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大白南瓜兔

【CP大乱炖】咱们一起来穿越之不定期更新小段子第三弹

穿越小段子又来啦

大家有没有想念小段子呢

这回依旧是走正(搞)经(笑)风

希望大家吃的开心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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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旧爱 

1. 

史今知道有陈小醉那么一个人在的时候,他已经在祭旗坡待了有一个月有余了。 

迷龙光着膀子翘着二郎腿,看着战壕外淅淅沥沥下着的雨。禅达的空气总是湿润,不似干燥的北方,这雨也是说下就下,连一点征兆都没有。 

“我说瘸子。”迷龙出声的时候根本也没看史今,使得史今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今个儿怕是打不起来了,吃过午饭,咱就回趟城里吧。” 

“什么?”史今脑子还没有转过弯儿来,“回去干什么,我们的阵地不就在祭旗坡吗?” 

“要说你小子咋就这么不开窍呢。”迷龙把盖在脑袋上的头盔扒拉下来,“我让你回去是忙公务的啊。” 

“那还能忙啥?”史今一头雾水,倒是旁边装睡的一干人等坐不住了,开始瞎起哄。 

“烦啦自从被雷劈了之后,真是越来越会装了。”不辣睁开一只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史今,“你说做么子,这男人,除了能填饱肚子,还不是为了找个温柔乡好好睡上他一觉。” 

这话一出口,史今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不辣什么意思了。登时憋的脸都红了,也幸好脸被泥土和污渍搞得连原样都很难看清楚,不然指不定被人嘲笑成什么样子。 

“你个娃娃嘴上积点德成不,烦啦不是被雷劈的,顶多就是个石块块。”兽医总是和稀泥的那一个,“我说烦啦,小醉是个好女娃,你也得空去看看。小姑娘一个人也蛮可怜的。” 

史今脑袋总算是转过来弯了,看来这孟烦了在禅达还有个相好的。这可苦了史今,从小到大,除了他姐,他连个大姑娘的手都没拉过。就算以前青梅竹马的同桌,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两个人一个课桌,上面还有一道不能逾越的三八线。 

“这不好吧。”史今讪笑,“迷龙你要是想回家就回家,嫂子和孩子等着呢。我这还有咱团长的任务没完成呢……”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迷龙的大嗓门给怼了回去,“啥任务?你问死啦那货好意思给你任务?再说了我以前跟你怎么说的,这人过日子,就两个字,我认,我想,我不讨价,我不还价。你嫂子都跟我说了,那小醉自从知道你小子被石头子开了瓢之后就天天吃不下饭睡不了觉的,你好歹回去让人看看安个心。” 

史今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去还是不该去。看到情郎完好无损自然是能让小姑娘开心,可他不是孟烦了,就算脸是同一张,可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人。 

“我原来以为你孟烦了是纯爷们。”迷龙看他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初跟那姑娘在你爹面前跪着的骨气呢?我他娘的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事到临头你还是那么孬。” 

史今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幸亏这时候,他那一直躺在旁边挺尸装死的团长大人总算是良心发了现,挥挥手给史今打圆场。 

“吵死人了,传令官,我给你放假,赶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可却将他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史今站在一座看起来很有年岁的砖瓦房外,破败的大门上刻着斑驳的痕迹,上面贴着的门神画像也像是很多年都没有换过了一样——糊的已经看不清楚人形了。 

迷龙领着他到了这里就着急忙慌的跑走了,史今知道他心里挂念着自己的家,那个小小而又温暖的家包含着迷龙对人生所有的向往。男人之间的友谊总是很奇妙,上一秒还在谴责的迷龙在出了祭旗坡之后就跟史今勾肩搭背了起来,甚至在告别之时,迷龙拍着他的肩膀,笑的极其淫荡,就算他不开口说话,史今都能琢磨出来他笑容背后的意思。 

史今举起了手又放了下去,就是不敢敲开眼前这扇门。他将自己最好的岁月都投放在军营里,周围也都是热血方刚的大老爷们,说实话,史今其实并不善于和女孩子们打交道。 

尽管每次钢七连接待文工团的女战士们时,高城都派他去接待。很多女战士都特别喜欢他这样腼腆型的,也私下塞过不少小纸条,可都没有了下文。一是史今从来也没动过那方面的心思,二是因为伍六一每次看到史今衣服口袋里的小纸条,脸都黑的如同炊事班的锅底。

 

许是老天照顾史今的心情,就在他内心挣扎不已的当口,里面的人仿佛有感应一般,推开了门。 

“嗳,你来了。”小醉应当是要出门买菜,她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服,手臂上挎着个小篮子。 

“嗯……”史今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低着头。小醉没察觉出来有什么异样,只是兴奋地扯着史今的手,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你看,我连打扮都没好好打扮。”小醉的另一只手局促地竖着自己的辫子,“要是碰上啥子事情可怎么办……”说着她的眼睛不住地往门上挂着的八卦木牌子上瞟。 

史今不清楚禅达的规矩,还一脸迷糊地问小醉什么事情。 

小醉捂着嘴没说话,只是眼疾手快地把门上挂着的木牌摘了下来揣进篮子里,推着史今的背,让他赶紧进屋坐坐。 

 

史今刚被小醉扯进院子里,小醉就“啊”了一声,想起自己的里屋还没有收拾。把篮子往史今的怀里一塞,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徒留史今一个人站在露天的院子里,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小醉手脚也算麻利——也的确没什么可以收拾的东西了——没出十分钟就迎了出来,史今眼尖,发现她重新梳整了一下发型,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你还呆在那里干啥子,进来啊。”小醉低着头咯咯笑,就像个不谐世事的孩童。 

“嗳。”史今没法,只得应承下来。小醉看他答应了,眯着个眼睛,扯着他的袖子就把史今领进了门。 

 

“喝茶呦,愣着做啥子。”小醉在史今的面前放了一杯茶。小醉家里家具不多,一张八仙桌,两张老爷椅,再进去就是刚刚被小醉简单收拾过的床铺——说是整理,也不过就是简单的铺了一下,史今还能从被子的下面隐约地看到一件旗袍的影子。 

或许是人家姑娘的父母留给他的,史今边局促地喝着茶边想,现在的世道不好过,这身旗袍,可能是这个姑娘唯一的家产了吧。 

想到这里,史今猛然想起来自己的口袋里还揣着死啦死啦前几日刚发下来的饷银。 

他不认得这种货币,听炮灰们说,这是种叫做“半开”的硬货。禅达的人不认纸币,纸币不值钱,他们只认半开。 

想到这里,史今连忙从裤兜里把那些沉甸甸的硬币给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我……你……”史今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他用不着钱,炮灰团虽然是后娘养的,可在吃上面,虞啸卿却从没拖欠过他们。 

“我不要,我不能要。”小醉看着史今把几块半开散在桌子上,以为孟烦了又要去上战场了,两只大眼睛立刻就湿润了起来。“你这钱还是拿给你爹娘吧,我能养活我自己……” 

史今见不得小姑娘在自己面前掉眼泪,连忙安慰她,“没事,我爸……我爹娘那里我会打点好的,这些钱你收着,虽然撑不了多久,可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一个小姑娘一个人过不容易……”

“不行……这钱我不能收……”小醉哭的梨花带雨,“你放心,虽然我现在很少接客人了,可这日子总归还是过得去的。只是……只是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你说过要带我回四川的。” 

史今看小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手忙脚乱地找手帕要给她擦泪,一听到客人那句话,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 

小醉还在拼命地抹着眼角的眼泪,根本也没听到史今的问题,“你说要帮我把哥哥找回来的……我知道……我哥是回不来了……可要是连你也没了……我还活着做啥子呦……” 

偏偏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在外头把小醉家的木门敲得震天响。 

史今看着怀里拽着他的衣服哭的正凶的小醉,又看了眼散落在篮子里的木牌,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什么。 

史今突然觉得很气愤,自从在许三多不孬了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心情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或许是因为孟烦了作为一个男人竟然让一个姑娘做这种营生度日,亦或许是因为这不公的世道让大家都没有选择。 

史今觉得自己的体内好像窜上去了一股子邪火,让他无处发泄。他先是温柔的推开小醉,让她把脸上的眼泪擦一擦,然后操起了墙角边的砖头——就冲着大门口去了。 

 

张立宪喝了点酒,他想着今天孟烦了可能不会去小醉家,在祭旗坡上忙着修整,想来也是没有时间的——于是在何书光他们的灌酒和煽风点火下,他迈着醉醺醺的步子,七拐八拐的就想着他那朝思暮想的大门走去了。

砸门的时候张立宪没说话,他倒是不怕会碰见什么人,就算是碰见了也得先问问他腰里的枪答不答应。他就是想和小醉说说话,说说他们好久都没有回去,或许今生都没有机会回去的家乡。

他想着小醉那圆圆的脸,小时候他妈就跟他说,圆脸的姑娘有福气,是旺夫相,以后一定得娶这种姑娘进门。所以当张立宪第一次看见陈小醉的时候,他脑子里面嗡嗡直响,只有一个声音在重复:我一定要把她娶回家当婆娘。

何书光取笑他,说他被一个娘们给勾走了魂儿。张立宪没有回嘴,他想着他每次见陈小醉,魂儿的确就像是被勾着走了。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看到了希望,理想,他能想到最美好的东西,都能在陈小醉的身上发掘出来。

最重要的,是每次在他小心翼翼靠近陈小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回到了家。

可他的感情之路上还横着个姓孟的障碍,每次提到孟烦了,张立宪都能恨得牙根直痒痒。他论颜值,论家事,论军衔哪个不比那死瘸子高出一大截,凭什么小醉就只肯盯着他不放,甚至不肯来看自己一眼。

张立宪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觉得自己应当来找小醉说清楚。他咣咣砸门,像是要把内心的愤怒都释放出来,一直敲到他的拳头发红,小醉家的大门总算‘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张立宪听见响动,立马就没有刚才那股子狂劲了,他低下头焦急思索着该怎么打招呼,在快速否定了几个选项之后,他堆起笑脸仰起头——可等着他的是一记沉闷的搬砖,打的他金星直冒,晕头转向。

“死瘸子你个瓜娃子,老子总有一天要把你给办了!”

 

史今和张立宪是被纠察队给压进虞啸卿位于师部的办公室的。虞啸卿看着他们两个鼻青脸肿的还不住地向对方飞着眼刀,脸沉得堪比黑锅底。

“你们两个真是给我长出息。”虞啸卿从牙缝里往外一个一个蹦着字,“我堂堂虞师的特务营营长,还有川军团的中尉副连长,当街斗殴不说,理由竟然是为了争风吃醋!”

唐基在一旁打着圆场,“虞侄,瞧你这话说的。这事情还没有弄明白,怎能妄下判断。张营长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什么人你不知道?还有这位孟连长,既然你那么欣赏龙团长,他的副官,又怎能是等闲之辈。”

“哼。”虞啸卿轻蔑地一哼,“那两位青年才俊给我解释解释,你们到底为什么打的架啊,别跟我说什么切磋武艺,这太假了。”

张立宪和史今低着个头,没说话。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总不能说这次斗殴其实纯属误会。

虞啸卿看他们那副死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在屋子里焦急地踱着步子,把手上的马鞭往大腿上打的啪啪直响,“你们要不说,我就请那个姑娘过来说!看你们能给我嘴硬到什么时候!”

一听要把小醉压到师部,张立宪和史今就急了。“师座,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跟死瘸....孟连长就是因为一点私人事情起了争执,跟小醉...那姑娘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是的,师座,这纯粹是我们的私人恩怨。”史今在一旁帮腔,虞啸卿一听他为陈小醉,心里头窝的火烧得更旺了。

唐基知晓他的脾气,在虞啸卿全面爆发之前先扯走了张立宪,美名其曰好好教育,把史今留了下来。

临走前他还拼命的冲史今挤眉弄眼,让他可千万别把虞啸卿给气着了,到时候全师的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史今没回应,以前高城和伍六一虎起来的时候也得畏他三分,让他跟虞啸卿扯谎认错,他做不到。

虞啸卿看他把脸撇向一边,像是不服的样子,都快气笑了,“孟连长——我虞某的军队也并非不近人情,你要是真心喜欢那个姑娘,娶回家便是了。何必这么遮遮掩掩的,闹得大家都很不愉快。”

虞啸卿是知道孟烦了和张立宪那些个破事的,自从沙盘推演之后张立宪那时不时丢了魂的表情都让虞啸卿感觉到,自己那最得力的属下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虞啸卿总觉得自己亏待了张立宪他们,本该是在学堂读书的年纪,却跟着他上了战场。所以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没插手管——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也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可自从孟烦了被陨石砸了脑袋之后,这事儿就突然变了味儿。虞啸卿以前最看不起的就是孟烦了这样的逃兵,没第一时间毙了他都是看在龙文章的面子上。可那之后孟烦了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有时候他提出的战略意见连军部的参谋们都要刮目相看——让他都想把孟烦了从龙文章那里明抢过来了。

虞啸卿将之归结为是‘惜才’,于是当他听到‘孟烦了’和张立宪因为陈小醉而大打出手时心里返上来的酸楚,也被他毫不留情地抛诸脑后了。

“什么娶回家?”史今愣了,“我啥时候说要结婚了?”

“怎么你还要始乱终弃?”虞啸卿对史今吹胡子瞪眼,“看来这烂泥终究是扶不上墙。”

“我跟小醉姑娘清清白白。”史今也没说错,他今天第一次见陈小醉,孟烦了之前和人家有什么他管不了,可他史今自认是没做出什么越线的举动来,“再说我也只是把她当妹妹...”史今也没有说错,他看见小醉第一眼,就觉得她长得像他那个喜欢给他当‘小尾巴’的幺妹。

“你说真的?”虞啸卿将信将疑地问,史今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回,“是真的。”

虞啸卿从史今的眼里看到了某种坚定,他相信史今并没有对他扯谎,于是他打心底吁了口气——即便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吁了口气。

于是史今就看到了上一秒还在板着个脸的虞啸卿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微笑了起来——其实虞啸卿笑起来很好看,只是他总是板着个脸,极力在维护着自己应有的‘尊严’。

——仿佛是知晓了什么天大的喜讯一般。

 

2.

孟烦了兴致缺缺地站在超市的门口,伍六一进去购置生活用品去了,孟烦了本来也想跟着进去,可伍六一碍于他之前因为新奇差点把超市的冷藏柜给弄坏的前车之鉴,十分委婉的拒绝了他。

不就是个柜子门,当时不就给安回去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孟烦了踢着脚下的石头子腹诽,想当初他跟他爹斗智斗勇的时候,家里面什么物什没拆过?虽然不他的下场一直都是一顿‘竹笋炒肉’,可孟烦了总是改不了这没事儿喜欢乱动的毛病。

孟烦了玩石子正玩得高兴呢,突然脚边骨碌碌地滚过来一个玻璃球,晶莹剔透的珠子里扭过一抹蓝色,孟烦了好奇,就捡起来在手上把玩。

“喂,那珠子是我的!”孟烦了玩得正开心呢,旁边突然插进来一声稚嫩的童音。

到底是哪家的孩子这么煞风景?孟烦了把玻璃球在手上滚了一圈就塞进衣兜里,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抬头看蓝天。

“我跟你说话呢。”孟烦了的小腿被人踢了一脚,别说,力道还挺大——把他疼的是弯下了身子。

“这谁家的孩子,怎么说话呢?”孟烦了低头,看见一个小男孩仰着头瞪着他,鼻子下面还有没擦干的鼻涕印。

孟烦了左看看右瞧瞧,在心里说,嘿,见了鬼了,怎么到处都是老熟人?这小崽子,长得怎么那么像迷龙他家那便宜儿子?

“呦,小鬼,记得我是谁不?”孟烦了蹲下身看着‘雷宝儿’,还顺手给了人孩子一个脑瓜崩,气得人孩子嗷呜一口就咬他手上了。

错不了,孟烦了捂着虎口龇牙咧嘴的想,就这牙口,这力道,妥妥是迷龙家那小崽子没得跑了。

“叫爸爸。”孟烦了从衣兜里把那枚玻璃珠攥在手上,逗弄着眼前的孩童。小孩上前要抢,他就把手往身后一缩,让人扑了一个空。

“臭大便!”‘雷宝儿’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孟烦了越看越觉得好玩,他把玻璃珠移到另一只手上,再从另一只衣兜里掏了两块大白兔奶糖出来——这是高城临走前塞给他的,说是让他好好回想回想。孟烦了接过糖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着两颗糖能回忆出个什么花来。

“看见没,这是啥?”孟烦了拿着大白兔引诱孩子,小孩子看见有糖可以吃,眼睛都快看直了,伸手就想去拿。

“叫爸爸。”孟烦了抬手把糖举到了一个孩子绝达不到的高度,小孩恶狠狠地剜了孟烦了两眼,这才不情不愿地叫了声‘爸爸’。

“乖儿子。”孟烦了心情大好,把手里的糖塞进了小孩子手里,还摸了摸他的脑袋瓜,“还想不想把玻璃球要回去啊?”

小孩奋力地鼓着腮帮子,不住地点着头,孟烦了看他的样子,这一肚子的坏水就止不住地往上翻,“那你叫我啥?大声点。”

小孩子也不傻,自然也是摸透了孟烦了的套路。他忙不迭地把糖块往肚子里咽,而后大声冲着孟烦了喊了声‘爸爸!’

“小宝,你乱喊什么呢?”

“班长,你在干啥?”

一男一女的声音在孟烦了的身后响起,孟烦了心道不好,这是被人抓了个现行。他讪笑着转过身,刚想着扯些什么理由糊弄过去的当口,那女子看见他的脸,手里的塑料袋一个没抓住,苹果香蕉就滚落了一地。

“史今,你怎么在这儿?”

 

今年小太爷一定是命犯太岁,孟烦了坐在街边的咖啡厅里,用手里的勺子在华而不实的咖啡杯里胡乱划拉着。

要不然怎么能先被陨石撞,穿越到了好几十年之后,再遇见了长得跟虞啸卿一模一样的伍六一,还被他死缠烂打上了。

然后现在——自己竟然还好死不死地调戏了据说是史今老情人的孩子,苍天啊,谁来救救他。要是事先但凡知道这小混蛋跟史今有半毛钱关系,打死他也不会下手。

现在那个小混蛋正坐在他的对面,冲着他一个劲儿地挤眉弄眼,惹得孟烦了都想上前在他圆圆的小脑瓜上削上一巴掌。

“啪”孟烦了脑子里正想着呢,没想到有人就帮他了了这个心愿。小孩被打的眼泪汪汪,“妈,你打我干啥。”

“有没有点规矩,快叫史叔叔和伍叔叔好。”张莹,据说是史今的初中同桌兼初恋情人,狠狠地拧着小孩的脸蛋说,小孩没办法,只得冲着孟烦了和伍六一打招呼。

“史叔叔好,伍叔叔好。”语气里满满的不情愿,孟烦了看自己扳回了一句,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我说史今,咱们两个多久没见了?我说你也是,我结婚的时候给你发请帖你都不来,太不够意思了你。”张莹呼噜着她儿子的小脑袋瓜,嗔怪地和孟烦了说。

孟烦了不知道怎么回话,只好讪笑着举起咖啡杯来掩饰窘迫感。幸好眼前这个女子和上官戒慈的容貌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要不然等有机会回去了,可就没脸再见迷龙他们一家子了。

这个先不提,坐在身边的伍六一自从知道了张莹是史今的初恋之后,那张脸就没有多云转晴过。孟烦了夹在暴风眼的中心区域,那真是‘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可是他不能走,他非但不能走还得坐在位置上陪着笑脸。张莹是个地道的东北妹子,为人直爽痛快,扯着孟烦了的手就要唠叨家常。

孟烦了没有法子,只好插科打诨的糊弄着,还时不时得提防身边的伍六一突然暴走。

“你以前就腼腆的跟个大姑娘一样,现在倒是开朗了不少。”张莹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我也就放心了,当初你去当兵的时候,我还追着火车边跑边哭呢。现在想想,也是够幼稚的。”

“嗨,咱们这不是都长大了吗。”孟烦了想喝口咖啡,结果低头一看,发现咖啡杯子因为自己刚刚的紧张情绪,早已经见了底——于是他只好抬起头,冲着张莹直傻乐。

“噗。”张莹看见他那模样,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你怎么还越活越回旋了呢。”伍六一在一旁听着两个人说说笑笑,两只手搁在膝头,把史今给他挑的西装裤都捏出了褶皱。

两个人又唠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张莹赶着回家做饭,就先和孟烦了及伍六一告别。

孟烦了先是打发伍六一去拿车,再赶紧低头哈腰的把张莹母子这两座大佛给送走。快要到门口了,张莹突然回头,看着孟烦了的脸笑着说。

“史今,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给我写的信?”

孟烦了一听这要坏事,嘴上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脑洞却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他在心里不住地暗骂史今怎么还是个脚踏两只船的负心汉,以前都有着伍六一了,怎么还跟自己的初恋情人藕断丝连。

“嗨,或许你早就忘了吧。”张莹拢了拢长发,“你当初在信上说,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能相守一生的人,我以前以为你是骗我的,现在我相信了。”

说完张莹朝着伍六一离去的方向努了努嘴,“就是他吧,放心,我没有那么封建,既然你喜欢,那么他一定是个值得你去为他付出的人。”

“只要你能幸福,那就够了。”

孟烦了呆呆的看着张莹冲自己挥了挥手,拉着她的孩子转身走了,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或许这个史今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孟烦了站在原地苦笑着,不然怎么大家都这么喜欢他?高城,张莹...还有伍六一..

想起伍六一,孟烦了的心就像是被人用手狠狠地攥了一下,疼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回到家后,刚关上门,孟烦了就被伍六一给搂进怀里去了。

“嗳嗳嗳,干嘛啊这是,松手松手。”孟烦了的头被伍六一扣在胸口,险些没背过气去。

“不松。”伍六一的倔脾气也是上来了,“我怕一松手你就没了。”

孟烦了听他这句话就停止了挣扎,静静地伏在伍六一的身上,听着他的心跳。

“班长,其实我这几天想了挺多的。我想,你就算记不起来我是谁也没有关系,一辈子记不起来都没有关系。”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怎么样都行。”

孟烦了把自己身上的重量都倚靠在了伍六一的身上,他想,如果有一个人肯对他这么说的话,可能他也就会不管不顾地答应了吧。

可是他不是史今,就算脸是同一个人,他也成不了史今。

孟烦了伸出手回抱了伍六一一下,可他却不敢看伍六一那欣喜若狂的脸庞,只是安慰着说‘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想起来的。’然后就推开了他。

孟烦了觉得自己这一推,就亲手断送了自己和伍六一的所有可能性。

他有些怅然若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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