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大白南瓜兔

【454,欣舅欣】亲爱的

七夕节快乐!

(今早上才事后想起是七夕节的我,也算是赶上了一个尾巴)

依旧是小甜饼

希望大家食用的愉快

半个月没见,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念我啊?(要不要脸)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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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衣(B面)

把报告交上去的时候,张欣欣就只剩一场戏没有杀青了。

把‘送别班长’拍完了之后他就成了剧组的闲人,天天拎着个保温杯东逛逛西晃晃,羡煞旁人,好不自在。

偶尔他还会搬个小板凳坐在康导和孬编的中间,一开始还是正襟危坐表情凝重,没等屁股坐热呢,就开始原形毕露,一会儿抓抓这儿,一会儿又冲着监视器高谈阔论——要知道,现在还是准备阶段,康师傅连摄影机的盖子都没来得及掀,也不知道这位爷到底是怎么看出门门道道来的。

太过闹腾的后果就是被踹出门,在张欣欣同志成功祸害了一圈人之后——他被大家齐心协力推进了他跟邢佳的房里。

邢佳今日难得没有打坐,正靠着窗户看书呢,只听‘啪叽’一声,抬眼一看,好嘛,张欣欣被人推进来的时候一个没站稳,直接跪在地板上了。

“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轻点!这膝盖都要磕青了。”张欣欣起身揉了揉,龇牙咧嘴地说。

可惜众人坚决不买账,对他不闻不问,倒是齐刷刷转向邢佳,要求他务必把这位祖宗看好了,千万别放出来祸害人。

“我好不容易烫的头,你看看,现在都成...成海藻了!”张二庆被段一红软磨硬泡才下了决心去做了个发型,没想到刚回来没嘚瑟三秒钟,就被从天而降的一盆冷水让其体会到了现实的残酷。

“是啊,还有我跟诚子费劲巴力藏的零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他给扫荡出来了。”李小晨站在房间里指天画地的控诉,“我们两个容易吗,吃个零食都跟打游击似的,就这样还被人给抄出来了。”

司诚在一旁也捂着心口,作痛心疾首状,用无声来控诉张欣欣的‘暴行’。

“就是啊老邢,你可得好好看着他。”连一向老好人的高峰也发话了,“你说我就一口锅子,还让他给我抢过去养花了,这以后弟兄们怎么开荤啊。”

众人一听自己吃饭的家伙都让张欣欣给祸害了,纷纷表示不能忍,撸起袖子就要理论理论。

“行了行了,没完了是吧。下午的戏还拍不拍了?赶紧散了散了。”关键时刻还是康师傅的一句话拯救张欣欣于水火之中,然而下一句却又把他推向了地狱,“邢佳你好好教育他啊,要是还死不悔改,最后一场戏就不给你拍。”

说完就潇洒一摔门——又赶着去拍下一场了。

邢佳哭笑不得地看着鼓着嘴叉着腰生闷气的张欣欣,把刚刚翻开的那页用书签夹好,放到桌子上,这才起身给某太爷顺毛。

“我说你没事儿招惹他们干什么,要是闲的发慌咱们可以出去逛逛啊。”

张欣欣抬眼瞟了一眼笑的温柔的邢佳,刚刚憋在肚子里的一口气顿时就跟被风吹了一般——烟消云散了。

他冲着邢佳吐了吐舌头,要说他可不敢随便招惹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居士——每次张欣欣远远瞧见邢佳打坐或者看书的时候,都只敢站在原地眺望而不敢上前,眼前的场景就像是一湾平静的湖面,他怕一靠近,就被搅乱了。

“荒山野岭,有什么可逛的。”张欣欣扯了扯裤腿,拉了邢佳对面的椅子,瘫倒在里面。“还不如静静享受生活,这椅子太舒服了,就是给小太爷一百块钱,我也不起来。”

邢佳知他是有心事,笑而不语,侧身站在一旁,静静望着他。

张欣欣觉得自己像是要被人用X光从头到脚给看穿了,他悄悄往旁边翻了个身,试图蒙混过关。

他不是不愿意说,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退【伍】这件事在他进组之前就已经决定了,现在文艺兵不好干,老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也不是个事儿。

原来在战友话剧团,张欣欣告诉自己,他之所以没有走,是因为不舍得爱尔纳突击这个本子,这部话剧里有太多太多他们团的心血,他不能轻易放弃。

再后来话剧团解散了,张欣欣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块。他从未如此迷惘过,不知道自己是该前进还是后退。

在他打退堂鼓的那一瞬间,消息传来,爱尔纳突击要改成电视剧。听到这个消息,张欣欣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人的一生总要有那么几件事是应当毫无顾忌去做的,我们将之称之为梦想,现实将之称之为青春。

张欣欣去做了,如同飞蛾扑向火——他觉得那是他应当去接受的宿命。

可是现在电视剧也将要杀青了,短暂的激情过后,留下来的只剩无尽的茫然。

张欣欣其实是不舍得离开的,他在军队待了九年,就像史今说的,他对这个地方,对立面的每一个人都产生了情分。

可人不能永远生活在象牙塔里,总归还是要向现实低头。

 

张欣欣折腾够了,搬了凳子去书桌旁,搬了一沓信纸,拧开钢笔盖子,准备奋笔疾书。

按理说他以前专门写文书,剧本也编排了不少,可现如今多写几个方块字之于他来说就像上刑一样。

来剧组之前他其实就想动笔来着,可写了划,划了写,最终废纸团堆了一桌子,在上面他也只写了‘退【伍】报告’这四个大字。

同房的马艺术家路过,捧着杯子站在他的身后,啧啧称奇。

“我说欣欣,你这创作灵感都快赶上李梦了。”马艺术家调侃道,“不过你比他厉害,人家七天能折腾出十个字来,你这一晚上就憋出四个了。”

张欣欣伸腿踹了他一脚,“你小子就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来。”

马艺术家把手里的搪瓷杯子放在了他的眼前,拍拍他的肩膀,“张欣欣,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当断...则断啊。”

张欣欣没有搭话,而是看着桌子上冒着烟的搪瓷杯,陷入了沉思。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写出来,张欣欣懊恼的抓着头发,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信纸,觉得自己连当年没考上广播学院也没有现在这么纠结。

邢佳在一旁托着腮,看着他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笑了。

张欣欣听到邢佳的笑声,一时间脸上挂不住,就问邢佳有什么好笑的。

邢佳起身,给他倒了一杯凉白开,贴心放在他的手边上。

“若是不想写了,就先放放吧。”

张欣欣苦笑了一下,他倒是也不想写,可日期不等人,若是再不动笔,不知道又要等到何年何月去。

“我不知道你在烦恼些什么。有些事情,没有经历过的确不能感同身受。”邢佳低下眉眼,“可我们都会理解你做的每一个决定,无论是你决定做,亦或是不做。”

张欣欣愣住了,他不知道邢佳猜出了多少他的心事,他本能的觉得有些慌张。

可在下一秒,他拂上邢佳为他倒的水杯上时,刚刚的一切就好似如梦欢迎,一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邢佳见他不搭话,也知道张欣欣心里还是有疙瘩,就对他说我出去逛逛,你好好看家,到时候给你买点好吃的回来。

张欣欣哑然失笑,说小太爷在你心目中就是个吃货?

邢佳笑而不语,摸了摸张欣欣的脑袋瓜子,就出了门。

张欣欣望着邢佳背影消失的方向呆了很久,和邢佳相处的日子说不上长也绝谈不上短。可在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竟然对他已经放下防备。

曾经他们宿舍聚餐,马艺术家捧着酒瓶子双眼迷离地对张欣欣说,张欣欣啊,嗝,你丫就是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你对谁都挺好,可能进你心里头的有几个?平时看着挺好说话的,结果一遇到事了就倔的跟头驴似的,要是有人能说动你啊,你小子就离脱单不远喽。

张欣欣曾经对马艺术家这段话嗤之以鼻,觉得马艺术家就是酒后胡诌,他自己都没个女朋友,对感情上的事情知道什么啊。

不过,现在想来他说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张欣欣转了下手上的钢笔,对着面前的信纸奋笔疾书了起来。

 

如果我伸出手,你会是我要等的那个人吗?

 

退【伍】报告批的很快,等张欣欣拿到通知的时候,他正和张二庆坐在康师傅的小车子上,向着北京的方向进发。

他把手机往兜里一揣,谁也没说,张嘴就开始臭贫,连他身边的张二庆也没发觉有任何异常。

直到康师傅要拍最后一场戏,张欣欣坐在车上看着北京的夜景,突然就想起来九年前,自己还是个毛头小伙子的时候,高考失利,拎着母亲给他绑的厚实的行李卷,就这么踏上了前往首都的路。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九年,张欣欣看着眼前掠过的街景,视线不知道怎么着就模糊起来了。

 

因为主演之一哭的太用力,外加上取景稍显差强人意,康师傅决定今晚收工,明晚接着拍。

“我说,咱们胶片挺珍贵的,拍完了就没有了,可千万别浪费。”康师傅嘴里叼着烟含混不清地说,张欣欣站在一旁,眼睛都哭成了核桃仁,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着头表示同意。

张二庆拍拍他的肩膀说咱们回去吧,明晚上还得接着拍,哥先带你去撸个串。

张欣欣摇了摇头,低着头嘟囔了一句‘怎么就完了呢?’张二庆也不晓得有没有听清楚,只是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第二天张欣欣的情绪就平稳了很多,万幸康师傅也找到了令他满意的角度,只是在拍哭戏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原本张二庆从兜里应当是掏出纸巾的,可他却拿出了两颗大白兔奶糖。

张欣欣嘴里被塞进了一颗剥了糖纸的大白兔,甜味冲进味蕾的那一刻他眼睛上还挂着泪珠。他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向张二庆,张二庆此刻完全就像是高城上了身,他拍拍张欣欣的头皮,也往自己嘴里塞了颗大白兔。

张欣欣再也没有绷住,把头埋在张二庆身上的军装里,失声痛哭。

 

《士兵》杀青之后,部队来了消息,说是让张欣欣回去一趟,正式把手续给办了。

张欣欣拖到不能拖的那一天才开始动身,他谁也没告诉,只是开着他那辆小破车,一个人在荒凉的道路上奔驰。

车里的空调坏了,张欣欣把车窗摇了下来,路边因为车速而扬起的尘土飘进车里,张欣欣不知道是被迷了双眼还是怎样,眼眶一直都是红的。

到了部队,办事效率很快,不一会儿就有文书把文件拿了过来,让张欣欣在上面签个字,这事儿就算是板上钉了钉了。

等到摘肩章的时候,张欣欣正襟危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右手不自觉地一遍遍摸着左肩上的星星。

门开了,张欣欣望向门口,惊讶地发现来人竟然是自己的老指导员——不过现在已经升了官,坐了办公室,身子也发了福,也看不见当年那副英姿飒爽的影子了。

指导员一见他条件反射就把眉头皱上了,就像是又看到了张欣欣带头调皮捣蛋的模样。不过下一秒他又放缓了紧张的心情,从兜里摸了根烟出来扔给了张欣欣,让他抽。

张欣欣把烟攥在手里,没动弹,扯了张笑脸看向指导员,“指导员,没想到最后是您来。”

指导员伸出手帮他正了正帽檐,“听说你小子要走,我能不来吗?当初给了你个班副当就能窜上天的主,都快把咱们团的房顶给掀了。”说完他自己也轻笑了一下,“以后脱了军装,路更难走了,所幸你也不是那个需要我去费心的臭小子了。”

张欣欣的眼眶又开始泛红,可憋了半天,他只能说句谢谢指导员。

指导员从小战士那里接过一个小盒子,嘴上和张欣欣唠着家常,手上麻利地帮着张欣欣卸肩章和领徽。

其实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等张欣欣回过神来,肩上已经空出了块地方。

指导员拍拍他的肩膀,“九年了,真就是一眨眼就没了。”

张欣欣低着头,说是啊,怎么,就九年了呢。

指导员低头抽了口烟,“你想好了?”张欣欣把刚刚揉成一团的烟揣进了裤兜里,点了点头,说,我想好了。

 

走出军营大门的时候,日暮已经西下了,天空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绚丽。小时候张欣欣就常听妈妈讲,说若是看见火烧云,那么明天自然是一个好天气。

张欣欣呆呆的望着天上的云彩,想着自己的未来究竟是晴还是雨。

这时手机短暂地振动了一下,张欣欣掏出来一看,是邢佳发来的短讯,上面只有一句话。

“结束未尝不是新的开始。”

张欣欣握着手机,脸上终于展现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

 

没了肩膀上的那两个牌子,张欣欣就开始了自己的游荡生涯——具体表现为没事儿就往士兵突击的后期剪辑单位里钻,一开始康师傅还好茶好吃的伺候着,没事儿唠叨两句家常。后来习惯了,看见他进门,直接一个手势,让他自己找地方坐。

张欣欣也自觉,看康师傅在忙,也没说话,随手抓了把孬编手边的瓜子,就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去了。

“张欣欣你丫就纯属一个土匪你知道吗。”某孬编横了他一眼,话里夹枪带棒地挤兑他。张欣欣没有搭理,手里却没闲着,又抓了一大把,吭哧吭哧的嗑起来。

屏幕上剪辑的是伍六一断腿的那场戏,邢佳饰演的伍六一在许三多的背上拉开了信号弹的引子。黄色的喷雾毫无征兆的喷洒出来,许三多呆呆地看着伍六一,伍六一则冲着他大吼大叫让他快走。

“你傻啊!跑啊!跑!”

康师傅的镜头切换的很好,把伍六一内心的决然和许三多的挣扎都表达了出来,甚至还有袁朗一闪而过的动容。

张欣欣看着屏幕上滚动的画面,情绪也不由得随着剧情走。邢佳曾经给他描述过自己演这场戏的心路历程——“真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邢佳苦笑着说,“实在是太痛苦了,在外人看来他很伟大很高尚,可是大家却不能理解他失去的都是什么。”

“可他还是做了,做了他作为一个兵,一个班副应该去做的事情,所以伍六一是个好样的。”

张欣欣当过兵,自然是知道断了腿对一个兵意味着什么,对一个热爱军人的兵意味着什么。

屏幕上断了一条腿的伍六一把脸埋在了枕头里无声的恸哭,屏幕外张欣欣抽了抽鼻翼,把快要溢出眼眶的眼泪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行了,该哭就哭,你老憋着干什么。”某孬编早就知道这边的情况,难得细致一回,递上纸巾一张。

张欣欣接过,擤了下鼻子,略带嫌弃的问怎么不是奶糖。

“你当我是张二庆那个惯孩子家长?”某孬编白了他一眼,“爱用不用,不用拉到。”说着就要伸手去抢张欣欣手里的纸巾。

张欣欣哪里肯服输,又嚣张地把纸巾搓了又搓,末了还一仰头,那架势像是在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某孬编懒得理他,笑骂了一句‘幼稚鬼’,就低下头奋笔疾书起来——康师傅已经和他约了下一部戏,可他还停留在构思大纲上。

张欣欣刚想呛声回去,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暂时休战,掏出来一看,邢佳。

“我到北京了,晚上一起吃个饭?”

张欣欣呆立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回复才好。他现在也没什么固定的工作,天天除了来钻剪辑室就是在家里发呆,偶尔去百度贴吧开个帖子,可也没有几个人光顾,生活着实冷清。

他把回复写了删,删了写,磨蹭了半天还是没有发出去。

说去吧,他抹不开这个面子。

说不去,却又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甚是恼人。

可他还没等烦恼完,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发件人,又是邢佳。

“我已经在门口了,手上的东西有点多,你要不来接我一下。”

张欣欣顿时想明白了,看了眼还在装模作样奋笔疾书的某孬编,在心里暗骂其叛徒。

某孬编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我说张欣欣你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去。”

张欣欣嘴上说着不乐意,可他的心明确告诉他自己,他想走到那个人的身边,立刻,马上,一秒钟间也不能耽搁。

张欣欣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推开了门。

门的对面,站着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邢佳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看的出来是特地从家里拿过来的特产。他手上还拿着被张欣欣戏谑为‘老爷机’的诺基亚——虽然张欣欣用的也不是什么高级货——正费力地打着字。

邢佳听到动静,抬头一看,见来人是张欣欣,便展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颜。

“欣欣,你来了。”

张欣欣觉得自己曾经的顾虑,面对现实的焦虑,在看到邢佳的笑脸那一刻,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有他在,每一天都是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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