，变成了被送的那一个。
车上伍六一不停的找高城说话，高城一反常态，一句也没有回。
伍六一说，连长，平常你们老说我们哑巴了，今天怎么你也哑巴了。
高城还是不言语，等车站的牌子能够看到了，他就把车子停到了路边。
他转过头，对着伍六一说了今天第一句话，他说，六一，对不起。
伍六一笑了，“连长，你这话不是早就说过了，再说，是我对不起你。”
“你们做的都比我好，你，史今，许三多，马小帅，你们做的都比我好得多。”
“可我们都是你的兵。”伍六一扶着高城的肩膀，“我们每个人都是。”
“都要走了，我说这些干什么呢。”高城打开车门，示意伍六一也下车。“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你..你们都好好的。”
“连长，‘破甲弹’消失的那一刻，我真是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塌了，可是我又想明白了。我伤心，可我也开心。”伍六一笑了，不是那种夹杂着落寞的笑，而是高城熟悉的，真真正正属于伍六一的笑容，“我又能去找班长了，这回我再也不犹豫了，我要去找到他。抓住了，就再也不松手了。”
高城看着伍六一，他的目光停留了一会儿，就越过了伍六一看向了他的身后。正午的阳光晃得人眼睛疼，一个人背着光站在月台上，他不高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在坑坑洼洼的地上留下重重的一笔。
伍六一随着高城的目光转过了头，他看着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他张大了嘴，仿佛在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言语技能，他看着高城，半天才支吾出来一句，“连长....”
“真不是我跟他说的，估计是许三多那小子泄的密。”高城飞起一脚踢到伍六一屁股上，“愣着干什么啊，还不赶快去。”
“连长...我...”
“别磨磨唧唧的。”高城推了伍六一一把，“你自己说的啊，找到了，可就别再弄丢了。”
伍六一最后看了高城一眼，轻声说了句‘谢谢’。就冲着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跑了过去，史今被他撞得连退了好几步，还没等他说句疼，就发觉自己的腰被来人狠狠的攥住。
“六一...”
“别说话，就让我抱会儿，如果这是梦，我可真不想醒过来。”史今听到这句只好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他感到自己的肩膀有些湿润。史今笑了笑，举起手轻轻的拍了拍伍六一的头。
这一次相聚，就再也不分离。
高城远远地看着史今和伍六一抱成一团的身影，从兜里摸了根烟叼在了嘴上，笑得开心。他摸了把自己的脸，湿漉漉的。
高城靠在自己的车门上，对着空气吐出了一个烟圈。
或许这就叫做喜极而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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