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大白南瓜兔

【CP大乱炖】咱们一起来穿越(上)

愿赌服输

感谢 @阿阿阿阿阿银酱 小天使的点梗

本文CP为瘸子X六一,班长X师座

手痒想写穿越很久了

为了治疗自己的话唠,强制把脑洞都缩减成上下两章

KUSO文风

大家乐乐就好

千万别打脸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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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某日,祭旗坡,月黑风高之夜。

炮灰们百无聊赖的打发着之于他们来说永远看不到尽头的时间,有些人,诸如克虏伯之流,为了排挤腹中的饥饿感,早已裹着只能称之为一片破布的衣服倒头睡去。

睡着的时候也不闲着,砸吧着嘴,好像在梦里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以逃避醒来之后吃的都是清汤寡水的残酷现实。

有些诸如不辣,迷龙之流,那真是有事没事也要闹出点动静玩玩。

迷龙拍着全民协助的肩膀,比着一个要酒的手势,全民协助先是探头探脑看了眼营地帐篷的方向,确定麦师傅已经睡下,这才放心的从衣兜里掏出一瓶明显是顺来的威士忌,和迷龙脸对脸笑的奸诈。

“要我说全民协助你们这帮洋鬼子就是有病,这马尿有啥好喝的?”迷龙抢过全民协助手上的玻璃瓶子,大力晃荡,把酒都晃了一层白沫子出来。

“NONONO——NO鬼子,NO鬼子。”全民协助听不懂迷龙在说什么,可是‘鬼子’这个词他还是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的。他妄图跟迷龙据理力争,可某位大爷早已经奸笑着灌下了一口威士忌后跑远了,身后还跟着一群闻着味儿吵着要尝鲜的散兵游勇——以不辣为首,他们绊腿的绊腿,叠罗汉的叠罗汉,抢酒瓶子的抢酒瓶子,一时间好不热闹。

剩下的诸如孟烦了之流——当然只有孟烦了一个人,把自己那没有二两肉的身子靠在战壕墙上,看着眼前的闹剧,深觉无敌真是一种寂寞——

“举世皆浊我独清,世人皆醉我独醒啊——。”

“烦啦你在那里嚎啥呢?”迷龙提着被众人扒的只剩下半条的裤子——他的皮带也被人顺手给抽走了,也得亏这位老兄还要点脸——自从迷龙有了老婆孩子,他就变得非常的要脸了。

孟烦了慵懒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抬起眼皮翻了个白眼给迷龙,“小太爷算卦呢,你们这些粗人懂什么?”

“算啥呢?也给我算算呗。”迷龙提着裤子凑过来,被孟烦了嫌弃地踢开,“去去去,边儿上去,这卦象说出来就不灵了。”

“切,这有啥的,我看你就瞎白话吧。”迷龙瞥了一眼,故意甩开头走了,实则是为了吊孟烦了的胃口,这一点从他并未走远就可以窥见一斑。

孟烦了心里门儿清,可偏偏就吃这一套,连忙喊住迷龙,“诶,迷大爷您别走啊!我给您说不就是了。”

迷龙撇着脸不看他,“你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迷大爷现在不乐意听了。”

孟烦了才不管,直接扒上去,“今天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小太爷这掐指一算啊,这个紫微星微微发亮,这说明你——这是要倒大霉了啊。”

“我说孟瘸子你那张嘴怎么就这么损呢啊!”迷龙不乐意了,呸呸呸的吐了好几下,“赶紧收回去收回去,我这有老婆孩子的人,不能瞎开这种玩笑。”

孟烦了摸着下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您老还知道您有老婆孩子啊?您看看这身行头,像是有老婆孩子的样子吗?”

迷龙听闻他的话,有些窘迫的提了提没有皮带的裤子,“孟瘸子我告诉你你总有一天要被你自己那张破嘴给害死你,你就积点德吧你,小心南天门那边来个炮弹,轰不死你!”

周围的炮灰都在支棱着个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听到老婆孩子那一段还在不住的起哄,不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扯着嗓子喊,“迷龙呦,你不要随便乱说喽,要是炮弹真来了,小心烦啦做了鬼,缠你一辈子呦。”

迷龙拖着一只鞋踢踢踏踏地往回走,把捂着脸偷笑的孟烦了一个人扔在了战壕里,边走还边挠着自己的肚皮,骂骂咧咧的。

他本人并不迷信,可这说出去的话难保成不了真,于是迷龙走到没光的地方,狠狠地又吐了两口吐沫,并在心里祈祷,他刚刚说过的话都跟吐出去的吐沫一样,无影无踪了。

“你们快看天上,有啥东西亮堂堂的?”郝兽医坐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抽着旱烟,望着夜空里的星星出神,“欸,你们快看那是个啥嘛。”

“还能是个啥子,不就是星星喽,欸,这怎么还会飞啊?”不辣仰起头盯着郝兽医看的方向,他没见过流星,自然是不知道是什么,只当是神仙显了灵。于是他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拿脑袋咣咣往地上嗑。

孟烦了趴在战壕里看着不辣差点没把血都给磕出来,捂着肚子笑得脸都要抽搐了,他伸出头,刚想冲着炮灰们卖弄一下他早已经丢到姥姥家的学识。

他想说你们这帮土鳖,那是流星,是废物进入大气层摩擦造成的光迹,不是什么菩萨显灵!

可还没等他开口,迷龙就扯着大嗓门嚷嚷起来了,“欸,这鬼东西怎么越跑越近啊,看方向好像是冲着——孟烦了!死瘸子!赶紧跑啊!!”

孟烦了不为所动,还极其气焰嚣张地冲他做了个鬼脸,喊着说小太爷就觉得这里好,我还就呆在这里不动了!说完还就地那么一趴,装起大爷来了。

可下一秒他就觉得有一股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热度离他越来越近,扭头一看,就发现刚刚还在夜幕中优雅划过的流星夹着火星子就冲着他过来了。

在晕过去的前一刻,孟烦了眼里最后看到的光景是迷龙等一干炮灰不知道大喊些什么奋力朝他跑了过来,迷龙两双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不辣的枪也不要了,可还是一不小心被地上的坑给绊了一跤,摔了个嘴啃泥。

迷龙你个乌鸦嘴!孟烦了在内心里哭喊,等小太爷醒来之后,一定办了你丫的!

 

2.

N年后,某旅游胜地。

史今背着沉重的登山包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在狭窄的山路上,后方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他也没顾上回头看上一眼,只是沉默的走着自己的路。

“班长,我说班长...你慢点成不成啊。”伍六一扶着自己的腰,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史今的名字,可前面的人还是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班长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回头理我一下啊。”伍六一是真的爬不动了,他干脆一屁股坐在石阶上生闷气。

可是史今还是不理他,他保持着匀速往上爬,仿佛在说你爱爬不爬,反正我要爬。

伍六一懊恼地呼噜了一把自己的圆寸,他原本是想跟史今犟到底的。可他也太了解史今,他的脾气要是上来了,那是八头牛的拉不回来。以前高城曾经偷偷背着史今跟伍六一说,我带过那么多的兵,就怕这一个,好家伙,我就没能拧过他。

伍六一想着自己连长的金句,长叹了一口气,想着怎么自己就心甘情愿的栽在这个人手上。

“班长!诶呀!我腿抽筋了!疼死我了!”

史今本不想理伍六一的,反正十有八九是骗他的,可他还是担心剩下那一成,只好阴着个脸子,转回身去看一脸痛苦的蹲在地上的伍六一。

“腿怎么了?撩起来让我看看。”

伍六一抬起头,一脸讨好地望着史今,“班长,你咋又理我了?”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史今蹲下身子,伸出手仔仔细细摸了摸伍六一的双腿,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在把心放回肚子里。

“你啊,怎么老是这么幼稚。”其实史今也早就消了气,只不过想要震一震伍六一,这才一直没能给他好脸色看。

“我哪里幼稚了,我没上手打那个死老A已经很给咱们连长面子了。”说起袁朗,伍六一就发狠地咬着后槽牙,也不知道高城是哪只眼睛瞎了,竟然看上了袁朗。

“别这么说人家,好歹他也是三多的队长。”史今帮伍六一扯了扯裤腿,“你脾气那么大干啥,咱连长说好的,那一定好。”

“谁知道呢。”伍六一还是死鸭子嘴硬,“那个袁朗,一看就不是啥好人,咱连长要是让人给骗了可咋整?”

“我说你咋那么多事儿!”史今伸手扇了伍六一脑袋瓜一巴掌,“我跟你讲啊,连长过几天就来了,你给我好好表现,还打人呢,你能打的过人家吗?”

伍六一一听这话就不服气了,立马站起身来打了一套军体拳给史今看,以显示自己根本没有丢掉以前在军队里学的东西。

“行了,知道你是纯爷们。”史今看伍六一这个动作,笑的眼睛都没了,“赶紧走,这天都黑了,不是你吵吵着要看流星雨的吗?再不快点就只能看雨了,也不知道你这吃的是哪门子的飞醋。”

伍六一磨磨蹭蹭地站好,挎上背包,在心里嘀咕,要是你能看出来我喜欢你,我还能这么着急?你说连长也是,不声不响就把事儿给办了,也不考虑一下单身人士的苦痛。

伍六一烦躁地踢着脚下的石子,这么多年自己明示暗示也提了不少回,可这史今就像是突然所有感官都失灵了一样,愣是对伍六一所有的表白都视而不见,把伍六一郁闷地拿脑袋咣咣直撞墙。

不过这回都答应和他出来看流星雨了,应该算是有点苗头了吧?伍六一看着史今的背影,觉得这么犹豫不决的自己很可恨。

不管怎么样,今天一定要把自己的心意讲给史今听,究竟是成功还是成仁,就看今晚上的表现了。

后来紧赶慢赶两个人可算是在八点之前到了营地,搭好帐篷,支上火堆,史今说想要烧水,伍六一就自告奋勇的拿着水壶去附近的湖边接水去了。

等接完水回来,伍六一远远地就瞧见了史今靠在大树上,举着自己一只手卷成一个圆,当做望远镜看向远方。

伍六一站在原地,看着史今跟个孩子一样玩闹。夏天的夜晚,山上还是有些凉意,也不知道哪里飞来几只萤火虫,围着史今转悠来转悠去,照的他脸上的笑容明亮的就想一道温暖人心的阳光。

就是这个人,只有这个人。伍六一相信人生虽然很艰难,但若有他相伴,那么一定是美好的。

“六一!你快看!有流星!”史今显然也看见了呆立在坡下的六一,挥着手招呼他。

伍六一抬头望天,几颗流星划过,史今站在夜幕之下,看在他眼里,美的就像幅画。

“诶,就来!”伍六一也向史今缓缓走过去,可走到一半他顿住了,原本离他们很远的流星,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近,近到——

“班长!快跑!”

伍六一大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3.

孟烦了睁开眼睛的时候,还误以为自己已经来到圣经里所说的天堂。

到处都是白的,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连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白花花的。

但他转念一想不对劲啊,短短二十五载的光阴,打记事起自己就没干过几件好事,哪里来的资格上天堂呢?

以前小时候调皮,还不小心把父亲当做宝贝的精装圣经给撕坏了,在啪啪戒尺的惩戒下,孟烦了却只记住了圣经上描写的天使是有着光圈和翅膀的。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什么也没有,又抬起手虚晃了一下头顶,也没啥特殊的手感。

那么也就是说自己还活着?孟烦了摸着下巴冥思苦想,可这又是哪儿?孟烦了举起右手,看着手背上的针头。或许这里是某个战地医院,可这里跟他记忆里面的又脏又破医院相去甚远。

难道虞啸卿虞大少突然间良心发现,开始待见他们这一群后娘养的炮灰们了?

孟烦了左思右想也觉得不对,还是得出去看看。这里的环境干净整洁的令人发指,老觉着心里有些不舒坦。

他先把针头拔掉,然后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当双脚触地的那一刻,他总算是发现了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那就是他的腿竟然好了。

嘿,这睡一觉之后连毛病都治好了,天下还有这等白捡便宜的好事?孟烦了乐的都要找不到北了,他原地蹦跶了两下,要不是身体还是有些虚弱,都想出去跑两圈来抒发一下自己的喜悦之情。

突然这时,门那边传来‘吱呀’一声,来人看见孟烦了站在地上,立马就急了,“班长!你怎么下地了?这点滴还没打完呢....你还光着脚,多凉啊!”

孟烦了转过身,看清来人的脸之后,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虞——师座!??”

4.

史今是被周围的声音吵醒的,恍惚之间,他好像听到了很多地方的方言,湖南的,河北的,陕西的,还有几句让他觉得分外耳熟的东北大碴子味儿。

“瘸子咋还不醒啊?该不是没救了吧?哎呦,兽医你打我干哈啊,这老头手劲儿咋这么大。”

“让你乱说话!都是你乌鸦嘴!乌鸦嘴!”

“我哪儿知道随便一说就那么灵啊...嗨!不辣你个欠王八抽的!老子都看见你踩我了!”

“你们都小点声好发,烦啦吵都要被你们吵死了。”

“烦啦哥?你们快看烦啦哥动了——”

史今睁开眼睛,可能是因为睡了久的关系,刚醒的那一刻眼前都是模糊的,只能虚虚的看着几个人影在晃动。过了几秒稍微变得清晰了些,只见几个穿着破衣烂衫的人围着他,脸上也不知道被什么涂的黑漆漆的,让人看不清容貌。

“请问你们是谁啊?”史今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他觉得头疼的更厉害了。

郝兽医连忙把他搀起来,“诶呀你这个娃娃也真是的,那天让你跑你咋就不跑呢,白长那么机灵的脑袋瓜了。”

史今刚想道谢,转头一看,觉得这人真是分外脸熟,仔细想了半天,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原来是老前辈您啊,您老怎么过来了?”

郝兽医一头雾水,“什么老前辈,烦啦你没事吧?”

史今笑了,“您不记得我了?我是招许三多那个兵啊,您那天还给我表演了当初在民兵学的技巧呢。就是那个啥,突刺刺——突刺刺那个。”

“啥?你说啥?”郝兽医转头看看身后抱着肩膀看戏的炮灰们,“谁是那个啥..许啥多?”

“许三多啊,您儿子啊。”史今以为许百顺跟他开玩笑,还想着老前辈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幽默。

“我儿子当然随我姓郝了,咋个可能姓什么许?”

“莫不是随了兽医你们家邻居姓许?”不辣擦着鼻涕凑过来,被郝兽医一脚踢开了,“你个湖南娃娃开啥玩笑不好,跟别人学的那么缺德。”

迷龙拿着水从外围挤了过来,看‘孟烦了’已经能起身了,把水往史今怀里一塞,大巴掌就往史今背上呼过去。

“我就说这死瘸子是属白骨精的,咋个也弄不死,瞅瞅,这不是又活蹦乱跳的?”

史今听到迷龙说话,就觉得分外亲近,再一看,来人可不就是高城,立马扯住迷龙仅剩的衣服下摆。

“连长,六一还跟我说你过两天来看我们呢,怎么在这儿呢?还有六一呢?”

“啥?瘸子你说啥?”迷龙伸出手摸了摸史今的额头,“这也不发烧啊,咋还说胡话呢?这咋随便平地给人升职呢,再说那也是死啦的事情,你小子越级小心他整死你。”

“死啦?”史今被他们一帮人彻底搞蒙了,“那是谁?不对,连长,你别逗我了,六一跑哪里去了?”

“六一是谁?”迷龙一脸懵逼,“咱们全团总共就那么几个人你还不知道?啥时候还来个叫六一的?”

史今这才回过味儿来,他先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眼前一群人的衣服,虽然穿的都是军装,可明显不是跟他一个年代的。

史今捂着自己的脑袋,觉得还不如刚刚睡死过去得了,说不定一睁眼,就又回到了现代社会里去了。

六一啊,你到底在哪儿啊?

5.

等高城听到消息拽着袁朗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孟烦了正把一只腿跨在医院窗户上,冲着伍六一大叫你别过来。

伍六一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急的汗都出来了,连忙哄着孟烦了,“行,班长,我不过去,你下来行不行,我看你在那里我眼晕。”

“小太爷看见你在这里我才眼晕呢!我告诉你虞啸卿!老子不怕你,不就是个师长吗,你以为我跟死啦死啦一样啊?我一不欠你二不坑你的你老缠着我干什么玩意!”

“班长你在说什么啊?谁是虞啸卿?死啦死啦又是什么??”伍六一快被史今搞疯了,“班长你先下来,下来我们好好说。”

高城推门进来的时候,孟烦了还在叫嚣老子就不下去!这一嗓子把高城吓了一大跳,在他印象里,三班长从来都没这么大声说过话。

“干啥呢这是!?耍猴啊!今儿你坐窗台上干啥玩意,给我下来,像什么话!”高城皱着眉,叉着腰对着孟烦了说话。孟烦了定睛一看,这下好了,是熟人啊,连忙从窗台上蹦下来,结果动作太大了,踉跄了一下子,把伍六一心疼的,连忙跑上去想要扶,结果被孟烦了无情地给推开了。

“咋了这是,你们两闹别扭了?”高城抱着肩膀看热闹,孟烦了没搭话,心想谁跟虞啸卿关系好啊,他拉着高城的军装袖子,开始滔滔不绝,“欸,我说龙爷,你这身军长哪儿弄来的?可够精神的嘿。是不是从黑市搞来的?要我说你也太不够哥们了,也不想着兄弟几个,光你自己风光了。”

“你这说的都是些啥啊?”原来伍六一电话里说史今脑子可能被撞坏了这事儿他还不相信,现在这么一听,的确是有些问题。

“切,知道您老人家喜欢吃独食,要不能整那么一个大宅子吗?”孟烦了用手肘捅了捅高城的腰,“行了,拾掇的这么漂亮,还不赶紧回家给你老婆孩子看看?”

也是巧了,刚刚被高城打发去买水果的袁朗正好踩着点进门,一推开房门就听见孟烦了那句缺德到姥姥家的话,手一松,篮子里的苹果橙子滚了一地。

“高城,你给我说明白,你什么时候连孩子都有了??”

6.

史今搞明白自己这是穿越到了战争年代了之后,反而松了口气,这当兵的能有几个不想着上战场保家卫国的?现在这个机会有了,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圆了自己当初的梦吧。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史今表情复杂的看着曾经的班长‘老马’,现在应该叫蛇屁股的人,一脸的郁郁寡欢,把满汉泥蛋采来的芭蕉叶子用他别在腰后头的菜刀剁巴剁巴后扔进了一口漆黑的瓦锅里,又撒了一把盐巴进去,再用树棍子搅和一通,就算是做成了一顿饭。

史今握着碗的手有些颤抖,不是饿的,而是气得。第一次吃饭的时候,他就问过迷龙——也就是跟高城长得一模一样的上等兵。

迷龙一边挠着他的肋骨,一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烦啦,我说你这脑子还真是撞坏了啊,你忘了咱炮灰团可是后娘养的了?上头扣着东西不给死啦他也没办法不是。”

后来史今旁敲侧击了好久,才从炮灰团的嘴里撬出来罪魁祸首是谁,虞啸卿,史今反复念叨这个名字,心里想着有这么个名字的人理应君子坦荡荡,也不像是会给别人穿小鞋的人。

等有机会和龙团长一起去师部的时候好好找找那个叫虞啸卿的师长聊聊,史今扒拉着手里的芭蕉糊糊想,龙团长是史今的专用称呼,他在七连待得太久,上下级观念强。

虽然‘炮灰团’的众人经常起哄叫‘死啦死啦’这个外号,史今觉得挺有趣的,但长期的军旅生涯不允许他随便对上级开这种玩笑。

第一次叫死啦死啦‘龙团长’的时候,死啦死啦还一脸新奇的拍了拍史今的脸蛋,说这死瘸子是又想了什么新招膈应我啊?

后来史今每次见到他都这么叫,把死啦死啦叫的浑身难受,多次纠正无果之后,也就随着他去了。

史今感觉有人在后头戳他的背,一扭头,发现是郝兽医,老人家跟许三多的父亲长得太像,史今每次见到他,心境都十分复杂。

郝兽医给他一个跟上的眼神,于是史今起身,一瘸一拐的上前——其实在醒来的第二天他就发现这个叫做‘孟烦了’的腿貌似有些问题,一日他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掀开衣服一看,发现小腿肚子上有一个很长的疤痕,像是被刺刀捅过的样子。

史今不知道孟烦了曾经经历过什么,可他打心眼里敬佩着这种在战场上豁出命来拼杀的人。

这样的人们不应该得到这种对待,他们开玩笑把自己说成是炮灰,可他们是有血有肉的人,就算是死,那也要有尊严的去死。

郝兽医看没有人跟上来,偷偷摸摸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军用罐头,塞到了史今的手里。

“你看看你这个娃娃瘦的都成纸片片了,赶紧吃点,这是我碰巧寻来的,你别嫌脏。”

史今看了看手里已经豁开口的罐头,里面的肉可能因为长期暴露在空气中已经有些干瘪了,可这也是前面这位老者花了不少力气找来的。想到这里,史今觉得自己眼圈红了不少,他想起小时候家里穷,只有过年过年才能碰点荤腥,每到这个时候,自己的老父亲都会沉默着从自己碗里挑出几根略显寒酸的肉丝,偷偷埋在他们兄弟几个的碗里。

“老爷子,我...”史今不肯吃,想把罐头重新塞回郝兽医的手里。

“你啥嘛你,让你吃就吃,前两天受那么重的伤,咱们团条件不好你也知道,能补补就赶紧补补,我啊,是不想再看到你们有哪个再出点啥事了。我老了,受不了这个了。”

史今还是不肯,两个人推搡了许久,这时发动机轰隆的声音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虞啸卿威风八面的坐在吉普车的前座,板着个脸,手上的马鞭一下一下拍打着大腿,目光凌冽的看着祭旗坡的方向——他们也是冲着这里来的。

死啦死啦一瞧这事儿有门,立马起身把碗随便往身边哪个人手里一塞,正了正他永远也整理不齐的衣服领子,大喊一声:“传令官!三米之内!”

史今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死啦死啦是在喊他,把罐头还回郝兽医手里,连跑带颠的拖着腿走了过去。

“我告诉你啊,不管你想起来多少,等下虞师座过来,有啥好话都给我往上说,把这位爷给我从里到外伺候好了,指不定这回就能多捞点好东西回来。”

史今有些茫然的点点头,眼看着吉普车在他们面前华丽的甩了个车身,他连忙低下头,脑子飞快的转动,想着有什么好话可以说。

以他在七连的经验,人也骂过,实话也说过,还跟高城急赤白脸过,可他史今就是学不会说什么场面话。

“你们团的人就这么个形象?人来了连个正脸都不给?”今天虞啸卿心情很不好,当他看着眼前笑的一脸欠扁的龙文章和站在他身边低着个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传令官,心情就更糟了——尤其在他知道此人做过逃兵之后,对他的印象只能用差到极点来形容。

史今正愁着呢,突然耳边传来他熟悉无比的声音,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一看,站在吉普车上耀武扬威的那位不是伍六一还能是谁?

死啦死啦满脸堆笑,刚喊了声师座您来了——。余光瞥见人影一闪,就见‘孟烦了’以一个瘸子不应该有的速度冲上前去,对准了虞啸卿的脸,狠狠地就是一个巴掌。

静默。

只有静默。

如同死寂一般的静默——

死啦死啦第一个反应过来,看着周围的众人还在懵逼状态中,连忙踹了身边还在呆愣中的迷龙。

“愣着干啥啊!赶紧把死瘸子给我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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