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听风无涯 第三章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高城浑身迷彩，看着眼前七连的兵，洪兴国站在他的身边。
“七连的兵，都给我听着！大家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该做什么我也不多说了。介绍人跟我说，这种日子咱们应该鼓舞一下士气，要我说，我们钢七连还用得着鼓舞士气吗？大家说是不是！”
“是！”
“好！我想说的，是大家一定要记住，我们钢七连曾经获得那三次集体一等功，这表示什么？表示在曾经三次血战中阵亡超过三分之一，表示在三次血战中奸敌逾倍甚至二十倍，表示在三次血战中发挥了超越建制的战役性作用！”
高城大手一挥，手底下的兵都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一个一个精神振奋的看着他们的连长。
“重要的！最重要的，我连到今天还没有倒！还将永远这样继续下去，不抛弃，也不放弃，所以，我们就叫钢七连！”
“钢七连！钢七连！”战士们的喊声直冲云霄。
高城将大白放了出来，白虎踱着步子在他身边走来走去，和高城一同感受着战士们的豪情壮志。
“好！要的就是这个气势！小小的演习算什么！今天一定要把蓝军毙得满地找牙！让他们尝尝咱们钢七连的厉害！”高城看着自己眼前的兵，史今，伍六一，白铁军，成才，许三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骄傲，他没有理由不成功。
“个班注意，两分钟之后向453方向发起冲击，并用最快的速度抢占蓝军防区的034高地并占领高地。”
洪兴国举着望远镜看着远方，“你说这蓝军神出鬼没的，我总觉得这心里有点不上不下的。”
“我就不信逼不出来他们。”高城咬了咬牙，他刚刚放大白出去侦察了一圈，竟然摸不到对方的气息，这帮蓝军的隐藏能力真是不可小视。
“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之前的演习都没有见过这种作战的部队。”
“管他什么来头，老子照样打。这回都已经动用了咱们团所有的战力，你看看这些直升机和重火力，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帮蓝军得逞。”高城握紧了拳头，这场演习，只能赢，不能输。
成才趴在战壕里，一动也不动，他手中的狙击枪端得很稳，这一刻仿佛只剩下了他还有他手中的枪。
他的精神向导‘子弹头’——一只猎鹰正一动不动的站在成才斜后方的树杈上，用它的视线替成才观察着敌情。许三多从后方摸了上来，递给成才一块压缩饼干。
“成才哥，你都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我们都吃过了，这是给你留的。”
成才还是一动不动，“我不饿。”
许三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压缩饼干揣回了自己兜里。“那成才哥，你等下饿了去我这里拿啊。”
这时子弹头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声，提醒成才三点钟方向发现敌军，成才潜伏了许久终于等到这个机会，立即冲着三点方向就弄了个点射。一阵白烟飘过，预示着成才已经‘击毙’了一个敌军。
成才紧绷了许久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他转过身来蹲在许三多旁边，对着旁边的人笑的灿烂，还露出两个小梨涡。
“三呆子，我觉得待在七连真的好。”
许三多看着成才这么高兴，也跟着露出了一口白牙。“那是，我觉得七连可好咧。”
“我原来还想着要不转去别的连队，我都打听好了，全团只有三连没有狙击手，我要是去了三连，一定能混出头。”
许三多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表情来的好，成才在两个人刚进新兵连的时候就和他说过要在这里混出个人样来。他与许三多不同，他一向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并一直为此奋斗。
“可是我现在觉得，还是在钢七连最好。在这里，值得。”成才说的神采飞扬，他抚摸着自己的狙击枪，就像孩子抚摸着自己心爱的玩具。
突然一阵噪音响起，七连的哨兵们都开始焦躁不安起来，成才觉得脑子里就像是有机枪在胡乱的扫射，他的精神面临着崩溃的边缘。
“七连的向导！给我把精神屏障给撑住了！！”高城大手一挥，大白就蹿了出去，长啸一声，七连的哨兵们原来焦躁不安的心情，也随着这一声长啸渐渐平静了下来，只要有高城在，他们就能安心。如果说钢七连是一颗大树，士兵们是这参天大树上的枝枝蔓蔓，那么高城就是这棵树的躯干，一直都在那里，屹立不倒。
史今和许三多等向导也把自己的精神向导释放出来开启屏障隔绝噪音源，并进入精神世界去一个个安抚不安的哨兵们。可是好景不长，对方似乎是故意用这招引出向导，而后铺天盖地而来的子弹，都是冲着向导去的。
史今和许三多在枪林弹雨里艰难前行，前方高城还在苦苦支撑着精神屏障，愣是不给对方一丝机会。史今猫着腰，小团子仗着体积小巧在阵地上窜来窜去，不远处就是伍六一的破甲弹，小团子看准时机就要跳过去，可是这时一个子弹好巧不巧的打到了史今的身上。虽然这只是演习用的空包弹，但由于史今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这一个子弹的杀伤力就如同放大了数倍一样，他膝盖一软，跌到了地上。他想要站起来，可是身上的白烟昭示着他已经出局的这个事实。
此时，伍六一也在精神世界感受到了史今的绝望，受到影响的他，也让流弹给扫射出局了。他踉踉跄跄的走到史今身边，许三多已经扑到了他的班长身上哭嚎，史今拍了拍他的肩。
“三多啊，今后的路要你自己走了，班长再也不能帮着你了，你可别再犯错了。”
伍六一跪在了史今的身边，破甲弹将小团子护在身下，一点一点认真舔舐着。
“走吧，三多，拿起枪，走吧。”
许三多抹了把眼泪，看了眼史今，又看了眼伍六一，咬了咬牙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转头跑走了。
“你说你是图个什么呢？”伍六一坐在史今的身边，问他。
“你又是图个什么呢？”史今将帽子反扣在脸上，“六一啊，我可能要走了。以后再也没有人管着你抽烟了。”
“恩”伍六一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从史今那一夜爆发教育许三多的时候，他其实就知道会有这种结局。
“你以后再找个好向导...”史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
“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伍六一死死攥着双手，青筋暴起，就好似这样就能抓住什么一样。
“你怎么还是这么倔。”史今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很辛苦。”
“恩，很辛苦。”
“好了真是怕了你了，刚进来的时候就这样，这么多年这个牛脾气也不会改一改。”史今叹了口气，挪了挪身子。
“过来，让我靠靠。”伍六一向前凑了凑，让史今靠在自己身上，史今调整了一下身形，长叹了一口气，满足的笑了笑。
“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剩下的就看三多他们了。”
伍六一沉默不语，等史今陷入浅眠之后，他才稍微抬了抬手，轻轻拂去史今脸上的杂草。
然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好似这么望着就能到地老天荒一样。
成才好不容易从噪音的苦海中脱离出来，抱紧了手中的狙击枪，七连有高城在坐镇，精神屏障坚不可摧。作为狙击手的成才的任务就只有发挥他的优势，找出对方狙击手的位置，并将之消灭。
这时狙击枪的瞄准镜里出现了一个身影，成才咧开嘴笑了。总算让自己逮到了，可是还没等自己扣下扳机，对方已经转过身，被迷彩涂满的脸庞看不清表情，但那双目光里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还是让成才倒抽了一口冷气，手里的动作一顿，就被对方抢了先机，还没等成才回过神儿来，身上就已经冒出了白烟。
成才呆呆的坐回了地上，刚刚那眼神里的杀气让他不由自主的想打寒颤，有一瞬间，他有种要被对方撕碎的错觉。
许三多察觉到成才的异样，摸到了他的身边，他摇晃着成才，呼喊着他的名字。
“三呆子，我完了，我没有机会了。”成才仿佛眼神死掉了一样盯着前方。
“你没完！你还有很多机会啊！你别忘了你是连里最好的狙击手！”许三多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绝望的成才，他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什么最好的狙击手啊，一枪就让人给毙了。”成才扯掉了自己的帽子扔在了地上，“三呆子，我要走了。”
成才要走了，要转到别的连队里去了。班长也出局了。
许三多突然觉得一阵愤怒，要知道在他的人生中，‘愤怒’这个词出现的频率其实是很低的。除了看到父亲被人打和史今爆发的那一晚上，许三多更多的是选择去接受一些事实，而不是去反抗它们。
许三多靠着木木的反应给他的方位，拿起手中的八一杠就冲了出去，周围的树枝划伤了他的脸颊，这时候他已经顾不上疼了，脑子里面全是要抓到那个人，给班长和成才报仇。
袁朗隐藏在草丛里，从瞄准镜里好笑的看着许三多。心想着这个兵真是有意思，没听说过单枪匹马就敢跟在暗处的敌人硬拼的人。
钢七连的人，真是能给人带来惊喜。袁朗笑着舔了舔嘴唇。他的精神向导就潜藏在对面的石块背后，就等袁朗的一声令下，扑向目标。
这时许三多本人突然从瞄准镜里消失了，袁朗心下一惊。钢七连的人都知道许三多的奔跑能力是非常迅速的，可是袁朗不知道，他突然发现自己轻敌了。在现如今的军队里，竟然还有单兵素质这么好的向导，实属不易。
袁朗吹了声儿口哨，让他的精神向导回来，可是还没等巨狼给他回音，许三多就从他背后扑了上来，与此同时，木木也依靠体型优势冲向了巨狼。袁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许三多掼到了地上。
但是特种兵的出身让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一脚踢向许三多的腹部，许三多硬生生接了这一脚，但还是气势不减的和袁朗对打。巨狼本来想要过来支援袁朗，不想木木身形虽小，但敏捷度极高，这边儿啄一下，那边呼一下子，搞得巨狼极其烦躁，还不能把它怎么样。
袁朗从来没在部队看见过这么难缠的兵，不论他怎么踢怎么打对方仿佛是失去了痛觉一样，就是要把他抓住。袁朗没法，只能暂时撤退，对方自然也是不依不饶，愣是把他逼到了峭壁上。许三多在刚才的打斗中双手都受了不少的伤，可就是拽住袁朗的腿不放，袁朗看着其他赶来增援的兵，给巨狼打个手势，让他放弃与对方精神向导的缠斗。
战事已经告一段落，高城看着周围已经被宣判出局的兵，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不甘。高城在他们里面搜寻到了史今的身影，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时一个通信兵小跑到高城跟前，敬了个军礼。
“报告连长，许三多抓了个活的，还是个中校。”
高城木然的点了点头，就算现在抓到了，还有一个小时演习就结束了，红军的败事早已成定局。
“好，官越大越好，将军最好。”
袁朗被两个兵压着到了高城眼前，巨狼乖乖的跟在袁朗的身旁。大白看到巨狼好奇的凑上前嗅了嗅，巨狼也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白虎，但是碍于袁朗还被人压着，没敢太过于放肆。
压着袁朗的两个兵看见高城，就抬手敬礼，也松开了对袁朗的束缚。袁朗看着高城，认出来是资料上那张神采飞扬的脸，在心里腹诽了一下今天真是阴沟里面翻了船。活动了一下被绑的筋骨，就要脱衣服翻白牌。
“您不用脱。”高城举止了袁朗的动作，“您没阵亡，您只是俘虏。”
袁朗听到高城这一句不情不愿的‘您’字，感觉这只装甲老虎可比资料上好玩多了。他转念一想，把衣服拉上，嬉皮笑脸的对高城说。
“我有点冤。”
高城很看不惯袁朗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皱了下眉头。一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了这种人手里，一股无名之火就从心底窜了上来。
“每一个死在战场上的人，都说自己冤。”
“钢七连的连长。”袁朗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人，可惜对方连个正眼都不愿意给他。
“高城。”高城自报了身家，说着把自己的头盔摘了下来，7月的天已经很热了，身上的武装装备捂得他有些透不过气。
“还有一个小时对抗赛就要结束了，我和你的连队打，战损比高达1：9，我们输了。”袁朗看过高城的详细材料，知道眼前这位将自己连队的荣誉放在第一位，所以故意拿话激他，想看看对方能够给出什么好玩的反应。
而此时高城的目光却被许三多手上的伤口吸引，刚刚在战斗中许三多的手被袁朗的靴子擦破了皮，因为拼的太狠，现在他的手还在不住的抖动。看来等下要让医务班给许三多好好包扎一下，高城想。
“你这不是寒碜我们吗？”1:9？高城以为自己听错了，对方这个蓝军的官员，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的。“你拿一个换我们九个，你还叫输啊。”
袁朗自然是没有放过高城的小动作，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一贯的轻浮。
“本来想一个换二十五个的，最好零伤亡。”
高城被这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他扫视了一下周围七连的兵们，他想起了史今，想起了其他无数的老兵，这次的演习，可能是他们军旅生涯中最后的一次机会，可这个机会已经被彻底的掐断了。
“我想知道你的来路。”
“我叫袁朗。”袁朗就知道这只装甲老虎咽不下这口恶气，看来是要兴师问罪了。
“来路。”高城不依不饶的追问，他今天死也要死的明白点，至少要知道到底败给了哪个对手。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了吧。”
“一个小时之后，所有的人都会知道。”高城的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的耐心快要到头了。
“违规了啊。”袁朗还是保持着他那个音调，就是不肯说出来。
“很多人被踢出了这场演习。”高城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位中校，“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参加了。”
袁朗总算是知道了许三多的执着是哪里来的，看来钢七连各个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他起身靠近高城，做了个手势让对方凑过来一点。
高城瞥了袁朗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情不愿的低下身子，袁朗举起手神神秘秘的在他耳边说，“老A。”
此时一股奶香窜入了袁朗的鼻孔，袁朗的嗅觉极好，敌军在百米之外都能被他揪出来。不知为何这位钢七连的连长身上那一股若有若无的奶香却让他有一瞬间的恍然。难不成眼前这位装甲老虎的向导素还是奶味的？袁朗看向远处正和自己精神向导大眼瞪小眼的白虎，怎么看这也不像是没断奶的小虎崽，这奶香到底是哪里来的。
高城听到了答案，一时他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好。老A，特种部队，竟然拿这种军队来搞对抗，这里面的深意让高城觉得有些胆寒。
他脑海里闪过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可能性，如果这场演习所决定的不仅仅是个别哨兵向导的去留，那又将会是怎么样。
高城木然的对袁朗说了句谢谢，就失魂落魄的走掉了。袁朗有些可惜的望着高城的背影，他刚刚才发现这只装甲老虎的脖颈很是好看，外加上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奶香，让袁朗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
袁朗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沉浸在其中。
高城叫来医务班处理许三多的伤口，袁朗贱兮兮的凑过来，还不忘在高城眼皮子地下公然挖钢七连的墙角。可惜的是许三多并没有给他这个面子，他转过头去看着史今，又转回头来坚定的对袁朗说：“报告首长，我是钢七连的第四千九百五十六个兵。”
袁朗还是头一次看见不肯离开老部队去A大队的兵，心里对钢七连的兴趣又多了一层。而钢七连的连长高城，更是让他兴趣浓厚。
远处的草坪上，大白和巨狼并排窝着晒太阳。高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大白这小崽子怎么这么快就受了敌人的蛊惑。
“给根烟呗。”袁朗笑嘻嘻的冲着高城笑。
高城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烟的，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掏了根出来。
“诶呦，还是根好烟。谢谢高连长。”袁朗接过烟嚣张的叼在嘴上。
“再借个火呗。”
高城摇了摇头，给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你的那头狼不错啊，叫什么？”要说高城还真是挺喜欢袁朗的那头狼的，眼光够凶狠，毛色够光滑，拉出去溜一定很拉风。
“就叫狼。”袁朗盗也没藏着掖着，他嫌取名麻烦，每次都直接叫狼。
高城非常鄙视的看了袁朗一样，还有人取名这么随便的。真是可惜了一只这么帅的精神向导，怎么就跟了这么个货。
“那我受累问一句，您的白虎叫什么呢？”
“叫大白啊，多威风。”高城说起大白就眉飞色舞起来。
高城不知道后面七连的兵听到他们俩的对话一个个憋笑憋得都非常辛苦，要知道高城在七连可是著名的取名废，他自己还老觉着自己取的名字都倍儿威风，殊不知大家都是迫于他的淫威才不敢在他面前说实话。
袁朗被他的回答逗笑了，这才见面不到几分钟，高城就不断给自己带来惊喜。袁朗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人，被阳光晒的有些黑的皮肤，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双满脸的油彩也遮不住的，泛着光彩的黑眸。
袁朗觉得高城的眼睛是他见过最漂亮的，里面蕴藏的东西太多，使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深陷其中。
可惜高城一点也没发现袁朗的异样，只是觉得老A的这个中校怎么老喜欢盯着别人看，难不成是训练的后遗症？
闹鬼的毛病，高城愤愤的想，果然老A里面就没有什么正常人。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传来，引得七连的人纷纷都往这里看了过来。高城瞥了一眼就知道是蓝军派人过来接袁朗了，还开路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A大队配备好。
“接你的车啊。”高城对袁朗说，一个穿着作训服的男子从车上下来，跑到他们眼前，向他们俩敬了个礼。
“我们几点走啊？”袁朗问齐桓。
“八点十五。”
“车上还有液体手雷吗？”在塔里，啤酒算是稀罕物品，因为哨兵向导的特殊体质，在塔里其实是禁止他们接触这些东西的。但说到底大家都是男人，没有烟酒，在这种训练强度极大的军队里，真是很难挨下去的，所以塔里特地调配了刺激度相对较低的啤酒配给给各个部队。
“还有四箱。”齐桓老实回答。袁朗给齐桓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将车上的啤酒全都搬下来。齐桓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从车上利落的搬下来四箱啤酒放到了高城眼前。
“高连长，我先告辞了，这是给七连弟兄们的一点意思。”袁朗指了指四箱啤酒。
高城扬了扬下巴，算是告诉袁朗自己知道了。
“相信不久以后我们会见面的。”袁朗意味深长的看着高城。
“我这辈子倒是不想再见中校你第二面了。”高城丝毫不退缩的回望了回去。
“放心，就算你不想见，我们终会见面的。”袁朗向前垮了一大步，满意的闻了一大口高城身上的奶味以后摆了摆手，招呼巨狼跟上。狼这时总算肯起身抖了抖身子，冲着旁边大白呼啸了一声，奔跑到了袁朗身边，和袁朗一起上了车走了。
“队长，这钢七连连长不好对付吧。”齐桓边开车边用眼神瞄着坐在副驾驶的袁朗，对方手里玩弄着一根烟，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齐桓根据自己多年被A的经验判断，队长露出这种笑容，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性子烈得很，不过我喜欢。”袁朗又想到了高城身上的奶味，明明不是酒，却让人迷醉。
“听说他刚进702团的时候就把人家哨兵都挑了一遍，队长你吃得消吗？”齐桓小心翼翼的问，听他们队长的意思，好像是看上人家了。
“这样的才有挑战性。”袁朗压了压头顶的帽子，掩藏住了眼中充满侵略性的光。“我期待着再次和他交手。”袁朗看过详细的资料，他知道等着高城的是什么残酷的结局，不知道高城会用什么样的姿态来应对这次变故。
可不要让我失望啊，高城。袁朗想着，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我们以后，还要来日方长呢。
齐桓沉默看着袁朗盯着手中的烟出神，默默的在心里为钢七连的连长祈祷起来，被他们队长盯上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得过。就像狼盯上了自己的猎物，不到最后得手，绝不善罢甘休。
高城看着路虎一路呼啸着奔驰而去，他想吼叫，他想打架来发泄自己满腔的愤怒。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就如同他改变不了他已经输了这个事实。
高城摸了根烟出来，他其实不喜欢抽烟，因为当了连长，为了和自己的兵拉近距离，他走到哪里兜里都会揣着一包烟，后来时不时也会自己来一根。
他拿出打火机，打了好几下都没有打出火来，他懊恼的扔掉了烟，呼噜了一把脸。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场，可惜这么多年他挺习惯了，已经连流泪的方式都不会了。
他当七连是他的家，可是这个家也要没了。
高城颓然的坐在袁朗留下的啤酒箱子上，他头一次感到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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