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大白南瓜兔

【绣春刀修罗战场/陆丁】无题

取名废又来了

看完绣春刀,萌上了师兄妹的粮,BG很好吃,大家真的不来一发吗?

刀预警,OOC预警,玻璃渣里还有糖,欢迎小伙伴们吃的愉快

(PS年龄是我瞎掰的,大家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PS的PS:士兵和团长的伙伴们,由于我回家太过于放飞自我,该更新的份额从下周开始恢复正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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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陆文昭和丁白缨的初遇时,他10岁,她1岁。

彼时他父母双亡,刚被师傅领进门,还未能抡的圆手上的剑,就见几个没比他大几岁的少年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大呼小叫。

“师傅!师傅!师娘生了,是个小姑娘。”

他师傅一听这话,胡子都乐飘了。把剑往地上一扔,撩起下摆就往家跑。陆文昭看看手里的木剑,又看着自己师傅狂奔而去的身影,也效仿他把木剑往地上一插,随着奔过去了。

等他师傅奔到他师娘的住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地抱起侍女递过来的小娃娃,越看越是欣喜。

陆文昭上气不接下气的进门时,已经被喜悦之情冲昏了头脑的师傅逢人就想把自家闺女拿出去炫炫——而恰好闯入的陆文昭自然就成了第一个幸运儿。

当丁白缨被塞到他怀里的时候,陆文昭的大脑还是懵的。他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跑的太用力,还是惊喜来的太快让人无法招架——亦或是两者皆有。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上的小娃娃,看着婴儿安稳沉睡的面容,感受着手里那份沉甸甸却又充满生机的生命体。

她真漂亮——年幼的陆文昭在心里想,白嫩的肌肤,纤长的睫毛,让陆文昭不禁好奇,若是这娃娃睁了眼,是不是也有一双晶莹透彻的双眼。

陆文昭调整了一下抱着的姿势,伸出手想要摸小娃娃的脸颊,可等快要触到的时候,他又把手缩了回去。

想来也是师傅太高兴了,竟忘记他是克死父母的天煞孤星。陆文昭苦笑了一下,默不作声地将刚刚伸出去的手又背过去在裤腿上擦了擦,轻轻唤了句‘师傅——’便想着将手上的小娃娃物归原主。

许是他这声起了作用,原本还在沉睡的小娃娃睁开了眼睛,冲着陆文昭咯咯笑了起来。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没有任何杂质,充斥的全是纯真和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若是可以,真想把全世界都献给她。

2.

陆文昭手握苗刀,静静的站在竹林深处。

昔日的孩童已长成翩翩少年,今日师傅让他去潜心修炼,陆文昭点了点头便应允下来——他永远都是最听话的那一个,也是师门里最受宠的那一个。

陆文昭屏息运气,正打算操起苗刀练习刀法,可躲在树枝后头的一个人影儿却让他停下了动作。

“谁在那里!”陆文昭大喊,来人也不躲,他让出来就从藏身之处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了。

“师兄!”丁白缨手里提溜着一盒点心,还特地举高了让陆文昭看。

陆文昭看来人是丁白缨,就吁了口气,说师妹你怎么来了。

“给某人送东西来了啊,我娘说你天天吃的比鸡还少,都要瘦成竿了。”丁白缨把食盒往地上一放,手脚麻利的把东西摆了出来,还用自己的手绢包了个酥油饼,说着就要往陆文昭怀里塞。

陆文昭哭笑不得,“师妹,这是师娘好不容易给你挑的物什,哪能如此糟蹋。”

丁白缨没理他,直接把酥油饼塞他嘴里去了。

 

吃饱喝足后,丁白缨托着腮看着陆文昭忙里忙外的收拾东西。

“师兄,你以后想干什么啊。”

陆文昭听到她这句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说好男儿志在四方,等行了弱冠之礼,我就出去转转。

丁白缨拍着手叫好,说好啊师兄,你走了我也跟着一起去。

陆文昭横了她一眼,“你是姑娘家,不能到处乱跑。”

丁白缨把嘴一噘,说姑娘家怎么了,姑娘家也能闯荡江湖啊。凭什么我就要绣花作女红,天天坐在窗前想着自家夫君何时才能回来,这种无聊的日子我才不要过。

“我爹说了,我这双手,天生就是握刀的。我早就决定了,要当一个名扬天下的女侠!”

陆文昭把点心盒子收拾好,又细心地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素朴的帕子,塞到丁白缨的手里。

“行,你以后当女侠,我就帮你造一个安安稳稳的太平盛世出来。”

丁白缨咯咯地笑了起来,眼角弯成了一弯好看的月牙。她伸出小拇指,冲陆文昭勾了勾。

“师兄,咱们来拉钩上吊,这事儿就权当是盖了章了。”

陆文昭拗不过她,只好也伸出小拇指和她拉拉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丁白缨拉了勾,心情就更好了,站起身来拍拍裙子上的杂草,就要跟陆文昭过两招。

此时一阵清风拂过,把一片竹叶吹到了丁白缨的头发上。陆文昭本想用手把叶子给摘下来,可伸到半路,又停了。

可丁白缨不管这么许多,直接把陆文昭的手给拽了下来,十指紧扣。

“师兄,你看,我抓到你了。”

那一年,她十岁,他二十岁。

3.

自从行了弱冠之礼之后,陆文昭就给师傅磕了好几个响头,下山自谋生路去了。

他师傅原本想要留他,可看到陆文昭坚定的双眼,也只是拂了下胡须,幽幽叹一口气,随他去了。

陆文昭走的那一天丁白缨没有去送,她不是不留恋,而是坚信陆文昭总有一天会回来,给她一方安稳的太平盛世。

 

“丁显,你个肺痨鬼!”小小年纪的丁修把比他还稍显年幼的丁显一脚踹到在地,拿着狗尾巴草在他脸上晃悠来晃悠去,情景好似逗狗。

丁显心中恼怒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坐在地上喘气,恶狠狠地盯着丁修不放。

“嘿,你小子胆儿肥了,还敢瞪我?”丁修把刀往地上一插,撸起袖子就要上手打,这时后脑勺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子,他回过头去,立马满脸堆笑起来。

“师傅,您来了。”

丁白缨冷哼了一声,把丁显从地上扶起来,“修儿,你怎么又在欺负你师弟。”

“那是他太弱,我不过是想要和他切磋切磋,没想到两下子他都没撑住。”丁修的声音在丁白缨闪着寒光的眼神下越来越弱,后来干脆自暴自弃地踢了下脚下的石头子,以宣泄心里的不满。

“我之前怎么教育你的?”丁白缨拍了拍丁显身上的土,“都是同门手足,显儿又是你师弟,你就不能少点顽劣?”

丁修撇了撇嘴,小声说了句还不是因为师父您偏心。

丁白缨装作没有听清楚,让他说大声点。

“没事了!师父我看快到用膳的时辰了,徒弟先行告退。”丁修不怕丁白缨打他,就怕丁白缨唠叨,看大事不妙,先脚底抹油——溜了。

“这浑小子。”丁白缨看着丁修跑远的方向,皱着眉,想着要不是丁显身子骨受不住,先把这小子摁住了打屁股不可。

“师傅,师兄也不是故意的。”丁显扯了扯丁白缨的衣角,“师兄就是看您对我太好了,耍小孩子脾气呢。”

丁白缨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没有搭话。

“师傅,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小小的丁显也没想明白,扯着丁白缨的手不停地追问。

丁白缨掐了把他的小脸,看着眼前孩子的身姿,竟和记忆中的那人有几分神似,便就笑笑,没有回答。

我已等候多时,可师兄,你人在哪里呢?

这一年,她二十岁,他三十岁。

 

4.

当刀快要挨上他脖子的那一刻,陆文昭是想死的。

他二十岁离开师门,发誓要去闯下一个属于自己的天下。可自从他进了锦衣卫,官场的黑暗,宦官当朝的不忿,让他在官场上也变得格格不入起来。

“我说老陆,你混了那么久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百户,何必呢,把笔放下,跟哥几个喝两壶。”同僚把脚架在木板凳上,冲他摇了摇手中的酒壶。

陆文昭听到他的话,手中的笔稍作停顿,可那也只是微小的一瞬。他低下头,依旧在文书上奋笔疾书起来。

“要说你就不识相了吧,咱们陆大人武功那么高,怎肯和我们这帮不入流的莽夫混做一团?”另外一位显然是已经喝多了,若是在他清醒的时候,断不敢在陆文昭的面前如此放肆。

“不过现在天下可是魏公公的,谁能攀上交情谁就能往上爬,怕是我们陆大人把笔杆子写断,腿也给跑软了,也不见得能出头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聚众喝酒的几人捧着酒瓶子笑的猖狂,在一旁伏案批文的陆文昭拼命掐着自己的大腿才能做到面色不改。

掐到后来手上的青筋根根爆起,事后过了很久才能消退。

 

打仗的消息一出,锦衣卫大多数人都愁眉苦脸的,只有陆文昭沈炼之流跃跃欲试,恨不得里面就脱了这身官服,换上铠甲,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可现实却又给他好好地上了一课,明朝十一万大军对战后金八万余人,就像竹签捅豆腐一样,不堪一击。

战争是公平的,因为它在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残酷。

陆文昭身边的战友一个个都倒下了,有些是失血过多没有撑住,有些是因为饿了太久没了气力,更多的是因为迷失了方向而被金军的长矛捅了个对穿——死之前甚至连一声呻吟都没来得及发,就这么瘫软地倒在了地上,任金军的马蹄踏了过去。

陆文昭头一次感受到了无助和惊慌,更多的是茫然——我们究竟是为谁而战?

是为了大明吗?可大明早已不是曾经的大明了,圣上无意打理朝政,全数丢给魏忠贤来代理,大字不识一个的宦官,摇身一变竟也成了‘九千九百岁’,极尽奢侈腐败之风。

陆文昭远眺着远方的战火,沉默地把刀插在了地上,几万条人命,说没就没有了。

他有些茫然自失了起来。

 

被金军逮到的时候,其实陆文昭没想活着回去。

跪在他身边的是前来督战的太监郭真,想来也许是这位仁兄命不好,不过是来传个旨,竟也落得个要人头落地的下场。

陆文昭缓缓闭上眼睛,平静去面对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可当蒙古人抡圆了手上的砍刀的那一刻,他的眼角还是悄然划过了一滴泪珠。

死又何惧?死对于陆文昭来讲也不过是个解脱,只怕是会辜负了远在千里之外那人的期望。

对不起,原来到了最后,我也没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可那本该落下来的那一刀始终没有下文,电光火石之间,沈炼把他从敌人的刀口下救了下来。

陆文昭在此之前从不信命,从小师兄弟没事儿喜欢去庙里求个签,他不说,可是心里头是鄙夷的。

可他却在这一刻无比感恩上天给了他这一次的机会,让他能够重新活一回。

他对沈炼说,要想不这么死,那就换个活法。

他对自己说,把腰弯下来吧,总有一天,我会等到那一天的。

 

重新回到北镇抚司的陆文昭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总是把腰板挺得很直的他,现如今逢人便点头哈腰,把腰弯成一个旁人见了也要咂舌称奇的程度。

曾经的同僚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可看多了,谁也不觉得稀奇。识时务者为俊杰,陆文昭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

个别几个比较嚣张的,还喜欢在背后嚼舌根,偷偷在陆文昭背过身子的时候,伸出小拇指勾了勾,个中暗讽,不言而喻。

陆文昭不是不知道这些风言风语,以前他不会理会,今后也更不会理会。

为了巴结阉党,他不惜花二百两纹银去打点,就为了给魏忠贤捧个鱼篓。

以往他最不齿的行为,如今都变成了他往上爬的手段。

 

“大人,您变得让沈某越来越不认得了。”沈炼抱着刀,看陆文昭用筷子扒拉开鱼肉,塞进嘴里,奋力咀嚼,像是要把那鱼连皮带骨咬进牙缝里一般用力。

“人总是在变的。”陆文昭把筷子一撂,挥挥手示意站在一旁的总旗将已经吃的干干净净地盘子端走,“我在变,你也在变,大家都在变。”

“在下变不过面皮,大人您可是脱胎换骨。”陆文昭默不作声地皱了下眉头,沈炼虽轴,可也是略懂官场上的道理,向陆文昭作了个揖,就退出去了。

陆文昭看着沈炼的背影,叹了口气,呼噜了一把自己的脸,在心底对自己说。

陆文昭,你得挺住,就算千难万难,你也得忍住了。

现在一切的行动均在计划之中,自己得活着,亲眼看见阉党覆灭的那一天。

他几乎能闻见胜利的滋味了。

 

可在那之前,有个人他必须要去见——那个他想见,却又不敢见的人。

 

山还是记忆中的模样,陆文昭沿着山路,缓慢的往上走,每一个脚印都像是踏在了自己的心上,沉重,却又平和。

丁白缨早就接到了书信,已站在山顶等候,围在她身边的,都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弟子们。

陆文昭在台阶上顿住,抬眼看向站在顶端的师妹——十几年未见,她已不是曾经浪漫天真的孩童,他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

“师妹,你可愿随我下山,我们一起,去改了这不公的世道。”

丁白缨笑了,周围的弟子们都觉得惊奇,因为这几年,几乎没有见师傅笑过。

可是她笑了,一如十岁那年,眼角弯起,像一弯月牙。

“我愿意。”

那一年,他三十四岁,她二十四岁。

5.

看着心爱的人死在你面前是个什么滋味?

丁白缨以前没能感受过,以后也不想知道。

在信王下令追杀北斋的那一刻,她隐隐约约有个猜想,可却生生压下去了。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些官场上的事陆文昭比丁白缨懂,可却是到了最后一刻,他才参悟透彻。

看着眼前的追兵,陆文昭闭上了双眼,原以为信王是正义之师,断不能做出如此不仁不义之举。

可他又凭什么和别人不一样呢,他陆文昭也不过是信王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只是苦了师妹,自己到头来竟还是害了她。

陆文昭伸出手想要碰一下丁白缨的脸,从小他就特别喜欢丁白缨的小脸,圆乎乎的,像一个软糯的白面馒头。

以前碍于身份,他不敢造次,那就在死前一尝心愿吧。

可手指尖都凑到眼前了,他看见了自己手上沾染的鲜血——那是被裴纶捅出来的刀伤——他又生生顿住了动作。

看来自己早已失去能够和她相守的资格了,陆文昭把手放下,握上了身边的苗刀,起身冲向了已经因为赏赐而杀红了眼的锦衣卫们。

而最后那句,‘我走了,你好好活。’

也再也没能说出口。

 

所有的动作都发生在那一瞬,原本丁白缨最引以为豪的就是她作为武林中人的敏捷度,可她这次竟没来得及去拽住已经负伤的陆文昭。

一切都像是慢动作在回放,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手握苗刀冲了出去,有人在他身上划了一道,血溅了出来,洒在地上,混进土里,一会儿就不见了。

砍在陆文昭身上的刀,丁白缨觉得就像是捅进她的心口一样,生疼。

而陆文昭倒下后,踏在他身上的每一脚,丁白缨觉得就像是踏在她自己身上,疼到后来却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因为心早已麻木。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知何时周围躺下了一大帮人,手上的刀也卷了刃。曾经她父亲教育她,江湖人士,最重要的就是要心存善意,点到为止,切不可将人命视作儿戏。

丁白缨看着手中还在滴着血的刀,想跟自己的父亲说声对不起。

或许从她下山决定跟随陆文昭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头了。

 

丁白缨是自杀的,没有用自己那把已经卷了刃的刀,而是用了陆文昭的。

陆文昭的刀是他师傅亲传的,他一直当做自己的性命在珍惜着,丁白缨从他身下把刀抽出来的那一刻,刀身还闪着冷光。

周围的锦衣卫把丁白缨团团围住,可谁都不敢轻易向前,丁白缨的刀法太神出鬼没,虽说有封官进爵的赏赐等着他们,可小命也是千金也买不来的。

丁白缨跪在陆文昭的尸首旁,把他的手从泥地里抽出来,摸索着,十指紧扣。

她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眼泪无声滑落,可她的面容上是笑着的。

她说嘟囔了一句,“师兄”后便提刀自刎了,血溅的很快,不一会儿她伏在陆文昭上的身子便不能动弹了。

可她抓着他的手却未能松开,交缠的十指仿佛像是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一天,十岁的丁白缨笑着握住二十岁的陆文昭的手,欢快地说——

 

我抓住你了。

 

那一年,她二十五岁,他三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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